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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傅庭筠驚訝地道,“什麼買賣?”
趙凌道:“陌毅說,家裡沒多水了,得想辦法弄點。 只是他出去的時候,家裡得有個人幫著照看一下才好。既然鄭三曾經做過鏢師,你讓鄭三娘帶句話給他,一天五個饅頭,他要是願意,明天一早過來見見到陌毅。”
鄭三娘自然是願意的。
翌日大早,鄭三就來了。
他三十二、三歲的樣子,中等個子,容長臉,有些厚,看上去既憨厚又純樸,傅庭筠怎麼也沒辦法把眼前的這個人和那天那個大聲喝斥妻子的男子聯系在一起。
陌毅問了鄭三幾句,很滿意,先支付了五個饅頭的酬勞,待了他幾句,找了子就出了門。
鄭三讓抱著孩子的鄭三娘陪傅庭筠到樓上歇息,關了後門,守在樓梯口。
不一會,街頭那邊鬧騰起來。
鄭三娘神驚恐。
傅庭筠想開了窗眺,被趙凌製止了:“等結果就是!”一點也不擔心。
他的鎮定影響了傅庭筠,把鄭三娘母子帶到了自己的臥室,逗著臨春玩。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陌毅回來了。
他樣子狼狽,神卻很愉快,眉宇間甚至帶著一得意:“全被我收拾了,以後我們想什麼時候去挑水就什麼時候去挑水。”說完,拍了拍鄭三的肩膀:“你還不錯,知道只有你一個人,有人闖進來了你顧不上,把人都安置在了二樓。自己則守在樓梯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語氣中流出些許的讚賞,然後道:“你有沒有興趣繼續和我們做生意?”
鄭三恭敬地道:“請陌管事吩咐就是!”
陌毅點頭,笑道:“你每天幫我們從街頭挑四桶水過來,報酬是兩個饅頭。”
鄭三立刻答應了。
傅庭筠因此有了水洗澡和洗服。
鄭三娘每天過來幫忙。
沒幾天,陳六他們推著滿滿一小推車的東西回來了。
“爺,爺……”阿森背著個大包袱大呼小地往樓上跑,“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把在附近的流民都驚了。
他放下包袱給趙凌連磕了幾個頭。
“爺。您吩咐我的事我都辦妥了。”他抬頭著趙凌,眼眶紅紅的,“爺,您好些了沒有?”神間全是關切。
“快起來吧!”正在看書的趙凌笑著了他的頭:“我好多了。倒是你,吃過飯了沒有?”聲音很是和。
“吃過了。吃過了!”阿森笑著爬了起來,“我們在路上吃了乾糧。”又道,“爺。我瞧您這臉,比我走的時候是紅潤了不!”看見傅庭筠,雀躍著給行禮:“傅姑娘!”不知道有多高興。
“可回來了!”傅庭筠笑地打量阿森,見他和去的時候沒什麼異樣。放下心來。
阿森則跑到一旁解開了他帶回來的包袱,拿了把竹柄絹繡著蘭花的團扇遞給傅庭筠:“傅姑娘。這是爺吩咐我給您買的。還有幾件裳……”說著,又遞給一個小包袱。
傅庭筠很是意外。
“我看你不習慣用扇,這次阿森去西安府,就讓他帶把團扇回來。”趙凌淡淡地道,“還吩咐他給我們買了幾套裳。”他解釋道,“人靠衫馬靠鞍,我們要回西安府,得倒飭兩件好裳才行。免得那些守城的衙役狗眼看人低,為難我們。”
“哦!”傅庭筠拿著那把團扇,隻覺得面上熱熱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阿森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眉飛舞地和趙凌說著去西安府一路上的見聞:“陳六哥和小五哥很照顧我。他們還帶我去了西安府最有名的館子吃飯……”
趙凌瞥了一眼低頭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卻用玉白的指頭輕輕地挲著團扇藤黃扇柄的傅庭筠。眼底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笑意,輕聲地阻止阿森。“好了,好了。有什麼話,我們用了晚膳再說。”
阿森會意,笑瞇瞇應和,下樓去見陌毅,和陳六等人把小推車上的東西搬到耳房去。
晚上,大蔥炒羊、青椒炒蛋、香菇燉老母……傅庭筠做了七八個菜,一樣夾了兩筷子,讓阿森送給鄭三夫妻,端了趙凌的飯菜上樓,飯後,又泡了茶上去。
阿森正坐在趙凌邊說話:“……他們花了三十兩銀子賄賂了守城的衙役,半夜三更的時候坐在吊籃裡進了城。除了我們,還有幾個人也是這樣進的城。
“進了城,陳六要送我去‘親戚’家,我帶著他們隨意找了個看上去門面還不錯的宅子叩了門……隻說老爺和太太待的就是這個住址。他們就領著我在街上采買。我趁著留了暗號給玉哥和元寶哥,又照您吩咐的,買了鞋衫回來。”
“回來的時候,我們是從南邊的永寧門出來的,給守城的衙役打發了幾兩銀子,並沒有仔細地盤查。走了一裡多地,遇到群去藍田縣的商隊,陳六繳了十兩銀子的份子錢,商隊就答應帶我們來臨春。”
樓下,陌毅正在問陳六:“……那小子都幹了些什麼?”
陳六道:“一直跟著我們。我們按著他說的送到了親戚家,叩了門進去,那家人說他們三十年前就搬到了那裡居住,從來沒有聽說過阿森說的那個什麼親戚。後來阿森和我們一起去買東西,除了給傅姑娘帶了把團扇,還給傅姑娘、趙凌和他買了好幾件布料講究的裳,然後就和我們一起回來了。”
陌毅皺著眉頭:“就這些?”
陳六點頭:“就這些!”
陌毅著小五。
小五也道:“除了看著街上賣小吃的眼饞向六哥討了幾個銅板買了兩回小吃,他一直老老實實地跟著我們。”
陌毅臉上出沉思的表來。
屋外有幾聲輕微的響,就像貓兒從圍牆上溜過,風兒從穿堂刮過。
陌毅幾個立刻警覺地站了起來。
不一會。樓下傳來打鬥的聲音。
阿森猶豫道:“要不要下去幫幫他們。”
“不用!”趙凌笑道,“他帶了那麼多吃食來,怎不讓人眼紅。讓他傷腦筋去。”然後仔細問起那商隊的況來:“一共有幾個人?領頭的多大歲數?夜宿的時候他們都是怎麼安排的?”
阿森仔細地回憶著。
趙凌越聽臉越沉重。
傅庭筠看著心中惴惴不安:“怎麼了?”
“我懷疑是哪個衛所的人。”趙凌沉道,“哪有那麼巧,全是二、三十歲的漢子,個個孔武有力……”
話沒有說完,就聽見樓下一聲暢快的大笑:“想搶我的,你們還了點。爺正好沒事,拿你們開開涮。”
阿森和傅庭筠聽得張口結舌,趙凌卻無奈地搖了搖頭。
陌毅從此樂此不疲地和那些來或搶、或東西的人打鬥。就連每天來給他們洗服的鄭三娘都被連累了。
“以為我上揣著吃的。”鄭三娘想起來就心有余悸。“要不是我當家的來得快,我和孩子只怕就沒命了。”
“你和鄭三不如搬到我們這裡來住吧。”傅庭筠覺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反正在那些人眼裡,你們和我們就是一夥的。住在街上太危險了。”
鄭三娘猶豫半天,最後還是答應回去和鄭三說。
鄭三晚上就帶著老婆兒子住進了傅庭筠他們的小院。
沒幾天。小院就恢復了原來的安靜,甚至原來住在他們周圍的流民也都搬走了,陌毅直喊無聊。鄭三娘看他的時候神就更驚恐了,任傅庭筠怎樣安作用都不大。
這樣安寧的日子沒過幾天,又有人來搶他們。
陌毅來了神。
鄭三卻來見趙凌。
“趙爺,這樣下去不!”他眉宇間著幾分擔憂。“來臨春鎮落腳的人越來越多了,陌管事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抗不住每天這樣。何況,民間藏龍臥虎,陌管事的手雖然了得,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只怕也未必能討了便宜去。”
趙凌的目變得銳利起來,原本淡然的面孔驟然變得冷峻,屋裡的空氣也跟一變,平添了森然寒意,讓鄭三打了個寒,看趙凌的目陡然間變得惶起來。
“這麼說來。你已經發現了什麼?”他緩緩地道來,竟然讓鄭三爺張得口乾舌燥。
“小的沒有發現什麼。”他了覺得乾枯的,對趙凌的稱呼不知不覺地發生了變化。“只是在逃難的時候親眼看見為了幾個饅頭,數百手持棒的流民打死了一個武林中的知名拳師……”
他們何止有幾個饅頭。
趙凌立刻道:“你請陌管事上來。我有話跟他說。”
鄭三松了口氣,立刻去請了陌毅。
“我們今天晚上就走。”趙凌神目冰冷,神間有種不容人抗拒的果斷, “我希陌兄能和我們共進退。”
言下之意,如果陌毅不走,他就帶著傅庭筠等人走。
這樣的趙凌,讓陌毅覺得非常陌生……他不由愣住。
趙凌靜靜地著他,目深邃莫測,讓他生出幾分不願與之爭鋒的忌憚之心來。
“不知道趙兄弟有什麼打算?”陌毅慢慢道,語氣中多了幾分慎重,了平日的揶揄。
“我們去西安府。”趙凌毫不猶豫地道,“那裡是省府,有簡王,有董翰文,如果還被人破城,那恐怕離亡國也就不遠了。”
陌毅倒吸了口涼氣。
趙凌的目卻出毫不掩飾的欣賞:“好,我們去西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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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爬起來的寫的……然後爬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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