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棠許心頭悄無聲息地涌起一陣寒涼。
孟連城,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嗎?
表面上找來談宋家這套房子的條件,真實目的卻是試圖找出跟有牽扯的人——
江暮沉跟之間的牽扯實在是太過顯而易見,而他真正想要探知的,是更深層的……
哪怕此時此刻,后已經沒有了,棠許卻還是不由得后背發涼。
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孟連城已經走向大門的方向,迎上了江暮沉。
看著被江暮沉撞開的大門,孟連城笑了起來,“江先生這份見面禮,陣仗未免有些大了吧。”
江暮沉看見完好無缺站在后方的棠許后,低頭撣了撣自己上并不存在的灰,而后才抬眸瞥了孟連城一眼。
“聽說這套房子賣出去了,原來你是新主人。”江暮沉緩緩道,“一時不慎,油門踩得重了些,開個價吧。”
孟連城聽了,依舊是微笑的模樣,說:“江先生可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一場小小的意外又算得了什麼呢?”
江暮沉聽了,睨他一眼,“不是什麼人的地方,我都有興趣作客。”
說完,他指間起一張支票,像是一早就已經準備好,直接丟在了孟連城面前。
隨后,江暮沉便徑直走向了棠許。
被江暮沉踐踏辱至此,孟連城臉都沒有變一下,也沒有去撿那張支票,而是回頭,饒有興致地看向后方那一對離異夫妻。
江暮沉一邊走向棠許,一邊抬眼打量著這間別墅。
他得到的消息是這間屋子除了孟連城和棠許,并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看起來,的確只有他們兩人。
可越是如此,才越是讓他沒辦法安心。
走到棠許面前,江暮沉目沉沉地落在棠許臉上,只說了一句:“跟我走。”
棠許站在原地,沒有一點想走的意思,只冷眼看著他,“你發什麼瘋?”
江暮沉似乎并不打算跟多說什麼,手握住的手腕就要將往外拉。
棠許卻驀地回了自己的手,為了防止他再到自己,還往后退了幾步。
江暮沉臉瞬間沉了下來,盯著看了片刻,“你這是……打算在這里跟他愉快地相下去了?”
“我只知道,跟誰在一起,都好過跟你。”棠許緩緩道。
后看戲的孟連城見到這樣的形,不由得低頭微微一笑。
江暮沉竭力控制著自己的緒,再開口時,聲音中卻還是沾染了怒意:“棠許,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有,或者沒有,從前或是現在,又跟你有什麼關系?”棠許迎著他的視線,“江暮沉,從前你沒資格管我,現在,你更沒有。”
江暮沉盯著,良久,緩緩道:“棠許,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一貫都是不識好歹的。”棠許說,“難道你到今天才知道嗎?”
眼見兩人呈對峙之勢,孟連城緩步走上前來,輕輕拍上了江暮沉的肩膀,道:“江先生,不要生氣,棠許是什麼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話還沒說完,江暮沉嫌惡地遠離了他的,冷眼看著他,顯而易見地遷怒,“孟連城,我曾經警告過你,離遠一點。”
孟連城無奈聳了聳肩,道:“我跟棠許只是尋常,見個面,吃頓飯而已……況且,江先生現在也已經不是棠許的丈夫了,連這也要管嗎?”
聽到這句話,江暮沉面容僵冷片刻,隨后竟然勾了勾角,冷笑出聲。
“孟連城,你自找的。”
說完這句,他又回頭看了棠許一眼,轉頭就徑直走向了大門口的方向。
那輛撞開大門的車依舊停在那里,江暮沉徑直從車子旁邊路過,走出去后,消失在了棠許的視線之中。
孟連城以一副主人的姿態跟出了門,一直看著江暮沉上了外面停著的另一輛車,還笑著揮了揮手,“江先生慢走。”
江暮沉坐在車子里,目寒地看著他,直至車子掉頭離開。
孟連城這才回到屋子里,看著棠許,笑道:“看得出來,他也是真的關心你……你又何必這麼倔呢?”
棠許這時才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我不對他倔強一點,孟先生你怎麼會有可乘之機呢?”
“瞧你這話說得……”孟連城輕輕嘆息一聲,道,“像是我對你有什麼不軌企圖似的。”
棠許揚起臉來看著他,“你沒有嗎?沒有的話,此時此刻,我們又怎麼會在這棟房子里?”
孟連城輕笑了一聲,沒有回應。
棠許看著他,終于開口問出來,“你到底想要什麼?”
孟連城走上前來,重新給自己的杯子倒上酒,緩緩道:“周五晚上有時間的話,來奧沙酒莊坐坐?屆時會有一位重要客人,我覺得你應該認識認識,對你以后的發展有好。”
棠許靜了片刻,笑了,“這樣大費周章,就為了幫我發展事業?孟先生未免太好心了些。”
孟連城又喝下一口酒,微笑道:“我說過,我是為了跟你和解,以及,我很有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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