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這婦人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冷眼瞥了瑾娘一眼,沒有說話,可是手底下的活兒做的更快了一些,那模樣,好似恨不得揮手之間就能將店門口的門板都裝好一樣。
「娘,我是瑾娘啊,您不認識我了嗎?」瑾娘又上前兩步,想要拉住那婦人的手。
可誰知道,那婦人忽然甩手說道:「你別我,臟!還有,我不是你娘!沒有你這樣的兒!」
那婦人的語氣十分冰冷,目也十分的犀利,甚至讓瑾娘有一種不寒而慄的覺。
為什麼親娘會對如此?做錯了什麼嗎?
「可是……」瑾娘訥訥的開口。
那婦人卻不等說完就冷著臉說道:「你要是還有一點廉恥,就自己去死,你要是死了,別人也就不說三道四了。」
那婦人的話顯然讓瑾娘有一瞬間的不明所以,怎麼會有親娘喊著讓兒去死?這是什麼況?
古代兒出嫁,尤其是遠嫁的兒,可不會經常回孃家,所以說,即便是對於眼前這個楊母來說,們母也已經有三四年的時間沒見了,難道作為母親,不想念兒嗎?
為什麼才見麵就直接喊著讓兒去死?這是做母親的正常反應?
「娘……」
「我說什麼你聽不懂嗎?我不是你娘,我沒有你這樣的兒!你去死啊,你死了,就不會有人說我們家的不是了,就沒人指指點點我們家門風不好了!」那婦人忽然就發怒了,齜牙咧的就朝著瑾娘就罵了過去。
瑾娘更是不明白為什麼了,按說兒離家這麼長的時間纔回來,當孃的不是應該欣喜若狂嗎?
還想說什麼,那婦人卻連門板都不安裝了,反而扭直接就要進門去。
瑾娘越發不明所以了,就在這時候,聽到街上圍觀的幾個人在小聲嘀咕著。
「這是誰啊?」
「還有誰啊,你嫁過來的遲,不認識,這不就是楊家的大兒嗎?」
「就是最近傳說被休了的那個?」
「可不就是?被休了,居然還有臉來咱們這裡,也真是好意思。」
「可不是麼,自己不要臉,難道孃家的人也不要臉了嗎?要是我,早就自己去死了!」
……
那些人的聲音聽起來在低,可是瑾娘卻聽的清清楚楚,知道,這是這些人在說給聽。
這些人們口中的鄙夷是一點都不加掩飾,就想前麵那個老婦人一樣,對是鄙夷。
瑾娘到了此時哪裡還能想不出來,是自己忘了,在這個時代,被休了的人是要被人說三道四的,是要被人看不起的,是應該去死的!
可是,在後世了幾十年教育的瑾娘卻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上輩子和這輩子,似乎都沒想過要為了這個問題去死啊!
這便是理唸的不同了,瑾娘在現代社會見慣了男離婚。
在哪個時代,離婚其實就是司空見慣的事,以至於,就算是重新回到這個社會,也忽略了這個時代對人的苛求,下意識就忘記了,是個被休的人。
這一瞬間,明白,確實是來錯了,娘這是嫌棄被休了給他們臉上抹黑了。
有一個被休棄的兒,想來楊家的人日子都不好過吧,這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兌的厲害了,所以,才會將這所有的怒氣都遷怒在的上。
瑾娘低垂眼眸不說話了,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其他的人能做到與一樣不在意嗎?應該不能吧?
瑾娘覺得,好在經歷了這一回,如果還是當初那個才初初被休棄的弱子,回到家裡,麵對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可能就會選擇死亡了。
但是,現在的不會因為這樣的事就選擇要了自己的命。
雖然難過,但是瑾娘現在的心卻是十分強大的,既然楊家已經容不下了,還是自己離開吧。
省的繼續在這裡糾纏下去,倒是讓彼此都沒有臉麵,連最後一點分也沒了。
黯然失落的瑾娘離開了楊家雜貨鋪,那腳步卻有些虛浮,人也有些搖晃。
一滴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眼角輕輕落,兜兜轉轉,有兩對父母的,終於還是了無親無故的孤了!
楊母看著瑾娘遠去,似乎才鬆了一口氣,原本打算關上的鋪子大門也不關了,裡還在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主人公都沒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就散去了。
這麼大熱的天兒,沒人唱戲了,他們還留在這裡曬太幹嘛?又不是傻子!
不過,饒是已經走在離開的路上,圍觀的這些人不得還是要說三道四的說一說對瑾娘這樣被休的人的不齒,以此彰顯出們的好。
瑾娘聽著那些約約傳耳中的難聽的話語,是真的想不明白,被休了又能怎麼樣?難不被休的人就十惡不赦了?
這是瑾娘第一次深的思考自己現在這個份,棄婦,沒錯,在這世人的眼中,就是一個棄婦!
瑾娘一個人走在路上,想到親孃的臉,想到那些尖銳的話語,說不難那是假的。
既是對來說,已經淡了,但被親娘拒之門外,還是難免覺得失落和難堪。
早就想過,與爹孃肯定不會很親近,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連門都進不去。
抹乾眼角的淚水,瑾娘長長吐出一口氣!
總不能因為孃家這邊不待見自己,就自己不待見自己吧?好歹,阿武一家子人對還是真心好的。
罷了,既然連門都進不去,以後就隻當自己與阿武他們纔是一家子人吧。
不能因為此事就一蹶不振,那一家子老老小小的責任還是要承擔起來的,人家可救了一條命呢。
到懷裡揣著的兩隻小瓶子,瑾娘心念一轉,想著先去酒樓裡看看,說不得就能推銷出去。
河州算不得大城市,不過就四五家酒樓而已,到底應該先去哪一家那?
瑾娘對這幾家酒樓都是一無所知,有些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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