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就像是個市井潑婦。」蘇魚冷冷的說道,一手扶著蘇一萍,一雙充斥著冷意的眸冷冷的看著長樂侯,上迸發出的氣勢,過了長樂侯,廳中的眾人心生力。
「你……」長樂侯抖著手指,怒不可遏,「你竟敢這樣說你的父親?」
蘇魚朱微微勾起,毫不畏懼的直視長樂侯,上迸發出來的氣勢令人心驚跳,「父親,你敢這樣對你的兒,我為何不能把我看見的事實說出來?」
「我打死你這個你孽!」長樂侯氣急,回頭撿起那長長的戒尺來。
尤氏捂著,裝模作樣的道,「侯爺息怒啊。」
「打!隻要你敢打!明個兒全京城都會知道,你被趕出皇宮後,還要親手鞭打自己的兒,傳到宮裡去,最好傳到陛下邊去!這長樂侯府百年名聲,不要也罷!」蘇魚厲聲道。
分明是個捱打的人,可是氣勢卻比拿著戒尺打人的還要可怕。
長樂侯是真的頭一回,真切的到了這個大兒上的氣勢,他甚至看見了當年的安國公的影子。
都是一樣的毫不畏懼。
他突然就哆嗦了一下,手裡的戒尺被他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咬著牙關,「好!好!真不愧是安國公教養出來的,連我這個父親,都不放在眼裡了!」
安國公,就是長年以來一直在他心口上的大山,即使被他和二皇子聯手襲死了,可當年的一切,仍舊是歷歷在目。
當年老侯爺疼妾生子,甚至覺得那個庶出的二子要比他來得有才幹,他到了危機,恰好見到了安國公捧在手心裡頭的千金兒。
他便想方設法的得了佳人芳心,誰知安國公不同意這樁婚事,並且揚言隻要他能夠堅持在國公府門前站上三日,看到毅力看到真心,才將兒許配給他。
那三日,他盡了往來路人的指指點點,也正是因為那三日的屈辱,他徹底恨上了權勢滔天的安國公。
可再厲害,還不是大意死在了他的手裡,本以為可以揚眉吐氣了,沒想到回來蘇魚這個小崽子,從小被安國公教導著長大,和安國公一樣氣人!
蘇魚冷眼瞧著長樂侯,「不是我不把父親放在眼裡,實在是父親的眼裡,就沒有我這個兒,但凡父親把我當你的骨看待,我也會孝順您,可是您並沒有,我從未見過會搶兒裳的父親!」
字字有力,如珠玉落在地上,清脆悅耳。
尤氏推了推蘇娉婷,蘇娉婷蹙著眉,眼中含著淚水,彷彿隨時隨地都會滾落下來,惹人憐惜。
弱弱的道,「大姐姐,此事你千萬別怪父親,父親也是因為我,此事都是怨我,因我而起的,若是我真的去看了大姐你,我必定會勸阻父親這樣做的。」
說著,忍了許久的淚水落下,無聲的哭泣,讓盛怒中的長樂侯心都碎了。
長樂侯嗬斥婢道,「還不趕的給二小姐淚?娉婷莫哭,父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侯府好,為了你好,偏不識趣,此事和你本無乾係的。」
瞧瞧,這麼識大,把罪名全都攬過去的,纔是他長樂侯的兒,哪裡像安國公教出來的蘇魚那般,把家醜都揚到宮裡頭去了。
麥原來看,竟也不遵從父親的意思裝病。
越想,長樂侯就越想打一頓蘇魚,可是也被蘇魚的話中了要害了,要是他現在打了蘇魚,氣固然消了,可是外邊會怎麼傳揚他?
傳他惱怒?
長樂侯氣得打也打不得,隻能憋著氣在心口,也不想看見蘇魚,憤憤甩袖離開了。
蘇娉婷仍舊是在哭,低低哀求道,「大姐,別再這樣說父親了,此事都怪我,父親都是為了我,這都是我的錯。」
蘇魚看這一番姿態,毫看不出來破綻,彷彿是真的在愧疚在難過,若不是清楚的明白人皮下的齷齪心靈,怕是要相信了。
也難怪,這麼一番惹人憐惜的好演技,前世能博得的真心護。
頓了頓,「娉婷不要哭了,雖然說,你穿了我的裳去參加宮宴,但到底此事是那個糊塗的父親做出來的,不知者無罪。」
此時怎麼能和蘇娉婷鬧翻臉呢,得好好的看著,那母三人得意的臉,再從高跌落下去的痛苦。
那才爽快呢。
蘇娉婷了淚水,激的著蘇魚,「大姐真是好人,今後娉婷必定會規勸父親,父親隻是太疼我了,假以時日,父親必定能看見大姐的好,像疼娉婷那樣疼大姐你的。」
蘇魚含了笑,拉著蘇一萍道,「二妹真是菩薩般的心腸,五妹妹方纔捱打了,我去給上藥,二夫人,我就先走了。」
尤氏被猛地提到了名兒,驚得差點一個激靈,「好好,去吧去吧。」
蘇魚這才拉著蘇一萍回了嘉院,甘姨娘放心不下,也跟著過來了。
雖出青樓,可最會的就是識眼了,一瞧今日蘇魚的做派,還有蘇魚手裡依仗的資本,就明白了,蘇魚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甘姨娘瞧見蘇一萍白白的胳膊上,多出了幾道紅痕,還的泛著,心都疼得發,眼淚都快落下來了,「萍兒,疼不疼?」
沒有想到,一貫寵們母的長樂侯,竟然會拿們母來撒氣。
不就是覺得,們母後頭沒有人撐腰,是從青樓裡邊被長樂侯贖出來的,沒有孃家,其他的妾室,都多多都有孃家撐腰。
比如說碧姨娘,有尤氏在後頭,梁姨娘,又有老夫人在背後撐腰,唯獨,什麼也沒有,空得長樂侯的寵,可長樂侯生氣的時候,連這寵也沒了。
想著,甘姨娘就悲從中來,摟著蘇一萍流著眼淚。
蘇一萍懂事的不喊疼,睜著還漉漉的睫,輕輕的拍著甘姨娘,「姨娘不哭,萍兒一點也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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