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傾雲歌(八)
腦袋暈乎乎的雲歌姑娘渾然不知道自己一時的晃神就將自己的一給賣出去了。但是即使事後想明白了,只怕也沒有膽子再一次拒絕某人。
清塵公子可不管小姑娘一時之間的腦袋不夠用,看到雲歌乖乖的點頭答應,頓時到十分的心滿意足。擡手了雲歌頭頂烏黑的髮,平素風淡雲輕的俊容上也寫滿了寵溺。
清塵公子太過優秀也太過超然,導致凡事都看得太過徹,就連也比尋常人單薄幾分。即使看過了墨修堯和葉璃的兩心相許,見過當年韓明月對蘇醉蝶的癡,甚至是三、秦風等人還有自己家中的兄弟也一個個得到了幸福。但是清塵公子其實是不太能理解這些的。對於那些爲所困爲所苦的人更是不以爲然。
如果沒有遇到雲歌,即使是清塵公子也不會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做出跟曾經被自己認爲愚蠢之極的墨修堯所做出的各種無聊舉。甚至不惜騙也要讓雲歌答應做他的未婚妻,而在雲歌點頭答應的時候心中所涌現的愉悅和滿足更是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
就像是某人曾經詛咒他的話一樣:問世間爲何?是一降一。祝你有一天栽進去了就再也爬不出來。
被清塵公子順的雲歌姑娘舒服的在他的手心蹭了蹭,笑彎了眉眼。雲歌發現這一次再見到徐清塵之後,除了剛開始生氣離家出走,徐清塵一直都對很溫和。除了偶爾罵笨,就在也沒有教訓過,也沒有責罰。(所以,雲歌姑娘你的要求是有多底啊?)
徐清塵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進來稟告的侍衛打斷了,“啓稟公子,廣陵城呂家家主派人送來帖子,呂家和廣陵士族設宴爲公子接風。”侍衛大約也明白自己可能攪和了公子的什麼好事,連忙將外人推到前面來做擋箭牌。
徐清塵皺了皺眉,剛剛置了廣陵城一大片有才有勢的名門紈絝,於於理,這個面子都是必須給的。如果只是徐清塵這個人,這些邀請想不去自然就不去了,但是清塵公子到底還沒有忘記自己還兼著定王府的右相之職,總不能他一走了,大半個廣陵的富商都渡江南逃去了。
想了想,徐清塵還是點頭道:“知道了,晚點我們會過去。”
我們,就是說不是一個人。雲歌有些淡淡的著徐清塵,“徐清塵,我…我也要去麼?”徐清塵含笑道:“你不是我的未婚妻麼?爲什麼不去?”
雲歌撅,沒敢說剛剛本就沒想清楚就被徐清塵忽悠了的事。
徐清塵含笑雲歌的小臉道:“雲歌乖,明天咱們就離開璃城,然後你想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聞言,雲歌小臉頓時一亮,重重的點頭道:“說話算是。”清塵公子笑道:“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晚上,廣陵城中的呂家華燈高照熱鬧非凡。整個廣陵大半的有頭有臉的人都聚集到了這裡。雖然這半天廣陵城裡不士族之家都被很是整治了一番。但是像黃家那樣有個好如命的兒子肆意妄爲甚至鬧出了人命的畢竟不多。有不該罰的罰了該打的打了也就過了。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這清塵公子卻是萬萬不能得罪的。清塵公子不僅有神仙公子之稱名揚天下,更是定王府的右相,地位只在定王和王妃之下萬人之上。如果定王登基稱帝的話,清塵公子便是名正言順的開國名相。更不用說,清塵公子還是定王妃的表哥,小世子的舅舅,總之一句話…只要他們還想再定王府的地盤上過下去,清塵公子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呂家是廣陵有名的名門,未必如何富有,但是卻也是傳承了上百年的書香門第。平日裡對子弟管教也還算嚴格,至這一次呂家除了兩個旁支的被查到仗著呂家的名聲欺百姓,倒也沒有什麼太過難看的事。也正是因此,呂家纔有這個臉面在這個時候設宴邀請清塵公子。
徐清塵帶著雲歌到了呂家,呂老爺早就帶著一家老小和廣陵的各家家主恭候在門口了。
“恭迎清塵公子。”
看到眼前這浩浩的排場,徐清塵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淡然道:“呂老爺費心了,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呂老爺謝過之後才站起來,一擡頭便看到站在徐清塵邊一鵝黃衫的絕正一臉好奇的著他們,不由的一愣。
徐清塵垂眸,拉著雲歌的手淡淡道:“這是我的未婚妻,姓沈。”
“啊?見過…見過沈姑娘。”呂老爺連忙道,一邊卻在心中盤算著璃城似乎沒聽說過哪一家的高門大戶是姓沈的啊。這小姑娘一臉的好奇和無邪,看上去似乎也不是書香門第養出了閨秀。
雲歌是習武之人,覺自然比尋常人更加敏銳。徐清塵的話一出口就明顯的覺到衆人看到的目截然不同,其中甚至還有幾分帶著不善的敵意。雲歌循著覺去,卻見不遠站在一個穿著月白衫的麗子正盯著自己看。雖然有些不高興,雲歌卻還是記得徐大夫人教導的待人接的禮儀,朝著那子微微點了點頭,卻不想那子毫不留的掃了一眼便底下頭去了。雲歌有些不高興的在心裡輕哼一聲,也不理了。
“清塵公子,沈姑娘,裡面請。”呂老爺反應也是極快,只是稍稍的怔了一下便回過神來,恭敬的請兩人。
呂府裡果然早已經準備好了酒準備好了酒宴歌舞,就等著徐清塵到來。不過雲歌的到來對衆人來說顯然是個意外,更意外的是這姑娘竟然還是清塵公子的未婚妻。呂老爺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笑道:“清塵公子,這位沈姑娘…不如便由拙荊和小招待,不知公子以爲如何?”
徐清塵低頭看了一眼兀自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雲歌,含笑道:“不必了,雲歌跟我坐便是。”黃老爺無奈,只得應了聲下去準備去了。
徐清塵拉著雲歌坐在宴會最上手的位置,頓時引來了無數人的目。雲歌平生還是第一次被如此多的人注視著,頓時有些不自在了。徐清塵也不去管他,只是手替夾了些喜歡的菜品,便側首去和在座的賓客敘話去了。
雲歌很是有些無聊的坐在徐清塵邊著眼前的珍饈佳餚出神。他們說的話也聽不懂更不聽,被許多不怎麼善良的目明裡暗裡的盯著,也沒有胃口去吃東西了,只得坐在一邊呆呆的出神。
“沈姑娘怎麼不說話?覺得無聊麼?”
就在雲歌覺得百無聊賴之時,一個輕的聲在耳畔響起。雲歌擡眼去,便看到之前在門口見到的那個月白衫的子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的聲音雖輕,但是坐在雲歌邊的徐清塵自然是聽見了的,回過頭來看了那子一眼。坐在徐清塵右手邊的呂老爺也跟著看了過來,慈的看著那含笑道:“這是小丹若。”
那連忙對著徐清塵盈盈一福,含笑道:“丹若見過公子。”
徐清塵眼眸微閃,淡淡笑道:“呂小姐不必多禮。雲歌怎麼了?覺得無聊麼?”只看了呂丹若一眼,徐清塵的目便重新落到了雲歌上,關心的問道。同時也有些無奈,雲歌明顯是不喜歡這些應酬的,但是不帶著一起來他又不放心。
雲歌看了看徐清塵,突然覺得心好一些了,微微搖了搖頭。
見徐清塵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呂小姐眼眸微黯,很快又笑了起來,看著雲歌道:“沈妹妹想必是覺得無聊了,不如丹若陪你去花園裡走走吧?咱們呂府的花苑雖然比不上璃城,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呢。”
雲歌側首去看徐清塵,徐清塵微笑道:“你若是想去就去,不想去的話咱們很快就回去了。”
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宴會,但是雲歌也知道徐清塵會出席這樣的宴會必然有自己的用心,搖了搖頭道:“我去花園裡玩兒。”
徐清塵含笑點頭,招來兩個侍衛跟著雲歌才放人離開。此舉自然又迎來雲歌不滿的撅,的武功可不比那些侍衛差。徐清塵只是淡然一笑,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
“清塵公子對沈姑娘真是關懷備至。”呂老爺有些尷尬的笑道。心中卻是暗暗腹誹:也不知道定王府和徐家是怎麼回事。定王府歷代王爺納妾的本就不多,徐家更是基本上沒有納妾。現在連定王府麾下的一些年輕有位的男子也跟著定王學起來了。這讓家裡養了不庶的人家可怎麼活啊?
徐清塵淡笑道:“雲歌是徐家未來的媳婦兒,自然要關懷備至纔是。”
“公子說的是,來…在下敬公子一杯。”
呂家的後花園裡,呂丹若帶著雲歌在花園裡隨意的走著。一路上只聽見呂丹若不停地說話,雲歌的回答卻是寥寥無幾。這樣的況,讓呂丹若原本還嫣然帶笑的容也不由得有些沉了。這個姑娘簡直就像個悶葫蘆一般,問半點也開口說不了一句話,也不知道清塵公子是怎麼看上的!
呂丹若看雲歌不眼,雲歌同樣也不喜歡眼前的子。兩人一離開宴會就唧唧咋咋的說個不停,老是問徐清塵喜歡什麼喜歡吃什麼,討厭什麼…總之三句話不離徐清塵怎麼樣怎麼樣。怎麼知道徐清塵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啊?想問不會直接去問徐清塵麼非要問。還做出一副很喜歡陪玩兒的模樣,以爲沒看到在門口的時候悄悄拿白眼看麼?
心不悅的雲歌姑娘難得在外人面前使起了小脾氣,走一邊的花臺邊揹著呂丹若坐下來不肯走了。呂丹若看了看雲歌的背影皺了皺眉,還是走了過去將一方繡帕鋪在花臺上才小心翼翼的坐下,皺眉看著雲歌道:“雲歌妹妹,到底是哪家的?我們還沒聽說過璃城有哪個名門是姓沈的呢。咱們都認識了,不用這麼小氣吧。”
雲歌默默的看了一眼道:“我們家不是名門,還有,我比你大才不是你妹妹。”雲歌一眼就能看出這呂丹若也不過才十五歲,自己都十七歲了自然是比大的多的。只不過雲歌卻忘了呂丹若並不是大夫自然沒有那麼好的眼力,更不用說雲歌模樣生的生,看上去倒是比溫的呂丹若還要小一些了。
呂丹若臉上的笑容一僵,看著雲歌皺了皺眉。原來是小戶人家出的,難怪這麼的沒有禮貌。
眼珠一轉,呂丹若又重新出了笑容道:“那雲歌姐姐是怎麼跟清塵公子認識的?”
雲歌有些不悅,“我在山裡採藥正好看到徐清塵,就認識了。”
呂丹若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原來只是一個採藥啊。神間,看向雲歌的眼神便更加多了幾分嫌棄和不屑。雲歌皺了皺小鼻子,呂丹若不喜歡,還不喜歡呢。站起來,便往另一邊走去了。
被撂在後的呂丹若頓時氣得險些歪了臉,也是廣陵城裡數一數二金尊玉貴的大小姐,若不是爲了清塵公子哪兒會跑到一個不知從哪兒來的小丫頭片子面前去賠小心。此時見雲歌還如此無禮,頓時什麼也顧不得了,怒斥道:“喂!你到底懂不懂禮貌啊?當真是小門小戶出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不遠,兩個暗衛一直專心的注意著這邊況。見此形不由得互看一眼搖了搖頭。雲歌姑娘這到底是有意的還是故意的呢?雲歌姑娘要是告訴呂丹若義父是沈揚,這呂丹若就是再多一個膽子也不敢招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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