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有時候真的很佩服沈弗寒。

不管是場合，只要不高興了，有什麼話都能直接說出來，本不給人留余地。

沉默了下，不知道該怎麼幫他找補了，索隨他去，可不想時時刻刻都幫他兜底。

想到這里，溫嘉月便也不再費神了，捧起茶盞抿了口茶，順便瞪他一眼。

人家來做客，他倒好，不熱也就罷了，居然還冷言冷語，不給人臺階下。

幸好白芷沒計較，四兩撥千斤道：“我想也是，一家有百家求，昭昭的相貌子都是一等一的，千家求也不在話下，沈大人自然是要好好挑一挑婿的。”

沈弗寒點了下頭，大言不慚道：“正是，我準備讓昭昭二十歲再親。”

白芷一愣，神復雜地看向才一歲的昭昭，沈大人考慮的還長遠。

見他越說越沒譜了，溫嘉月無奈道：“夫君，你去和寧國公敘舊吧，別摻和我們人的事。”

沈弗寒便站起，沒走向寧國公，而是去找昭昭了。

溫嘉月扶額，他可真是……

沒話講了，眼不見心不煩，沒再往他那邊看過。

沈弗寒走到昭昭旁，一旁的崔瑜恭敬地喊了聲伯父。

他應了一聲，看向兒，問：“昭昭在干什麼？”

昭昭看了爹爹一眼，將手里的花塞到爹爹手里。

湖心亭周圍開了幾簇不知名的小黃花，生命力格外頑強，十一月了還開著。

沈弗寒道：“爹爹不喜歡這個，去送給你娘親。”

正好把昭昭支走，省得崔瑜一直黏著。

但昭昭聽到這句話之后卻有些委屈，爹爹不喜歡摘的花？

可憐地看著他，看得沈弗寒心里一。

“爹爹忽然又喜歡了，”沈弗寒將花收好，“你再摘幾朵送給娘親好不好？”

昭昭這才滿意，牽起崔瑜的手：“找、花花！”

見兒還要和崔瑜一起找，沈弗寒神繃，舍不得說兒，便跟崔瑜說話。

“崔瑜，你已經三歲了，男授不親的道理你也該懂了。”

“伯父教訓的是，”崔瑜垂下頭，“但是我一放手，昭昭妹妹便會哭。”

沈弗寒本不相信，示意他放開。

沒想到他剛松開手，昭昭便又牽住了，然后疑地看了他一眼。

崔瑜再次嘗試放手，昭昭不高興道：“小魚哥哥！”

眼里已經含了淚花，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崔瑜，讓人怎麼也拒絕不了。

崔瑜看向伯父，詢問是否還要再嘗試第三次。

沈弗寒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這小子到底有什麼好？

一直郁悶到天氣轉涼，寧國公夫妻準備告辭，他心里這才暢快了些許。

船剛靠岸，烏云蔽日。

這天氣瞧著是要下雪的，便沒再寒暄什麼，沈弗寒和溫嘉月將他們送到府門。

小魚哥哥要走了，昭昭不開心，反復說道：“小魚哥哥，玩。”

“過幾日我會來的，”崔瑜仰臉看向被伯父抱著的昭昭，“到時候再陪你玩。”

昭昭不太明白過幾日是什麼時候，但是得到承諾，便滿意了，在爹爹懷里翹起腳腳。

沈弗寒按住兒的腳，道：“慢走。”

溫嘉月也朝他們揮了揮手，目送寧國公一家離開。

待馬車消失在長街盡頭，溫嘉月笑意頓消，轉回去。

沈弗寒敏銳地察覺到緒不佳，問：“阿月，你怎麼了？”

溫嘉月有心想晾著他，所以并未理會，加快腳步往正院走去。

沈弗寒神惴惴地跟上，思索著今日有沒有惹到。

思來想去，他自覺今日表現還不錯，可卻不高興。

待溫嘉月進了臥房，沈弗寒想了想，先將昭昭給娘，轉過卻發現屋門已經關上了。

他有些無奈，怎麼忽然這麼大脾氣？

“阿月，開門。”

溫嘉月沒應聲，直到他說了三遍，態度依然良好，這才起，將閘上的屋門打開。

沈弗寒生怕反悔，閃進去，立刻問道：“阿月，我今日哪里做錯了嗎？”

溫嘉月瞥他一眼：“難道你不清楚？”

這麼明顯，他居然還要再問一遍！

沈弗寒苦思冥想片刻，問：“是娃娃親的事？”

溫嘉月應了聲是：“你聽不出來寧國公夫人只是在開玩笑嗎？”

“不管是不是玩笑，我都會這樣說，”沈弗寒嗤了一聲，“昭昭絕對不會嫁給崔瑜。”

溫嘉月徹底無語了：“你還是去外面冷靜一下吧。”

加起來一共才四歲的兩個孩子，考慮什麼終大事？

“我不走，”沈弗寒反而義正辭嚴地勸起來，“阿月，昭昭雖小，但有些事不能讓步，不能讓人占昭昭的便宜，萬一這些話傳出去怎麼辦？”

溫嘉月竟有些被他說服了，抿不語。

“當然，阿月的想法也有道理，”沈弗寒攬住的肩，“他們還是孩子，最是天真無邪的年紀，是我想得太多了。”

溫嘉月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下次崔瑜再過來，你不許對他冷臉。”

沈弗寒的神立刻變了：“還有下次？”

溫嘉月嘆了口氣：“兩個孩子正好，當然有下次，說不定，過幾日寧國公便邀咱們去他們府上做客了。”

“這好辦，找個理由拒絕。”

溫嘉月正想反駁，忽的想起再過幾日沈弗寒便要離京了，于是便道：“到時候再說吧。”

見松口，沈弗寒垂首親了的臉，沉聲道：“我就知道阿月最好了。”

溫嘉月差點起了一皮疙瘩，這話居然是從沈弗寒口中說出來的？

不抖了下，沈弗寒以為喜歡，輾轉吻向的瓣。

“唔……”溫嘉月斷斷續續地開口，“不……夫君……”

沈弗寒忽的想聽喊另一個稱呼，引道：“弗寒哥哥。”

溫嘉月格外清醒，一點都沒他影響，反而納悶地問：“你跟誰學的？”

“昭昭，”沈弗寒啄了下的瓣，“喊了那麼多聲小魚哥哥，也該你喊弗寒哥哥了。”

“這是什麼道理？”

“我自創的歪理。”

溫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