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州領著鄭欣然離開的時候,小姑娘還回頭給我和梁皓渺扮了個鬼臉。
青春的氣息很足,跟我的個截然相反。
所以婚后第二年,他就開始對我厭倦了嗎?
我自詡聰明,可是時至今日才意識到了這一點。
“神外力很大,”梁皓渺突然出聲,有種沒話找話的既視,“而且,很多時候還得看麻醉科臉呢。”
原來他重點在后一句。
神外在京協的位置是眾所周知的,梁皓渺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怕麻醉科的我失。
鄭欣然說“指教”,那都是客氣話,在京協,麻醉科的地位雖不至于在末端,但也沒什麼話語權。
梁皓渺是在安我。
別說,還細心的。
“那梁醫生,重新認識一下,”我出手,落落大方道,“麻醉科,沈弦月。”
梁皓渺見狀微微一愣,也大方的出手,謙虛道:“沈醫生,以后在手室,可得多多仰仗你了。”
明明是客套的言辭,但是從梁皓渺里說出來,卻帶著一種趣味,
一瞬間,心口的霾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積極向上的能量。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呵斥傳到我耳中:“怎麼,現在醫學生這麼閑嗎?”
我扭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帶教老師廖黑臉。
人已經進了病房了。
我跟梁皓渺遞了個眼神后,立即跟了上去。
廖黑臉正在查房,是一名今早從手室里推出來的病患,見我進來后,話鋒一轉道:“你來。”
他居然直接讓我詢問患者病況并且寫病例。
況特殊又突然,短暫的錯愕了兩秒后,我鎮定上前,開始詢問患者病況。
五分鐘后,我將書寫的病例給廖黑臉,他簡短的瞄了一眼后點評道:“用時過長,詢問沒有重點和邏輯,等會把今早所有做了手的患者都詢問一遍,結束后把病歷發給我。”
今早所有的患者。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廖黑臉,最后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他是帶教老師,他說了算。
詢問完已經快到下班點,我只能馬不停蹄的寫病例。
黃護士長見我焦頭爛額,提醒道:“迎新會的時間和地點都發到工作群里,小沈你可別遲到了。”
我看了看時間,繼續趕進度,終于在下班點向廖黑臉提了病歷表。
然而就在我準備前往迎新會時,科室忽然忙起來,原來在一刻鐘前二環外突然發生了一起多車連環事故,救護車已經到達醫院樓下。
班的點,該下班的已經走了,上班的還在路上,護士長見到這種況,拉住我的手道:“小沈,走,跟我進手室。”
著裝,設備準備,我是跟著同事們去打下手的。
車禍送來的病患太多,我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淋漓的場面。
等我人從手室里出來時,已經是一個多鐘頭后了。
手機震不停,我這才想起今晚的迎新會。
聚餐的地點離醫院不遠,十分鐘的車程,我人趕到二樓包廂時,大伙兒已經在熱鬧了。
眾人看到站在門口的我,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這時不知道誰問了一句:“這位誰啊?也是新職的醫學生嘛?”
話音落地后,室陷了短暫的靜謐當中。
“這都什麼時間了?大伙兒都在等著你,”呵斥聲起,坐在人群中央的廖洪亮鐵青著一張臉吼道,“作為一名醫生連最基本時間觀念都沒有嘛?”
迎新會人不,除了新職的這些同僚外,還有各個科室的一把手。
也是在這種況下,我的帶教老師把我罵的狗淋頭。
我剛想解釋,只見一個俏的影從飯桌前站起,鄭欣然邊走向我邊說道:“師姐可能是迷路了,還請前輩們見諒。”
尾音又又,再加上俏皮的丸子頭,讓人發不起脾氣來。
氣氛還真緩和了不。
就在鄭欣然站到我側時,坐在主座的紀云州突然開口道:“面試遲到,迎新會也遲到,沈醫生這拖延癥只怕得治一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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