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潤宜肩負起做東之人的責任心,問他們想吃什麼,許醫生和原惟都說了隨便,只有阿同說想吃蝦,傅潤宜圖省事,就把餐廳訂在上次那家海鮮餐廳。
這次時間更早,應該不會有排隊等位的況。
去的時候也的確有室的空位,服務生同樣送來兩份菜單,傅潤宜來派發,一份給了許醫生,另一份給了原惟,讓他們點。
許醫生笑意溫和地推辭:“你知道的,我吃東西口味不挑,什麼都可以,讓原先生點吧。”
傅潤宜很頭疼這種客氣拉扯的環節。
還好原惟沒有太客氣,他跟上次來一樣,輕靠在椅子上,翻起菜單,拿主意問詢其他人,只是對象從上次的傅潤宜變這次的許醫生,就是主意缺乏一些創新。
“許醫生要是什麼都可以的話,那就點第三頁的至臻海味套餐怎麼樣?上次我跟傅潤宜來吃,套餐里的菜都還不錯,剛好還有阿同想吃的蝦。”
傅潤宜對這家版式過于花哨的餐單還有印象,尤其是這個至臻海味套餐,沒多想便扭過頭提醒原惟:“那是套餐……”
本意是想表達不夠四個人吃。
可似乎話一口,意思就不太對勁了,無端顯出一種旁若無人又有點打罵俏的曖昧。
傅潤宜頓時臉熱發窘。
今天的原惟好像比傅潤宜還要遲鈍一些,聽了傅潤宜的提醒,這才反應過來似的,他拿著菜單,微微恍然,又重復了一遍傅潤宜的話。
“哦,對,那是套餐。四個人吃應該不夠,那再看看別的吧。”
最后他們點了一個家庭套餐,也是原惟拿主意選定的,很巧,里頭不僅有阿同想吃的蝦,還有傅潤宜上次說過很好吃的避風塘珍寶蟹。
無論口頭還是行上,許醫生一直言行一致十分照顧阿同,這次用餐自然也不例外。
他照顧人的樣子嫻,給阿同遞餐巾、幫他剝蝦,阿同要上廁所,他也第一時間起陪同,彬彬有禮地跟原惟說失陪。
帶著洗好手從衛生間回來的阿同重新座,許醫生角彎著,跟坐在對面的原惟說:“跟潤宜認識一年多,我做這些事都已經做習慣了。”
原惟也微微笑,自然地舉杯,過去,“辛苦!”
許醫生愣了一瞬,卻不得不拿起自己的杯子跟原惟一下,但這口敬來的果咽下去,嗓子里一味泛甜,倒讓許醫生覺出些不對勁。
原惟輕飄飄一句“辛苦”,讓他前面做的事、說的話一下全變味了。
倒像原惟是傅潤宜的什麼人,在替傅潤宜謝自己。
他們都是主,就他一個客。
許醫生放下杯子,也按下心中的不適,挑起新話題:“對了,剛剛顧著吃飯都沒來得及問,原先生跟潤宜阿同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好像之前都沒聽阿同提起過。”
“我們認識很久了。”原惟回復,向旁的傅潤宜,后者很快點頭附和:“嗯,很久了,是高中同學。”
許醫生點頭道:“哦,那按潤宜大學來新灣,你們也有不年沒見了吧?”
傅潤宜回答:“嗯。”
許醫生說:“好的,我現在跟高中同學都不怎麼聯系了,不過,這種同學誼還蠻珍貴的。”
傅潤宜想,自己和原惟之間本沒有同學誼這種東西,更模棱兩可地“嗯”了一聲。
見許醫生還有繼續延話題的兆頭,傅潤宜夾起一只蝦,遞到對面許醫生的碗里,關切說道:“許醫生,你不要顧著照顧阿同,我看你好像一個蝦都沒吃,你吃這個吧。”
碗里的蝦,許醫生沖傅潤宜微笑:“你別老留意我了,我照顧阿同都習慣了。”
原惟似乎吃得差不多了,用巾揩著手指,不疾不徐地說話:“許醫生一看就是個好醫生,這麼有善心大。”
“那倒不敢當。只是跟阿同——”許醫生目一轉,笑容加深,“還有潤宜,有緣分罷了。”
“緣分?我不太欣賞這類隨機的詞。”原惟的言辭并不銳利,連表達異見也顯緒,過了一會兒,他看向一旁,喊名字,“傅潤宜。”
“嗯?”
原惟先看了看餐面,然后目又落回傅潤宜上,說:“下一頓就不吃海鮮了吧?”
傅潤宜像沒聽明白似的,在原惟的注視下,有些懵懂。
“不是說要單獨吃飯。”
原來原惟聽到說的那句話了,傅潤宜耳尖微熱,點點頭說:“哦,可以,我知道了,我回去再找找別的餐廳。”
原惟像是忽然在用餐方面很挑剔一樣,要求明確地對傅潤宜說:“兩個人吃飯,最好是環境安靜一點,人不要太多。”
傅潤宜繼續應聲:“嗯,知道了。”
那副認真看著原惟的樣子,好似下一秒原惟說要去摘幾顆星星來佐餐,傅潤宜也會是這樣有求必應的表,說,嗯,知道了。
第20章 20好記
一頓飯的時間不長,卻也足夠看明白許多事,從餐廳出來時,許醫生神黯然不。
阿同拿著自己的裝服籃球的拎袋,里頭還有欣食記的拿破侖蛋糕,他興高采烈拿出一個帶logo的小盒子遞給許醫生,說:“許醫生,這是潤宜給你的。”
許醫生接過,笑也勉強。
再沒上次在欣食記店里從阿同手上接過同樣一塊蛋糕,阿同告訴他“許醫生,這是潤宜特意說給你買的”那種暗自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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