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沒料到姜梨最後一句話會引向自己,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差點氣的跳腳,只得拼命按捺著。
姜玉娥卻沒姜瑤沉得住氣,本就對姜梨心存不滿,又沒瞧見姜老夫人對姜梨一番話的贊同之,只道:“我們是姑娘家,平日裡當謹言慎行,二姐是行俠仗義了,可子當街手男子之事,還是不,有損德行。”
季淑然心道糟糕,果然,姜玉娥此話一出,姜老夫人就面不虞之,盯著姜玉娥道:“哦?難道見死不救,人冷漠就是德行無虧?我看你的家訓都記到別去了!”
姜玉娥一呆,沒料到姜老夫人會突然對發難。心中又是恥又是委屈,卻不敢和姜老夫人爭辯,只是低著頭不敢吭聲,心中又把姜梨給恨了個遍。
季淑然心中也氣惱,姜老夫人說見死不救,人冷漠雖然是對姜玉娥說的,可是連姜瑤也一併責罵了。心中不悅,面上卻還要寬道:“娘莫生氣,孩子們年,一時遇到這種事手足無措也平常。玉娥和瑤畢竟從未經歷過這種事,還是梨兒有勇有謀。”笑著看向姜梨:“敢於而出。”
姜梨笑道:“憑心而已。”
好一個憑心而已,又不著痕跡的踩了其餘人一腳,顯得自己多高尚似的。季淑然的笑容也有幾分不自然了。
姜老夫人又道:“既是親戚,我也不知葉家孩子何時到的燕京城,你可知他住在何地,改日請他來府上坐一坐也好。”
季淑然有些驚訝,隨即心中更加惱怒。再如何,葉珍珍已經死去多年,姜家和葉家也早就不走了。如今姜梨的這番巧合,姜老夫人卻突然又要和葉家重修於好,這是何意?但若是葉家和姜家修好,又讓季家的臉面往哪裡擱?
“當時匆忙,此事解決後我便離開了,未曾和葉家表哥多說一句話,是以也不清楚。”姜梨道。
聞言,姜老夫人有些憾,季淑然卻是鬆了一口氣。隨即眉頭又鎖起來,姜家要真的想在燕京城裡找個人又有何難?若是老夫人打定主意要見葉世傑,就算姜梨不清楚葉世傑的況,找到葉世傑也是早晚問題。
正在這時,在塌上玩耍的姜丙吉拖長著聲音道:“娘,我了。”
姜老夫人這纔回神,看了姜丙吉一眼,就對季淑然道:“你帶吉哥兒去用晚飯吧。”又對姜梨幾個道:“你們下學到現在還沒用飯,都回去吧,此事就當揭過,以後不要提了。”說完,便闔上雙目,似是疲累需要休息。
翡翠和珍珠忙送客。
一齊出了晚堂,季淑然帶著姜丙吉和心有不甘的姜瑤離開了。姜梨正準備往芳菲苑走,卻見姜玉娥盯著冷笑一聲,道:“二姐真有本事,三言兩語就把祖母哄的暈頭轉向,什麼都不提。”
姜梨笑意不減:“多謝四妹誇獎。”言語間真誠無比,笑容也十分和氣,彷彿沒有聽到姜玉娥的諷刺,倒把姜玉娥氣的不輕。
見姜玉娥被噎的說不出話,姜梨才施施然帶著白雪離開。在後,姜玉燕怯怯的拉了拉姜玉娥的袖子,小聲道:“你不要老是找二姐的麻煩。”
“你走開!”姜玉娥一甩袖子,掙開了姜玉燕的手,眼中劃過一鄙夷:“我怎麼會有你這般膽小如鼠的姐姐,真是窩囊!”憤憤的走開了。
姜玉燕低下頭,沉默的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
姜梨二人回到芳菲苑,桐兒見們上一個指頭印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又在院子裡將碎高黑壯的姜瑤幾人罵了個痛快,才一屁坐在椅子上,道:“姑娘,老夫人怎麼會突然提起葉家爺?是不是要和葉家和好了?”
桐兒並不是甫出生就跟著姜梨的,甚至在姜梨沒去家廟前,桐兒連二等丫鬟都算不上,是以對於葉家的事,桐兒也知道的不多。連葉家和姜家關係因何冷淡,姜梨又爲什麼不和葉家往來的事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姜梨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大約老夫人也只是隨口一提。若是真有心,應當會讓人再去打聽一下,不過到了最後,老夫人顯然沒有這個意思。”
桐兒思考了一會兒,嘆道:“若是老夫人真的要和葉家重修於好就好了,姑娘好歹也有外祖家的庇護。那季氏平日裡也該收斂著些。”
季淑然在大房地位穩如泰山,除了季淑然生下一雙兒外,還不是因爲有季家在背後撐腰。別說是季淑然的父親季彥霖,就連季淑然一母同胞的姐姐,眼下的麗嬪,也是洪孝帝的心尖寵。
而姜梨只有一個死去的生母,和早就不來往的外祖家。在姜家,除了憑自己的力量擋刀拼劍,什麼可以藉助的手段都沒有。這就意味著,會很辛苦。
有沒有人撐腰的區別,就在這裡。
“當時若是問一下葉家爺現在住在哪就好了。”桐兒猶自不甘心:“也許能通過葉家表爺和襄那頭打好關係呢。”
“無事。”姜梨道:“現在也有機會。”
白雪甕聲甕氣的問:“姑娘不是沒問葉家表爺的近況嗎?”
“不必我問,”姜梨笑著搖了搖頭,“他自己會找上門來的。”
桐兒和白雪面面相覷,似乎並不是很相信姜梨這話。但是誰也沒想到,就在第二日,姜梨的話就應驗了。
襄葉家那位表爺,姜梨名義上的大表哥,葉世傑,主找上了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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