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沈弗寒開始穿裳了。
溫嘉月有些困,勸他道:“這麼晚了,四弟應該睡了吧,不如明日再去。”
“沒事,只是問他幾句話而已。”
溫嘉月想了想:“是要問他桃在哪里買的嗎?”
他剛吃完桃便馬上去無憂院,看來桃真的很好吃了。
沈弗寒頷首應了一聲。
溫嘉月哼了一聲:“方才你怎麼不給我留一塊?”
“你吃了會積食,”沈弗寒的腦袋,“若是四弟那里還有,我給你帶過來。”
今日太晚了,他不想讓也跟著擔心,索什麼都沒提。
走出臥房,夜風冷寒,將他的心吹得更加沉重了些。
腦海中閃過一幕幕被他刻意忘卻的過往,此刻無比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掐指一算,居然已經快要過去六年了。
沈弗寒步伐沉重地走進無憂院。
沈弗憂還沒睡,聽到外頭行禮的聲音,心里頓時一激靈,大哥怎麼來了?
他下意識覺得肯定不是好事,趕吹了燈,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但是他忽的又想起,有一次大哥天還沒亮便闖進來了,看看他就走了,這次肯定也會醒他的。
沈弗憂坐起,看向窗牖,正遲疑著要不要翻窗出去,已經聽到腳步聲靠近臥房了。
他咬咬牙,沒。
真是的,他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麼鬼……呸,怕什麼大哥敲門。
想到這里,沈弗憂直接掀開被子,又將燈點上了。
滿室亮之時,沈弗寒正好進門。
沈弗憂觀察了一下他的神,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瞧不出什麼。
他試探著問:“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沈弗寒不聲地瞥了眼放在圓桌上的三包桃。
“你大嫂說桃好吃,讓我來問問你,在哪里買的。”
沈弗憂沉默了下,他都已經告訴嫂嫂桃的來歷了,絕對不是嫂嫂想知道。
大哥為什麼要打探這個?
他顧左右而言他,夸贊道:“大哥對嫂嫂還真是好,這麼晚了也來跑一趟。”
沈弗寒坐了下來,一邊整理微皺的袖口一邊道:“分之事。”
“大哥,你這樣想就對了,”沈弗憂吹捧道,“你做的事一定要讓嫂嫂看到,這樣才會更喜歡你。”
沈弗寒輕輕頷首,又道:“所以,桃哪來的?”
沈弗憂咽了下口水。
又繞到原來的話題了,大哥的用詞還變了,從哪買的變了哪來的。
他隨口道:“嗐,大街上隨便買的罷了。”
“哪條街?”
沈弗憂覺得自己額頭上都快冒汗了,躊躇道:“記不清了,似乎是……慶云街?”
他記得這條街上有賣桃的。
“是嗎?”沈弗寒抬眼向他,“明日我去看看。”
沈弗憂松了口氣:“行,大哥還有別的事嗎?”
沈弗寒沉片刻,道:“有。”
沈弗憂張地角,心里暗罵自己有病,他非要多問這一句干什麼?
他也只能著頭皮問道:“什麼事?”
“再給我一包桃。”
沈弗憂:“……”
他也顧不得留給自己慢慢吃了,趕拿了一包遞給大哥。
“大哥慢走。”
沈弗寒提著點心走出無憂院,卻沒回臥房,而是去了書房。
他召來兩個侍衛,吩咐道:“去查沈弗憂這兩日見過什麼人,把這些人的份打探清楚。”
為大理寺卿,他何嘗看不出方才四弟一直在張,沒直接問出來,只是不想打草驚蛇。
而且,他一直都知道四弟最近一年有些奇怪,溫嘉月也是,他們似乎懷揣著共同的,不想讓他發現。
他也無意去打探,只要沒捅出簍子,他便不太想去管,朝堂之事已經夠累了。
而且,他也不太想監視家人,縱然他有手段能讓他們無從察覺,但他不想讓他們失去自由,一言一行都被人監視著。
可此事事關謝氏一族,他不得不用一下了。
他盯著那包桃沉默,金州謝氏已被滅族,真的還有孤嗎?
沈弗寒回到臥房時,溫嘉月已經睡著了。
他輕輕將桃放下,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許是他剛吹了冷風,子有些涼,溫嘉月在他懷里蹭了蹭之后,又瑟著遠離。
沈弗寒被的舉逗笑,扯了扯角,卻沒笑出來,帶著滿腔愁思閉上眼睛。
翌日上值,沈弗寒一整日都心不在焉,幸好今日沒什麼大事。
若是順利的話,侍衛今晚便會和他稟報,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總之五味雜陳。
臨近下值,沈弗寒準備回去了,忽的聽底下的人稟報,出了樁命案。
他了眉心,只能先去審訊。
沒想到其中竟有裴懷英。
“我都說了我只是路過,”裴懷英生氣道,“你們把我抓過來干什麼?我可是齊國公世子,等我告訴我爹,小心你們的腦袋!”
他依然以世子自居,沈弗寒從前只是輕嗤,現在想想,這個世子之位確實應該是他的。
沈弗寒簡單了解了案經過,又問了裴懷英幾句,排除嫌疑。
“我都說了不是我,”裴懷英翹著二郎坐下,指著大理寺的人道,“你,你,還有你,都給小爺我道歉!”
此案暫時沒有新進展,沈弗寒便道:“裴二郎,還請移步偏廳,我親自向你道歉。”
他想問問有關裴懷謹的事,此人多,得去別的地方。
裴懷英哼了一聲,鼻孔朝天地站起,跟他走了。
關上門,沈弗寒給他倒了盞茶。
“別來文縐縐這套,”裴懷英大手一揮,“道歉吧,小爺我聽著呢。”
沈弗寒沉片刻,問:“裴二郎,你說裴懷謹不是世子,可有證據?”
裴懷英沒想到他居然提起此事,愣了下,打量著沈弗寒。
他記得沈弗寒跟冒名頂替的裴懷謹是一伙的,他干嘛告訴他?
“要什麼證據?”裴懷英警惕道,“我有眼睛,他到底是不是我大哥,難道我看不出來?”
沈弗寒知曉他有戒心,便將自己掌握的信息和盤托出。
“那日你說過此事之后,我便開始暗中查探了,最后查到此人確實不是你大哥。”
裴懷英眼睛一亮,興道:“那你還等什麼,去抓他啊!”
“沒這麼簡單,缺乏關鍵證據,”沈弗寒道,“你將你知道的事告訴我,或許查起來會更容易。”
裴懷英瞇起眼睛:“你不會是在誆我吧?你跟那個假世子明明是好友,是不是等我說出來,你就要幫他銷毀證據了?”
“好友?”沈弗寒淺啜一口茶,緩緩說道,“他覬覦我的妻子,自從知曉此事起,我便不當他是朋友了。”
猝不及防聽了個八卦,裴懷英張大:“真的假的?”
沈弗寒無所謂道:“裴二郎可以不信,我自己去查也是一樣的,只是慢一些罷了。”
裴懷英撓撓頭,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想了想,他咬牙道:“這樣吧,我去試探一下假世子是不是真的對你家夫人心懷不軌,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馬上告訴你。”
沈弗寒皺眉勸阻:“他心機深沉,不要試探。”
裴懷英嗤了一聲:“那你說怎麼辦?我就這樣相信你,豈不是太傻了?”
沈弗寒瞥他一眼,看起來確實不太聰明。
和他結盟,顯然是個錯誤的決定。
“算了,方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沈弗寒站起,“裴二郎也忘掉吧。”
說完他轉離開,裴懷英卻遲遲未。
他看著沈弗寒的背影,默默地想,如果真的可以扳倒假世子,試探一番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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