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回到車上,才完全松口氣。
好險,差點被傅則桉看到孕檢單了。
如果是別人就算了,可以麻煩保或者糊弄兩句過去,但傅則桉,本糊弄不過去,以他跟周聿桁的關系,他知道了百分之兩百會告訴周聿桁。
本來離婚就東拉西拖,要是被周聿桁知道懷孕,這個事肯定會比去西天取真經還難。
何況還有周家。
像周家這種豪門大族,是決定不允許流著周家脈的孩子流落在外,尤其寧茵和周,心心念念就是想快點懷孕,給周家開枝散葉。如果懷孕的事暴,婚離不離得不說,孩子肯定不會給。
辛辛苦苦孕十個月,憑什麼孩子不歸?
溫苒再次慶幸自己作快,心想這家南郊醫院以后不能來了。
做個孕檢,要避開這個又要避開那個,真是比游擊隊還游擊隊。
……
夜,京北霓虹眩目。
傅則桉到包廂的時候,幾人已經在那打起德州撲克了。
周聿桁懶散靠著沙發,兩修長手指著杯口晃,也不喝,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不去打牌?”
周聿桁回神:“不想打,沒意思。”
這段時間周聿桁似比以前沉寂些,那覺是從出來的,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作為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傅則桉能覺到。
“最近你跟溫苒怎麼回事。”他倒了杯酒,下周聿桁的酒杯,“覺從江曦瑤回來就沒消停過。”
難得傅則桉這麼心平氣和地跟他聊天,但周聿桁這人心眼比針孔小,還記著上次他故意瞞溫父住院的仇,怪氣:“打聽這麼清楚干什麼,急著上位?”
傅則桉:“上次是溫苒不讓我跟你說的。”
“不讓說你就不說,到底誰跟你一個長大的,還是我?”周聿桁說完又覺得不妥,“不許想像你跟一個的場景!”
傅則桉無語放下杯子,只要到溫苒的事,周聿桁就有種智商驟降小學生的既視。
手氣極臭上桌就輸了五十萬的蕭昭罵罵咧咧不玩了,走過來聽見兩人在聊溫苒,拍下周聿桁的肩在他旁邊坐下。
“桁哥,你跟嫂子是不是準備離婚了?”那天他聽溫苒說了句什麼協議。
傅則桉揚眉。
周聿桁薄涼抬眼,用酒杯撞了撞蕭昭的臉:“你爸媽怎麼還沒離婚?”
這問題轉得莫名其妙,蕭昭啊了聲:“他們為什麼要離婚。”
“你爸在外面包了小三四五,私生子都生了兩個,你媽白馬會所至尊VIP,這樣都沒離,我為什麼要離婚。”
蕭昭為自己父母的風流爛事尬了下:“桁哥,你聊天就聊天,揭什麼老底。”
周聿桁冷哼:“我跟溫苒不會離婚,這輩子都不會。這麼勸,多去勸勸你爸媽吧。”
傅則桉:“那你們現在什麼況。”
周聿桁臉不紅心不跳:“恩恩濃意,好得比剛結婚那會兒還要好。”
“……”
論睜眼說瞎話這塊,桁哥無敵。
喝了一酒,剛才還大言不慚說濃意的人,突然拋出一個問題:“我有個朋友——”
一般這種語句開頭,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他老婆最近跟他鬧別扭,不接電話信息也不怎麼回,人都搬出去了,這種況怎麼辦。”
“好辦!”蕭昭一拍大,“懷個孩子啊!有孩子人保證心!”
傅則桉立馬看向周聿桁,觀察他聽到這句話的反應。
周聿桁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蕭昭:“做應用題不看給的條件?都說了不理他,怎麼懷,跟空氣懷?”
蕭昭:“想辦法嘛,夫妻吵架一炮泯恩仇!”
傅則桉手指挲杯口,了,終是什麼都沒說。
……
年這天,林沐辰把家里布置了一番,熱邀請溫苒跟共度年,順便讓溫苒帶麻辣小龍蝦燒烤鹵味和蛋糕。
溫苒深深自我反省了一番,自己沒有作孽多端,老天為何會讓到這麼一個打細算且不著調不靠譜的閨呢。
“因為你善!”
林沐辰笑嘻嘻把才送到的麻辣小龍蝦打開,邊流口水還邊為自己辯解:“我也不是完全一不拔,你看啤酒和飲料是我家的,酒水算是我提供的吧。”
門鈴聲又響起,林沐辰咬掉一次手套,隨便抹了把上的油,很有不花錢就出力的自覺:“誒,你買了那麼多東西你是老板,開門這種小事我來我來。”
溫苒突然會到當老板的快樂。
門打開,溫苒看見提著水果和甜品的秦律師。
“來就來,你看還拿什麼東西。”林沐辰上這麼說,手已經無比誠實地接過東西了。
秦臨洲跟溫苒打了聲招呼,職業習慣問了句:“離婚協議簽了嗎?”
林沐辰接話:“死渣男當頭烏,拖著不肯簽。”
秦臨洲:“像周聿桁這種份地位的人,考量的方面比較多,是會慢一點。”
林沐辰翻個白眼:“家里的老婆不舍得,外面的小三兒也想要,既要又要還要,男人都這尿。”
秦臨洲被口水嗆到咳了聲,林沐辰立馬警惕:“冒了?冒我可不能留你,別傳染給我們了,我們都是弱的小仙。”
溫苒樂得彎眸直笑,連日在周聿桁那的氣好像都散了。
林沐辰風卷云殘般掃桌上食,溫苒不敢吃太多重油重辣的東西,剝了幾個小龍蝦就沒吃了。
吃完一,林沐辰中場休息,摟著溫苒親親熱熱:“這麼歡聚一堂的時刻當然要拍照發朋友圈啦!”
溫苒讓多拍幾張,因為幾個月后就要離開了,三年不見面,心里多有點傷。
林沐辰拍完照,邊低頭P圖邊慨:“你們這些長得好看的人到底有什麼煩惱啊,苒苒,上帝給你關了哪扇窗?”
關了周聿桁那扇窗。
溫苒心里冒出這麼一句,自己都對自己無語。
還有什麼好想的,關就關了唄,關了窗還有門,如果門也關了,那就躺平,說明上帝要開空調了。
這麼一想,豁然開朗。
……
年夜,邊鬧哄哄的,周聿桁卻提不起什麼興致,誰想跟這一幫大老爺們兒過。
也不知道溫苒這會兒在干什麼,是不是還窩那破基地里,每天就是數據研究,研究數據,有什麼好研究的,有那功夫多研究研究他不好嗎。
他們還有很多姿勢沒研究呢。
思緒意外走偏,一燥熱走來走去,口干舌燥,他喝了口冰酒,給溫苒發信息。
【年夜還不出來?那破基地到底有誰在】
消息一如既往的石沉大海。
等不到信息,周聿桁意興闌珊地翻起朋友圈。
手指驀地頓住。
屏幕上,兩個人閨深地挨在一起,笑得眉眼彎彎,看背景應該是在家里。
難怪不回他信息,原來是跟林沐辰那個傻大妞在一起。
年夜,不跟老公過跟閨過,這麼好,干脆結婚證換倆的名字算了。
周聿桁一邊欣賞自家老婆的盛世貌并截圖保存,一邊心里酸溜溜,忽地,手指停住。
修長的手指按住屏幕放大,再放大。
在某張照片的左下角,有一片黑角和一只青筋凸起的手掌。
周聿桁瞇眸確認。
片刻后,冷笑出聲。
呵。
竟然還有其他男人在,好得很。
“誒——”蕭昭見他要走,“桁哥,你干嘛去?”
周聿桁解開領口,薄冷冷溢出幾個字:“抓貓。”
“再把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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