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是臨時收拾出來的,只來得及將主子們歇息的屋子布置得舒適一點兒,再裝扮些紅綢等喜慶之。
船尾并沒有特別之。
不過蕭峙這麼吩咐,趙福便很心地帶著人去裝扮船尾了。
與此同時,晚棠回屋后便讓驚春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餞和蜂,讓阿軻給蕭峙送過去。
問過徐行,子害喜孕吐時,不人吃這兩樣能緩解,也不知道對蕭峙管不管用。
一盞茶后,阿軻笑盈盈地回來了:“二姑娘,侯爺擔心你悶,特意讓趙管事將船尾收拾了一番,您若覺著無趣,可以去船尾看看風景釣釣魚。”
“釣魚?”驚春幾個都驚了,“船不是在行駛著嗎?如何釣?”
阿軻眨眨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晚棠迫不及待地點了頭,幾個丫鬟也待得悶,浩浩都跟著去了船尾。
船尾擺了幾張固定住的椅子,小案上有瓜果糕點,甚至還了一束肆意綻放的芍藥。甲板上有一口大盆,盆里時不時傳來魚尾撲打水花的聲響,里面養了一群魚,旁邊放了幾把魚竿。
“二姑娘來了。”趙福笑得眉眼彎彎,差人把魚竿準備好,“二姑娘嫌悶可以釣魚耍耍,這次回京一路上順風又順水的,若保持這個船速,明天下午便能到京城了。”
不等晚棠出聲,驚春便主塞了一袋碎銀子給趙福:“有勞趙管事了。”
趙福笑著收下,又說了會兒話才回去知會蕭峙。
蕭峙正迷迷糊糊睡著,聽到趙福提及晚棠,一雙眼疲憊地彈開,惺忪的睡眼很快聚起亮。起瞥到桌上的餞和蜂,他怔怔看了兩眼。
“這是二姑娘差人送來的,說是興許能緩解侯爺嘔吐的癥狀。”
蕭峙角忍不住往上翹:“我家夫人真賢惠。”
趙福撇撇:“嗯嗯嗯,賢惠。”
蕭峙沒再耽擱,起往外走。這段時日思念得慌,適才用膳也得顧及幾位舅子的,他也沒一直盯著晚棠看。
趙福跟在后面,正要引他去船尾,蕭峙卻大步流星地往船首去了。
趙福急忙追上去:“侯爺?二姑娘在船尾。”
“本侯沒聾。”
“侯爺在船首看看二姑娘便好?”趙福不信。
但蕭峙確確實實走到船首,往上爬到最高的那塊觀測甲板,遙遙看向船尾。
晚棠正在釣魚,只是一雙眼心不在焉地總是往船艙看。
在找他。
蕭峙的角揚得更高了些。
清風送來晚棠上的香氣,又又甜。
蕭峙滿足地深吸幾口氣,笑得如沐春風。
趙福慢幾步爬上去,順著蕭峙的視線看了看,后知后覺道:“侯爺是擔心二姑娘發現您上有傷?反正又瞞不住,何須如此費心?”
明日回到京城便要拜堂,了房還愁晚棠發現不了?
“親這麼大的喜事,讓多開心一日也是好的,你懂什麼?”
趙福默默閉上,瞥一眼他家侯爺,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家侯爺一心便如此替對方著想,若不是跟過來,他怎麼都猜不到侯爺站在這里看,是不想讓風兒把他上的腥氣送到晚棠鼻間。
若不是晚棠之前幫他制的服多為淺,蕭峙今日在船上定會穿做的那幾。
秦家郎君隔一會兒便有人去找晚棠說話,看蕭峙一直謹守君子之禮,只在遠看看,很快便都放了心。
一路上,蕭峙都只是如此看著晚棠,聊以藉。
許是老天開眼,這一路都順風順水,翌日下午便抵達了京城。
靠岸時,碼頭已經鋪好紅毯,提前換好嫁的晚棠,在敲鑼打鼓的喜氣中再次坐進喜轎。
蕭峙的喜服已經重新洗干凈晾干,他騎在高頭大馬上,領著他的新娘回武安侯府。
前些日子被他救過命的老百姓,看到馬背上的蕭峙,都真心實意地高聲賀喜。此起彼伏的道賀綿延不斷,抬轎的幾個秦家郎君都錯愕不已。
他們起初還懷疑那些老百姓是蕭峙刻意安排的,給他自己長臉,直到送親隊伍被一輛正在裝貨的犢車擋住去路。
不等蕭峙下馬,那幾人看是蕭峙,便趕把犢車趕到一邊,又迅速把貨往路邊推去。
“蕭指揮使親了!恭喜蕭指揮使喜結連理!”
“若不是蕭指揮使,我爹娘已經沒了,祝蕭指揮使三年抱倆!”
蕭峙坐在馬背上,沖他們抱了抱拳,趙福負責帶人一路給喜錢。
坐在喜轎里的晚棠聽到這些祝福,暗嘆一聲。蕭峙延遲婚期,果然是因為京城里發生了變故,所幸熬過來了,也不知他前些日子破除的是前世哪項罪名。
送親隊伍順順利利抵達武安侯府,侯府厚重的正門大大敞開,管家帶著下人們在外面排兩隊,高聲賀喜。
蕭峙意氣風發地翻下了馬,打開喜轎的簾子,朝晚棠手。
晚棠將手放進他的掌心,另一只手以扇面遮臉,緩緩走出喜轎。
管家已經讓人點好火盆,按照習俗,新婦進門之前需要火盆驅邪避災,去除上的晦氣。火盆后依照老夫人的示意,還放了馬鞍,也需要新婦過去,鞍諧音為“安”,意在讓新婦嫁過來后要安分守己。
還未火盆,蕭峙便皺起眉頭,朝趙福看過去。
趙福頓時一個頭兩個頭,遲疑著人上前,打算把火盆和馬鞍都撤走。
晚棠撓撓蕭峙的掌心,剛剛還黑著臉的蕭峙,低頭那一瞬便變得溫和起來:“嗯?”
“別撤,我要。”晚棠不介意火盆馬鞍,日后做什麼樣的侯夫人,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倘若進門之前便如此明目張膽地耍子,即便是蕭峙執意如此,日后武安侯府有一丁點不如意,都會有人把罪名怪到上。
怪蠱侯爺,進門連火盆的習俗都摒棄。
蕭峙不愿意:“這有什麼可的?”
晚棠再次握他的手,目溫卻堅定,雀躍的眼神好似把火盆馬鞍當了好玩兒的經歷:“沒事的,我想。”
蕭峙拿沒法子,猜到心頭疑慮,到底依了。
待蕭峙牽著晚棠過火盆,又過馬鞍,一個小丫鬟便喜滋滋地往后退去,待退到人的地方,才飛快地跑去前廳告訴老夫人:“新夫人很規矩地了火盆和馬鞍哩!”
老夫人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了便好,是個識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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