陸珩年原本正低垂著頭坐在長椅上,在聽見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時,他立刻便抬起了頭。
他之前一直以為只需要在這里等上幾十分鐘就可以見到傅星染,卻沒想到,他這一等,就是整整十幾個小時。
他雙都已經坐的有些麻木,但是他卻依然一秒鐘都沒有離開過。
此刻終于等到了傅星染,他抬眸看著站在暖黃燈下的,竟一時有些看呆了。
他一直都知道漂亮,但是今天的卻有一種別樣的說不出來的。
這樣的,他只在......初初嫁給他時見到過。
意識有些恍惚,他看著,也不由扯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一如他當年初見時的模樣。
“染.....染染,我”
沒見到時,他日思夜想地盼著,可如今再次見到了,他竟是有些不知第一句話該如何開口。
手足無措間,他的目最后落在了長椅上的食盒上。
抬起手,他想要親手拿給,可是想到對自己的排斥,最后他還是放下了手。
“染染,我......見你許久沒有出來,就給你買了你最吃的糕點。”
卑微地低聲說完,他還不忘補充一句。
“你放心,我,我一直都沒有過這個食盒,我是讓人直接送過來的。”
他沙啞的聲音中帶著討好與祈求,聽在傅星染耳里,卻是只讓覺得虛偽。
不想再看見這個男人,也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傅星染抬步就走。
眼見著要走,陸珩年忙幾步上前擋住了的去路。
“染染,別走,你之前答應過再給我一次和你談的機會的,你不能就這樣走!”
急之下,他甚至抬手想去拉傅星染的手腕,卻被傅星染直接避開了。
他這番舉同樣也驚了一直守在病房外的保鏢,十幾雙眼睛都齊齊地盯向他,讓他不能再妄分毫。
從前在云城的時候,他可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可是現在,在霍銘琛和上凌的地盤上,他卻是也不得不讓步。
畢竟若是真起來,除了讓傅星染對他更避而遠之外,他本就占不到任何便宜。
抿了抿薄,他只能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和傅星染說話。
“染染,我...現在證明了我手里的藥是真的,我也,也已經幫你救了他一次,所以,我之前的條件,你...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答案了?”
他在另一個男人的病房外,煎熬了如此之久,為的也不過就是跟要一個答案而已。
“陸珩年,你的條件,我永遠都不可能做到!所以如果你仍然堅持的話,我想,我和你也沒有什麼好談的。”
決絕的話落下,陸珩年整個人都不由踉蹌了下。
永遠,竟是如此直白地告訴他,永遠都不可能再心甘愿地跟他在一起。
從未想過有一天,這象征著誓言般的兩個字也能......如此地讓人痛徹心扉。
“真的......永遠不可能嗎?”
忍下心里強烈翻涌著的痛意,陸珩年似是在問他自己,也是在問著傅星染。
“可是染染,過去的事,我......是當真知道錯了,我也知道我犯下的罪,哪怕是賠上我一條命都償不清。
但是,我更知道,我從始至終......的都是你,我做夢都幻想著能跟你重新在一起,所以染染,你我怎麼放手?”
他遲來的道歉,遲來的懺悔,遲來的......,如今,他終是能當著的面盡數傾訴。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偉人,他,所以想要跟在一起,難道,這也有錯嗎?
“?”
聽見他口中的這個字,傅星染諷刺一笑。
“陸珩年,如果,你曾經對我做的那些事都算是的話,那你的,還當真是恐怖又廉價!
還有,我也并不需要一個殺人兇手的愧疚和懺悔!我只想要你債償,想要你永遠消失在我眼前!”
原本,并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個字,更不想跟他提什麼過去,但是,他卻偏偏要將的傷疤一次又一次地揭開。
他現在冠冕堂皇的道歉和懺悔除了他自己之外又有什麼用呢?
是能抹掉手臂上和鎖骨上的傷疤,能換回媽媽的健康,還是能......讓的安安回到的邊?
這些......都不能!所以,他有什麼資格和說這些呢?
垂在側的雙手握拳,傅星染再不想浪費時間在他上,直接抬步離開。
“染染”
陸珩年還想去追,但是守在這里的保鏢卻是本就讓他寸步難行。
最后,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傅星染的背影再次消失在他眼前。
他和隔著的這幾米遠的距離,他想,他窮其一生,可能都再也不過去了......
握著兜里那個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的小禮,回想著傅星染剛才的話,他只覺得整個人都已經痛到麻木了。
殺人兇手。
原來現在的他在心里,竟已經了這四個字的代名詞......
可是偏偏,他又無法反駁,因為,他始終都欠著他和的安安一條命。
低垂下眼眸,陸珩年能清晰地覺到他最后的希也終究還是注定要破滅的。
但是,哪怕還剩一分鐘,一秒鐘,他都還是......想要再多陪一陪。
......
傅星染來到實驗室時,上凌和許言卿也同樣已經在這里等了許久。
看見,兩人也立刻上前。
“星染姐,霍大哥他怎麼樣了?”
“他這一次暫時過去了,但是,我能覺到,他的癥狀已經是越來越嚴重了。”
傅星染邊回答他們的問題,邊抬眸看向實驗室的方向。
雖然他們可以陪著霍銘琛挨過一次又一次藥癮,但是也唯有盡快研制出解藥才是真正的長久之計。
“他藏藥的地方,找到了嗎?”
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陸珩年。
“嗯”
上凌點了點頭。
“我已經派人過去看守了,任何人都不會再有轉移和破壞這批藥的機會。只是,鑰匙還在他上,我們的人進不去,不過,我已經在向他的公司施了。
另外,看守這批藥的人也確實是星染姐你所提到的那個“江城”。他跟陸珩年做了一筆易,他幫他看守藥,而陸珩年幫他保釋了一個名葉欣然的人。”
葉欣然?
再次聽見這個名字,傅星染不由擰起了秀眉。
七個多月前,親手將這兩個人都送進了監獄,卻不想如今他們竟是都逃到了C國。
只是,既然江城是為了葉欣然才和陸珩年做易,那如果......
心中閃過一個主意,傅星染轉回目看向上凌和許言卿。
“葉欣然,現在被安置在什麼地方?”
“始終和江城在一起,初到C國時,還曾花大價錢打聽過星染姐你的消息,不過還沒有傳到我這里就已經被下去了。”
果然,葉欣然本就不會輕易放棄報復,也更是不會輕易放棄陸珩年。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這里,徹底跟這兩個人都做一次了斷。
“上,我想麻煩你幫我一個忙。”
“星染姐,你直說就好。”
“我想讓葉欣然“無意”間得知我的行蹤,還有那個Angel,我也想跟做筆易。”
的話說完,上凌也立刻便心領神會。
這是要通過葉欣然和Angel設下一個局,等著陸珩年和江城跳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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