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下半句怒罵卻在西涼茉的微笑中全然說不出口。

西涼茉彷彿很是歉疚地道：”哎呀，真是對不住，小並非故意的，如今且敬您一杯酒，權當小賠罪了。“

只可惜眼睛裡卻全然沒有任何歉意和害怕，只似笑非笑的模樣，卻讓獨眼忍不住咽口水，看著西涼茉手裡的酒，卻不敢。

西涼茉看著他，忽然笑了：”哎呀，我忘了島主大人是連著小的一杯酒都不敢飲用了的。“

說罷，大廳裡便響起了海盜們幸災樂禍和不屑的笑聲。

不管王的威懾多麼讓人害怕，但是這些人是海盜，沒有太多的顧忌和思慮，哪怕明日就死，今兒也要快活一把的大賊，所以對他們而言，激將法一直都是最好的藥。

西涼茉彷彿便要撤回手，但是下一刻，不出所料的，獨眼立刻手去一把抓過手上的酒杯，順帶也還想手去抓住的手，只是西涼茉卻連半毫都沒讓他到。

獨眼抓了個空，卻到底顧忌著些，又不敢名目張膽地撲上去，看著西涼茉的模樣忍不住咬牙切齒一口把酒喝下，罵道：”小婊子，下了王的牀還那麼，難不王不能滿足你麼。“

西涼茉一點都不惱火，似笑非笑地退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王的能耐自然是有的，島主也很好奇麼？“

這等子又點兒挑釁的話說出來，另外一個著大腦袋，腦袋上全是紋的壯男人頓時聲冷笑起來：”你這小娘們不要囂張，咱們王一向在船上祭祀海神所以不怎麼能近，但是下了陸地，不知道多子投懷送抱，到時候你你還不要被咱們在下，只這時候伺候好大爺們，以後咱們也好溫一點！“

哦，這話的意思是說百里蒼冥在船上‘守如玉’麼？

聽到這個答案，西涼茉倒是渾舒爽了不，脣角的笑意也深了點兒。

西涼茉彷彿有點意外地看向那人，笑道：”不想海獅島主倒是有點兒文采的，還會說中原話，小溫倒是溫的，卻也怕自己了那海牛。“

這個名字被提到的時候，場上的氣氛不由一僵。”你也知道海牛？“一直沒有怎麼出聲的一個看起來年紀最輕的瘦細瞇眼男人坐在另外一邊忽然道。

西涼茉從方纔聽到的海盜們的談話中知道這是三大島主之中的刺刀，他細長的眼睛裡閃過冷芒確實很像刺刀之上的森冷芒，是個比獨眼還要心狠手辣的人，最喜歡折磨子到死。

西涼茉看見他眼底的兇獰芒，卻只是淡淡地嘆息了一聲：”方纔見諸位大島主的模樣，所以推測這位海牛死得必定很慘，所以也不知道什麼事兒，但是想來鬼王那樣的人，看著也不是什麼太狠辣的人，但就算是吃鞭子，我一個弱子也不起啊，所以只能怠慢諸位島主了。“

這等說反話的方式，若是在中原朝堂之上那些老狐貍之間用，只怕沒有什麼效果，但是面對一羣海盜還是綽綽有餘的。

果然，獨眼喝了幾杯酒水，首先就按捺不住，冷笑幾聲：”嘿嘿，你們這些小娘們不就是年俏嘛，看著大王那張臉和板就他孃的走不路，往他上撲騰了不是，老子聽說你們中原人說什麼面如桃花，心如蛇蠍，咱們大王的心可不是蛇蠍能比的，你是沒有見過他的手段，哼哼，那海牛不過是議論了王，最後的下場是被王邊的人拿著鋒利跟葉子一樣的刀子在上割了三千刀，卻沒死，然後王讓人把他裝在籠子裡放在水裡餵魚，大魚進不來鐵籠子，就拿牙齒去撞他的籠子，嚇得他屎尿齊流，然後全都是小魚進來吃他的，足足吃了一週，他才被小魚鑽進肚子裡吃掉了心臟，這纔去見了海神。“

獨眼說完，自己臉也愈發的不好，彷彿還看見了那時候的慘樣，趕低頭一口把杯子裡的酒水灌下去。

周圍一片寂寂無聲，而西涼茉卻淡淡地挑了下眉，心中暗歎，果然是如此悉而湛的殺手法，除了某個變態還有誰能發明出來呢？

不過能和這麼個變態在一起那麼多年的自己大概也是個變態了吧？

居然一點都不意外啊。

而且還堅持來追尋著變態的足跡，千里尋夫君，真是唾棄自己！

西涼茉想著，臉也不大好了，場面上那種火熱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不過西涼茉素來不是個能自怨自艾許久的人，沒多久，就開始抖擻神，繼續開始從海盜們的裡去刺探自己想要的消息，那些海盜們打家劫船是個好手，這種套話的事兒怎麼可能是西涼茉的對手。

果然，不出西涼茉的意外，很快得到了不有意思，而有趣的一手消息。

海盜們居然並不知道自己的王就是那個揍得他們屁滾尿流面無人的海冥王，連海鬼王的名字都不知道。

鬼生於冥，冥王爲萬鬼之王。

他們居然一點兒沒察覺，百里蒼冥甚至懶得換個沒甚關聯的名字，分明是把這羣強盜當槍使，只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西涼茉沒有廢大功夫，幾句話就讓原本的調戲大會變訴苦大會，看著這羣海盜們大倒苦水，西涼茉支著下，一邊吃花生米，一邊有點想笑。

但是盜者中，只奉行強者爲王，所以他們雖然大倒苦水，但是竟然無一例外對百里蒼冥異常佩服，包括明顯一臉嫉妒的獨眼，也乾脆地承認自己不如百里蒼冥。”說來，王最近這半年變得有點奇怪，他總是站在船頭看著北方發呆。“”額，是呀，而且最近都沒有聽說王的頭風再犯了。“

西涼茉耳尖地聽到這幾句話，立刻看向那兩個正在議論的海盜小頭目，正打算問個仔細。”哦，王有頭風麼，什麼時候開始的，多久發作一次，什麼癥狀呢，著北方發呆時候有其他的表現麼？“

人垂首相詢，兩個小頭目自然興致要說點什麼，但是其中一個剛剛開口，立刻就瞪大了眼瞪著西涼茉，隨後就一臉青白惶恐的模樣。

西涼茉正是奇怪，但是後那道冷的聲音卻忽然響了起來：”怎麼，這一個個都吃飽了麼，可要去海里涼快涼快？“

那聲音並不快，甚至可是說涼薄怠慢，但是隻這一句，所有的海盜們全部都瞬間噤聲，讓西涼茉再次見識到什麼噤若寒蟬。

西涼茉扭頭看著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修長冷的形，隨後笑了笑：”王，你來得好早。“

百里蒼冥低頭，瞇起眸子，眼底閃過幽深莫測的芒，隨後忽然後一把將西涼茉如抗貨一樣抗了起來，向外走去。

西涼茉一下子沒有料到這人如此野蠻，竟然拿一句話沒有說就手了，頓時忍不住低低地尖了一聲。

惹得後一羣海盜們全然忘卻自己的狼狽，在後面鬨笑做一團。”上啊，王，這小婊子可帶勁了。“”對對，那看著就是很爽的樣子，可得下不了牀。“

西涼茉到底是忍不住有點紅了臉，心中懊惱，又倒掛著，只覺得腦子裡充。

好容易回到了第二層船艙，百里蒼冥進了房，方纔將扔在的牀榻之上。

西涼茉狼狽地從被窩裡爬了起來，剛要開罵，卻被眼前陡然放大的緻豔得讓人窒息的面容嚇了一跳，尤其是那雙黑暗幽深得能將人的魂魄都吸納進去的絨薄緻而斜斜飛起的眼。”你……。“

百里蒼冥盯著，輕哂了一聲：”你最好不要自作聰明，我不知道你這個北國探子在窺探什麼，但是你既然知道我是西狄的海冥王，就最好不要讓我有拿你當細置的機會，你想不想知道細在西狄會是個什麼罰的方式。“

隨後，在西涼茉沒及說話前，他低聲在西涼茉耳邊說了幾句話。

西涼茉瞬間就漲紅了臉，下意識地就向揚手扇過去，但是卻被百里蒼冥住了手腕，小巧的下也被他住。

他冷笑了一聲：”如果不想驗一下本王的手段，那麼就乖巧地伺候本王，別打什麼餿主意。“

西涼茉看著他，也冷笑了一聲，用力地回自己的手，平靜了下來：”我不是什麼細，我只是來尋人罷了，而巧合的是那人和鬼王你有一樣的面容，一樣整治人的好手段，所以激了一點。“

百里蒼冥不可置否地起，淡淡地道：”是麼，一會你收拾一下，跟著本王上本土。“

西涼茉一愣：”上本土？“

百里蒼冥低頭譏誚地梭著的脣，修長白皙的指尖探進脣中惡劣地挑弄著的口腔與舌尖：”因爲本王怕自己回來的時候，你的這張小已經說和勾引得那些海盜賊頭們奉你爲王，背叛本王了，所以你這張小本王還是隨帶著，它比較合適含著本王。“”唔……咕……。“西涼茉被他弄得說不出話來，何況那話裡惡劣又靡的意有所指讓忍不住紅了臉，惱地瞪著他。”唔……咕……老子……咕……咬掉你……的……。“西涼茉契而不捨地恨恨地等著百里蒼冥，語義模糊地恨聲道。

百里蒼冥笑了，詭譎又涼薄：”哦，那咱們現在試試？“

西涼茉：”咕……唔……滾！“

不過百里蒼冥沒有實踐的機會，因爲很快就有人敲門進，跟著百里蒼冥用西狄語說了什麼，然後百里蒼冥便放開了，讓親信監視著一起上了另外一條船。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白蕊和魅晶也已經等在了那條船上。

西涼茉瞬間一怔，白蕊和魅晶立刻奔了上來將圍在中間。”大公子！“

西涼茉看著白蕊明顯蒼白了不的臉頰和魅晶熬得通紅的眼睛，心頭一，手輕輕地拍了拍們兩個的肩頭：”我很好，別擔心。“

魅晶看著，隨後再看向後忽然轉過來的高挑男子，瞬間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千歲爺！“

而白蕊也立刻下意識地看過去，然後跟著喊了聲：”爺！“

然後淚水便一下子涌了出來，但是正在和邊的人說話的百里蒼冥彷彿完全沒有聽見二人在說什麼，只是淡漠地看了們一眼之後，彷彿完全無所覺地與自己邊人齊齊進了船艙。

他那淡漠的，彷彿全然不知道們是誰的目讓魅晶和白蕊覺得嚨裡的那些激與興的火焰彷彿一下子被一盆子冷水當頭潑下，然後徹底熄滅。”這是怎麼回事？“魅晶最先回過神來，忽然轉臉茫然又憤怒地看向西涼茉：”爲什麼千歲爺會這樣子對您！“

魅晶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卻是個聰明的子，在這一刻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地就意識到到最大傷害和最震驚的人絕對是自家的主子。

西涼茉苦笑了一下，隨後站在了船邊上，看著那些波瀾起伏的碧海，淡淡地道：”我也不知道。“”那人不是爺麼？“白蕊也會回過了神，雖然不是丫頭們中最聰明的一個，但是卻是對西涼茉和百里青之間最爲了解的一個，下意識地覺得千歲爺絕對不可能這麼對待自家的小姐。

西涼茉目有點虛浮：”也許是，也許不是吧。“”這怎麼可能，這天下間除了爺，怎麼可能還有人和千歲爺長著一樣的面容，而且人會變，上的氣息卻總是不會變的，也許……也許是爺發生了什麼事呢？“魅晶下意識地道，不願意去想若是千歲爺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千歲爺，郡主又要如何自，這些年夙夜不怠的尋找又算什麼！

所以相信這裡面一定會有許多們都不知道的東西。

西涼茉看了看輕笑了一下，著遼闊的海面沉默了許久，方纔輕聲道：”你們看到的人喚作百里蒼冥。“

——老子是分界線，最牛的分界線的——

一路上百里蒼冥都將關在了自己的主艙裡面，並不允許西涼茉出艙房，但是西涼茉還是利用一切機會了解到了，這裡大部分的人應該都是百里蒼冥的親信。

但是因爲不能出艙，所以便只能呆在船艙裡試圖將目前的事慢慢地梳理出一個眉目來。

但是到底沒有什麼進展，西涼茉思慮許久，決定還是上了大陸之後再看形再作判斷。

看著窗外濃墨重彩的暗夜，輕嘆了一聲，到底，也不過是個人罷了，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的人會這般辜負自己。

閉上眼深深地嘆了一聲。

上岸的時候，百里蒼冥並沒有等，而是早早先下了船，也換上了那張人皮面。

西涼茉遠遠地看著不遠一輛華的大馬車上下來的窈窕，如小白鳥一般歡快地跳下馬車向他奔去，上綴著的鈴鐺叮噹作響，在船上都可聽得清楚。

百里蒼冥手扶住，隨後便上了馬，跟在的馬車前一路而去。

白蕊看著這一幕，也不知是憤怒還是擔憂，轉臉過來看了西涼茉一眼，卻見西涼茉靜靜地負手而立，臉上一片莫測，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便有些惴惴不安也不敢再問。”喂，那邊的幾個，下船了！“有侍衛大聲的呼喝傳來，西涼茉點點頭，隨後率先轉下了船。

白蕊和魅晶互看了一眼，隨後默默地跟在後下了船。

……

海冥王府邸佈置的風格亦很是簡約，沒有太多繁複的東西，但是用度多是極爲緻的。

西涼茉在自己房間裡簡單地沐浴一番，還是做了男子裝束，剛打算出門去找百里蒼冥，就看見遠數名悍的侍衛簇擁著他向大門外走去。

西涼茉立刻告訴白蕊留下來，帶著魅晶便一路跟了上去。

打算在百里蒼冥上馬之前將他攔了下來，伊護法依舊戴著面擋住半張臉，只是換了一蒼藍繡水波天鳥紋的五品武服裝擋在了們面前，顰眉道：”王爺說了，你們不能出府。“

魅晶一言不發就直接一掌襲向他的面容，伊護法輕易避開，卻被魅晶纏鬥上了。

西涼茉看著坐在馬上居高臨下，面無表地看著的百里蒼冥笑嘻嘻地道：”在下想來想去，覺得自己已經是冥王陛下的侍寵，總要跟著您纔好，何況在下對都城人生地不的，萬一不小心行差踏錯，衝撞了什麼達貴人，萬一讓人以爲是您指使的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