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曖昧
郁蔓蔓自己也忍不住哈哈一笑,噓了氣喝幾口熱水,認真問道:「華子哥,你認不認識靠譜的律師?」
「你找律師幹什麼?」
找律師,想咨詢一下,像和養父母這種收養關係,法律上到底怎麼界定,跟生父母的關係,法律上又怎麼界定。
劉麗銀那句話倒提醒了,郁富和劉麗金跟之間,的確也沒有正當的收養手續。二十幾年前,農村裡哪來的什麼收養手續呀,哪家抱養個孩子就抱養了,誰還懂得去辦收養手續。
再說劉麗銀生下,就送給劉麗金,當作劉麗金和郁富的孩子報了戶口的,這個到底怎麼算?
老百姓們,包括,大概都是習以為常的認為,誰家抱養的孩子,那就是誰家的,事實上就是收養了。
可約定俗是一回事,法律上是不是如此呢?
本來嘛,反正都要死的人了,很多事對來說本無所謂了,可反正也是閒著沒事幹,不妨就咨詢一下。郁富和劉麗金實際也沒真正養過,憑什麼整天滿口的「養育之恩」?臉也太大了。
回報的已經夠多了。然而要回報,也該回報給爺爺,有別人什麼事兒?
「律師,我倒是有認識的,前陣子不是要理拆遷的事嗎,別人給我介紹了個律師,人不錯。」
「那我們能不能找他咨詢一下?」
「現在去?」陶越沉一下,「這都過了中午飯的點兒了,我著急趕回來接你,飯都還沒吃上,你呢?」
「我也沒吃啊。」郁蔓蔓撇撇,包子臉委屈的,「你還以為我真是走親戚呀,誰給我準備午飯?」
「那我請你吃頓好的,行了吧?」他笑,「想吃什麼?」
「隨便。」郁蔓蔓看著車窗外,緻秀氣的側臉總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
陶越看著笑。這姑娘緒不高啊,陶越便琢磨著,帶去吃點什麼,去哪裡玩一玩。
「去吃燒烤怎麼樣?我知道有一家烤不錯的。我們現在去吃,正好吃過飯帶你去找律師。」
「行啊。」郁蔓蔓劃拉著手機說,「那我給爺爺打個電話,代一聲。」
打通電話,只簡單地跟爺爺說有事現在回不去,爺爺好好吃午飯。
「爺爺,你可不許隨便湊合一頓,廚房裡還有今早買的芝麻燒餅,還有豆漿,有我買好的豆腐,你自己燉個蝦仁豆腐,上了年紀別老吃鹹菜。」
結果老爺子說,不用擔心,要是不回來吃午飯,他就跟幾個下棋的老頭一起上街喝驢湯去了。
「你忙你的,你不在家,我還不是整天吃好好的。」老爺子不放心地囑咐一句,「別回來太晚啊,我今天還聽人說,街上警察抓人販子呢,小孩去賣,漂亮姑娘騙去大山裡賣錢。」
郁蔓蔓失笑,忙說:「爺爺,你放心,我跟華子哥在一塊兒呢,他接到我了。」
「哦,華子也在啊,那你去玩吧,我跟老頭們上街喝湯去了。」老爺子一聽陶越跟在一起,就像得了什麼保證似的,很乾脆地掛斷了電話。
郁蔓蔓:「……」
陶越土豪什麼時候用保鏢了?
午間路上的車似乎也了一些,早晨吃得飽,兩人都不是很,一個多小時後車子進了沂城,便已經過了飯點了。陶越帶走進說的那家烤,一樓只剩下兩三桌人,看樣子是小年輕聚會,嘻嘻哈哈地說笑聲很大。
「樓上有包間嗎?」
「有的,兩位請跟我來。」
服務員慇勤地帶他們上樓,推開一間緻的小包間,打開空調,先給他們送上飲料茶水,彎腰遞上菜單。
兩人主要點了些新鮮類和搭配的蔬菜,都不太喜歡過分加工的燒烤食。等菜的一小會空當,郁蔓蔓看著四周問:「華子哥,你常來啊?很的樣子。」
「第三次。」陶越說,「前兩次都是朋友邀來玩。」
「哈哈,我還說你會吃的呢。」
「我一人,什麼簡單的湊合一口就飽了,哪來的閒逸致來吃烤。」
「單狗的悲傷啊。」郁蔓蔓笑起來,「華子哥,爺爺昨晚還跟我聊呢,說村裡有人找他打聽,要給你說。不過介紹的那個不太靠譜,讓爺爺給回了。哎,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我同學裡頭,還有好多單狗呢。」
陶越正在倒飲料,聽了便停下手裡的做,眼神不善抬頭地看:「蔓蔓,你怎麼還沒完了?你還立志加催婚大軍了是吧?」
郁蔓蔓大笑,陶越倒了一杯溫熱的酸梅,遞給郁蔓蔓跟前,然後慢條斯理反問:「你不也是單狗?
「我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陶越說,「你退婚的事打算瞞到什麼時候?你還能瞞到哪天呀,總有一天爺爺會知道。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唔……」郁蔓蔓一時沒了話說,怎麼說?說快要死了?恰好這時,服務員推著送餐車過來,則把一盤盤片擺在圓形的無煙烤架周圍。這來的可真是時候。
「呀,終於可以開吃了,我要先吃五花。」郁蔓蔓立刻拋開這個話題,拿夾子夾了幾片長條的五花放到烤架上。
陶越瞥了一眼,也沒再追問,默默拿起夾子幫烤五花,還有新鮮的羊串。這家店羊串用料實在,塊切的大而均勻,瘦相間,看起來就不錯。
服務員大概是看他們兩個一對的年輕男,便默認是關係,人家男士自己手,明顯是不想要人在旁邊服務啊。
於是,服務員弄好後便離開了包間,還地把門也關上了。
陶越自己手,一會兒工夫就把五花和羊串烤的澤焦黃,滋滋冒著油,拿起小調料瓶撒上孜然和辣椒面,烤的香味便滿滿的衝擊著鼻子和味蕾。
開吃。郁蔓蔓一邊吃,一邊又把幾串土豆片和翅丟到烤架上,陶越自發接手過來,他負責烤,負責吃。
「華子哥,你喜歡吃什麼?我也給你烤。」
「吃你的吧。」陶越把土豆片翻過來,「不耽誤我吃,先把熊孩子餵飽。」
他拿著夾子,一手翻土豆片,一手要孜然和醬料,兩隻手都忙著呢,鬼使神差的,郁蔓蔓似乎本沒經過大腦,拿起自己的筷子,就夾起一片烤好的五花,直接送到他邊。
陶越微微愣了一下。
郁蔓蔓作不由得也一頓,想想才察覺貌似有哪裡不妥,就算是親哥哥,也不好這樣夾菜餵他吧……無端讓人想起大學食堂裡那些餵食的了……哎喲這個腦子,怪只怪從小跟他太親近了。
可是,送都送到邊了,總不能再收回來?
兩人心思轉,也只是一瞬之間,陶越便從容地張開,坦然吃下那一大塊焦香味的五花片。
「好吃。」他點點頭,藉著翻烤串去掩飾此刻忽然曖昧起來的氣氛,抬眼看看笑道:「蔓蔓手巧,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烤五花。」
然後,投之以桃的,十分自然地,他把一串土豆片送到邊:「嘗嘗,會不會太辣?」
郁蔓蔓再也沒法從容地張吃下那土豆片了,臉蛋莫名有些發燒,忙抬手把那土豆片接過來,下意識咬了一口,味覺似乎變得有些遲鈍了。
剛剛居然用的筷子,都吃了半天了的……啊啊啊,怎麼忽然想到「間接接吻」了……
腦子裡想著,郁蔓蔓下意識就看向他的,緣整齊,薄薄的形好看……
於是,臉更熱了。掩飾地又嘗了好幾口,直到把那串土豆片吃完了,才故意咂咂:「嗯,好吃。再烤一烤,焦脆才好吃。」
陶越答應著,卻把剛烤好的羊串放在盤子裡,看著紅撲撲的臉蛋,瞥了一眼空調溫度說:「暖和起來了,把外套了吧,看你臉都紅了。」
能不能不說臉紅的問題啊!
郁蔓蔓賣傻地一笑,起掉外面的羽絨服。
裡頭穿著暖橘,曲線玲瓏傲人,陶越看著,那好的姿曲線,隨著起和坐下的作更加明顯……
這下到陶越有些莫名的不自在了,趕收回目,看著烤架。
「多要菜。哎,可不能吃了,覺我這陣子胖了足足好幾斤。」
「沒胖啊,瘦人心。」
呃……該胖的地方胖……
陶越給盤子裡放了個翅:「能吃是福,不然長乾嘛?」
郁蔓蔓看著那個香噴噴油汪汪刷滿醬料的翅,只掙扎了兩秒鐘,便很沒原則地投降了。唔,真香。
「胖了瘦了的,健康就好。你小時候才胖呢,兩三歲時候都抱不。」
「真的假的?」大約孩子都不喜歡被人說胖,哪怕是小時候,郁蔓蔓立刻質疑:「我看我小時候的在照片,也沒多麼胖啊。」
「胖乎乎的,比陶藍小時候胖,餵你吃飯很好喂。我記得有時候喂陶藍吃飯,不肯吃,我就鼓勵說要向蔓蔓學習。」
陶越說著,抬頭笑看,還在下比劃了一下:「你小時候蘋果臉,這樣,嘟嘟的好玩,都沒有下,下平的。」
郁蔓蔓:……
壞人,不帶這麼揭人短的。
側目看看陶越,他已經了外套,只穿著簡單的黑羊衫,眉目英,氣質沉穩,似乎連異荷爾蒙都散發的更濃烈了。
你說這什麼事兒啊,邊陪著的男人英俊瀟灑姿拔,還土豪多金,渾都散發著男人的魅力,可是他從小看著你長大,知道你從小到大所有的黑料,大概連你裹尿布拉粑粑的樣子都見過,想想這種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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