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今天穿灰白拼的球鞋,深灰半袖搭一條淺灰籃球短,手上拿一副黑護膝,微偏著頭,闊步走來,下幾分頑劣肆意的神態跟他今天著氣質很是相合。
傅潤宜等他走近才跟他打招呼。
原惟看了一眼,問吃早飯了沒有,一旁的阿同搶答:“吃過了,我們昨天晚上還很早就睡覺了!”
“是嗎?”原惟淡淡地笑了一下,還是看著傅潤宜,“你看起來怎麼像沒休息好?”
傅潤宜想到自己昨夜的失眠,有些心虛地說休息好了,又問原惟:“你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在他舅舅家吃的,還從明杰那兒拿了一副新的運護膝,原惟將東西遞給阿同,“送你的,把這個戴到膝蓋上,會吧?”
阿同先是寵若驚地愣了愣。
原惟看著他又問了一遍:“會不會換?”
阿同點點頭,但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拿,而是轉頭眼睛發般地著急問傅潤宜:“潤宜,可以拿嗎?”
家里叮囑過他千萬遍。
不可以隨便吃別人給的東西,也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等傅潤宜說可以,阿同才喜出外地接過來,跟原惟說謝謝,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去換。
傅潤宜從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想打開遞給原惟,表示謝,瓶蓋擰得費勁。
一只大手到面前。
“我來吧。”
傅潤宜沒推卻,遞到原惟手心說:“是給你的。”
原惟也沒客氣,擰開喝了一口,低頭一看悉的烏龍茶包裝,角微翹。
傅潤宜不懂他的笑,問道:“怎麼了?”
原惟問:“你謝人的方式就是請對方喝烏龍茶嗎?”
“阿同本來說要給你帶一箱桃子的……”
“什麼?”原惟沒太聽清,眉梢挑起。
換好護膝的阿同打斷他們的對話。
“我好了!哥哥,我們快點教打球吧?”
原惟沒繼續追問,放下飲料瓶,跟著興不已的阿同走向球場,原惟提醒他要先熱,不然容易拉傷。
“你以后自己在家打球也要注意這些,手腕、腳腕都要活開。”
對于自己信服的人,阿同是很聽話的,基本原惟讓他做什麼,他就乖乖做什麼。
原惟從最基礎的運球開始教,話不是很多,也不談理論知識,更偏向于演示和糾正。
阿同沒有肢不協調的病,只是理解能力不如常人,所以很容易做錯甚至做反一些原惟的指令,原惟也沒有表不耐煩,撿回跑遠的籃球,重新演示一遍。
練完運球,開始講投籃的手腕發力,又練了一會兒,原惟說了休息,阿同角輕垂,去拿自己的水壺喝水。
傅潤宜遞上汗的巾,讓阿同自己,然后悄悄地將原惟拉到一邊,不想顯得過分殷勤,只把巾包遞給他。
原惟出一張拭著額頭鬢角,打量著傅潤宜這種避人的意思,問道:“個汗也要像這樣神神?”
傅潤宜非常嚴謹地措辭:“你很好很好,但就是有一點點嚴肅。”
“我嚴肅嗎?我說過重話?”
“不是。”傅潤宜搖頭:“沒說重話,但是……你也一點都不鼓勵的,偶爾,偶爾也要說一下‘做得很好’之類的話吧,不然阿同會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對。”
希原惟能夸夸阿同。
原惟表示了解:“哦,需要鼓勵。”
“嗯,但是不要太敷衍,因為阿同現在有點聰明了,會識別出來一些語氣,覺得別人在講假話。”說完,傅潤宜很不好意思,本來就是拜托別人幫忙,現在還要求別人提供緒價值了,“……我是不是對你要求太多了?”
原惟喝完水,聳肩道:“沒有,你的要求很好辦。”
于是等他們再回籃球場,傅潤宜坐在涼的觀眾椅上,開始聽到原惟對阿同說“做得不錯”“有進步”“剛剛那樣很好”這類話。
阿同的緒也明顯喜悅起來,撿球都更加有了勁頭。
傅潤宜很為阿同開心,但是目落在原惟上,轉念一想,他的夸獎沒有破綻,阿同不懂,明白的,這其中可能有勉為其難。
不過阿同開心就好了。
傅潤宜出微笑,在阿同投中一球后,拍手喊道:“阿同好棒!”
上午三個小時的運,耗了阿同全部的力,傅潤宜從沒見過阿同這樣疲力竭,樓下的餐館口味一般,點了一家距離比較遠但是有外送服務的中餐廳。
阿同洗完澡,餐食還沒送來,他用傅潤宜的平板看籃球賽,沒一會兒就長長一條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傅潤宜只見過上了發條版的阿同,好似力永遠用不完,電池沒電版的阿同,還是第一次見到。
有點擔心,榨好的果擱在桌上,走過去,蹲在小沙發邊阿同的額頭。
原惟從浴室出來看到,說:“沒有事,就是累的。”
傅潤宜“哦”了一聲,放心起,把桌子上的果遞給原惟,控制音量,小聲問詢:“那你累嗎?”
原惟想了一下,臉上微微有點笑的意思,細分辨仿佛又沒有,然后他直直看著傅潤宜,點頭說:“累。”
傅潤宜鈍鈍的,面頰忽的一熱,覺得原惟可能在誆。
他剛剛沖了澡,木質調的沐浴洗去了汗熱,這種木質調傅潤宜很悉,但是在原惟上涌散出來的,好像和平時在自己上聞到的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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