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對視著，相互觀察。

客套了兩句話，牧滄雁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與我同行，共長生。”

這八個字猶如天音，響徹這方世界。

長生！

多麼人心，令人振。

萬古悠悠，強如一個時代的帝君，也只有十萬年壽命。

榮耀十萬年，轉而化為一抔黃土。

唯有極數的存在，才能在歲月鐮刀之下尋覓到一茍活的機會。

無非是多活一些年頭，還遠遠達不到長生之境。哪天要是被大道所察覺，或是自手段耗盡，依然要面臨死亡，逃不過這一劫。

“長生之道，非我所求。”

聽到那句話的一瞬間，陳青源的心里起了一點兒波瀾。不過，他很快穩住了心態，冷靜對待，直接拒絕。

這個回答，令牧滄雁微微一怔。

這可是長生之法，陳青源怎能拒絕的如此干脆？

莫非是怕其中有詐？

“若你不信，本座可以立下道心誓。承諾之事，絕不作假。”

牧滄雁真的很想將陳青源拉己方陣營，這種萬古妖孽，止步于此實在是可惜。另外，有著陳青源的協助，必可讓長生之道進一步完善，大大短時間。

對此，陳青源依舊沒有改變初心，一語不發，搖頭拒絕。

“為什麼？”

牧滄雁愿意共自最為珍貴的長生之法，可是沒得到陳青源的認同。他不明白，需要一個答案。

“得了長生，又能如何？”

陳青源反問一句。

“萬劫長生，不死不滅。”

牧滄雁大聲說。

這是他努力斗的目標，早已烙印于靈魂之上，不可抹除。

“到最后，孤苦一人，有何意義。”

陳青源神平靜。

牧滄雁沉默了。

自以為的絕世珍寶，在陳青源看來卻無關要。

“按你這麼說，那你拼了命想要走到頂峰，又有什麼意義？”

片刻，牧滄雁的眼神變得格外凌厲，質問道。

“探索這個世界。”

陳青源回復。

“你既然想要探索世界，攀登高峰，那麼本座賜你長生法，難道不好嗎？”

牧滄雁又問。

陳青源直言不諱：“我不屑與你為伍。”

“明白了。”

這在牧滄雁聽來，較為合理。不是長生之道不吸引人，而是陳青源不愿與自己同行。

“你怨恨我？”

牧滄雁自然沒有忘記上古時期的那場大戰，若不是自己出手干預，陳青源定然可以進彼岸，尋到別的證道之法。

“自然。”

對于這個問題，陳青源如實說道。

“為了心中之怨，甘愿放棄唾手可得的長生之法。此舉，并不明智。”

顯然，牧滄雁還想堅持一會兒，繼續勸誡。

“有什麼手段，拿出來吧！”

陳青源不愿與之多言，挑明了此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不管對方有什麼手段，必會盡全力應對。

又不是本尊親臨，一道意志罷了。

“你當真不愿？”

;牧滄雁語氣一沉。

“是。”陳青源語氣堅決。

“可惜了。”

沒法為朋友，那就只能是對手了。牧滄雁輕嘆一聲，頗為惋惜。

不再相邀，即刻出手。

灰霧蒙蒙的世界，諸多區域發生了炸。

牧滄雁往前一踏，腳下疆域直接轟滅，形了一個巨大的黑，并且還在快速擴張。

一步萬丈，直達陳青源的面前。

居高臨下，俯瞰一眼。

“轟！”

然后，出右手，一掌蓋下。

牧滄雁將這一道意志的全部玄威發出來，如同火山噴發，威勢磅礴，毀天滅地。

面臨此景，陳青源并未自陣腳，保持著極度的冷靜。幾乎在同一時刻，傾盡所能用的一切手段，在前形了千上萬道護屏障。

為此，不斷消耗著的靈力。

外界，紫鈞劍與鎮神弓等，明顯覺到了陳青源上的靈韻玄力正在快速流逝，十分焦急。

找了半天，未有發現。

它們一直圍在陳青源的邊，不停旋轉。

特殊空間，況急。

“轟隆隆——”

牧滄雁隔空一掌，令這個詭異空間的秩序規則轟然崩碎，要不了多久便會化為虛無。

陳青源很清楚一件事，只要自己扛住了牧滄雁的這一擊，對方便沒了第二招的能力，算是緩解了難題。

一定要頂住！

由于是意識戰，很多手段都無法使用。

包括回道之力，亦是不可調。

此時的他，力巨大。

巨掌從天而降，勢如破竹。

“咚隆隆！”

凝聚出來的上萬道屏障，頃刻間被摧毀了過半之數。

“嗤嗤嗤——”

陳青源不斷后退，周遭的空間全了碎。

“轟隆——”

掌威之強，足可碎百上千顆星辰。僅是兩個呼吸的時間，陳青源布置出來的護屏障便所剩不多了。

雖然這些屏障消耗掉了一部分掌威，但還遠遠不夠。

“砰！”

又有上百道屏障崩毀，炸了碎末。

一息后，陳青源所能依仗著的護屏障，僅剩數百。

待到護之力消耗殆盡，剩余的掌威定會如大海奔涌，瞬間淹沒陳青源的所在之，不說絕對能將他抹殺，令他重傷不是問題。

八步巔峰之境落得個重傷的結果，想要踏元初古路，去爭奪證道契機，遙遙無期。

即使陳青源有著逆天造化，可以讓傷勢痊愈，那也會消耗大量時間，局面已定。

這一刻，牧滄雁俯視著陳青源的眼神，流出了一抹不舍與憾。如此妖孽，不能為我所用，真是可惜。

如此危急時刻，陳青源依然沒有出半分恐慌，面冷峻，全力抵擋。

牧滄雁捕捉到了陳青源面上的冷靜之，有些不解。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沒出現一慌。

是有底牌？還是城府極深，能夠掩蓋住自的緒變化？

瞬息，陳青源面前的最后一道護屏障崩裂了。

浩瀚之威順勢撲面，即將碎一切。

“鏘！”

就當牧滄雁以為塵埃落定，將要了斷此事之時，況有變，令人猝不及防。

一道劍，撕裂了長空，越了歲月長河，傳至此界。

來了！

陳青源一直在等，眼底深浮現出了一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