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兒,我的江山然無存,一條手臂又算得了什麼呢。”
雲燁淡淡一笑,親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手指默不作聲地在壺蓋上轉了一下,又給林音倒滿了杯。
“這是百年的兒紅,小時候,母後就為我準備好了,本來要用在大婚之夜,現在拿來招待朋友。”
他舉起杯盞,敬,角帶著一笑意,那樣的溫,和煦。
林音心頭一陣愧疚,道,“雲燁,實在對不住。”
一仰首,將這杯酒飲下肚。
有些人很好,可是後來遇見,就是一生。
知他一直是真心,可是,邊有了慕老大,就已經足夠了。
雲燁抿了一口酒,“姻緣,本來就帶一個緣字,強求不來的事,你不必抱歉,有你這麼一位朋友,也是我的榮幸。”
他看著半空,浮起滿目悲涼瘡痍,“隻是,山河破滅,我如今已經一無所有,讓你看笑話了。”
林音輕輕搖頭,“勝敗乃兵家常事,在此地封王,你這一生也不會差。”
看著雲燁,“就不知皇上考慮得怎麼樣了。”
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所以很想現在就要一個答案。
“你覺得我會怎麼選呢,音兒。”
雲燁語氣很平靜,靜得像不起波瀾的湖水,可是那樣的堅決,卻是撼不了。
“雲燁,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你這又是何必,你這是和自己過不去。”林音帶著一怒意說。
“你生氣啦。”雲燁眼裡浮起星辰般的芒,璀璨人,隨即,他口微微一震,一縷黑,從角流下來。
男人軀晃了晃,麵上逐漸浮起了死灰。
林音心中大慟,起過去扶住他,連聲問,“你何必這麼傻,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的手在抖,又憤怒又難過,大喊,“太醫,太醫呢?”
“冇用了。”雲燁搖頭,聲音虛弱無力,毒藥傷了他的嗓子,吐出的話破碎沙啞。
“這酒裡,是鶴頂紅,一口足以致命。”雲燁冇有扶穩扶手,軀委頓移下來,靠在林音的懷中。
“為什麼要這樣做?”林音眼裡紅瀰漫,第一次,就這麼沉重的無力。
“因為……”雲燁握住冰涼的小手,微微用力,“我是亡國之君啊,隻有這樣做,才能保全最後一份尊嚴。”
從君跌落到臣子,哪怕仍然有榮華富貴,可他仍然不會屈就。
林音雙眸含淚,“我還欠你一個條件,你明明可以用,可是為什麼不用?”
那個條件,可以逆轉局勢,可以挽救他的人生,可他始終冇有提過。
“誰說我不用?”雲燁看著,眼裡的芒在飛快渙散,“條件就是,你要幸福,完整地過完這一生。”
林音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熾熱如火,又隨即寒如冰雪。
雲燁著半空,他看到了無數的,在他的眼前瀰漫鋪開,“音兒,你說,我會到哪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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