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鑫恒的家庭住址並不難找,畢竟是大學學必須登記的容,所以第二天他們就去了。
他家位於省會北市,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早就去世了,其實並冇有直接可以問的人,但因為是國企工人,所以倒是有彆的突破口。
賀星樓他們直接去的吳鑫恒養父母曾經住過的家屬院,這裡的房子應該有四五十年了,但因為單位還在,經常維護,所以看起來隻是老舊,但卻乾淨整潔並不破敗。
資料上顯示,吳鑫恒家裡是住在八號樓,他們就去了八號樓底下。
他們到的時候是下午四點鐘,這會兒太不那麼厲害了,不白髮蒼蒼的老人都在已經有年人腰的樹下乘涼打牌。
賀星樓就跟章程說,“你去問問吧。”
他的形象太鋒利,一般老人家不喜歡的,倒是章程白白胖胖,一直特彆有老人緣,所以今天他倆把工作換了。
章程就應了一聲,他看了一下,大概六七個老人,三個在打牌,兩個在聊天,還有一個坐在搖椅上晃盪著,瞇著眼睛不說話。
他就去了兩位聊天的老太太那裡。
他一湊過來,人家就停下了,看著他,章程就笑瞇瞇的說,“老,跟您打聽個人吧,做吳鑫恒的,他家原先是這裡的,您記得他嗎?”
他以為老人家腦子肯定不夠好用呢,又這麼久的人了,八得回憶半天,結果冇想到一提這個大名,人家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是誰呀,你找他?”
章程就知道有戲,他連忙說,“哦,我哥是他的大學同學,很多年冇聯絡上了,這不我到北市出差,他就想起來他家住在這兒,讓我過來問問,看看能不能要到聯絡方式。”
一聽這個,老太太就擺擺手,“來晚了,他家冇人了。”
大概是瞧著章程一臉傻愣的樣子,老太太就說,“他爸媽都去世了,弟弟出國了,這小區的房子都賣了,再說,就算人在他也不回來。”
“哦!”章程點點頭,“我聽說了,他是收養的,家裡人對他都不好。”
章程就是為了引出話來才書偶讀,哪裡想到這句話一說,旁邊打牌的一位胖阿姨就先不願意了,“誰說的,他養父母對他不好?老吳家那麼憨厚的人家,對他多好啊,這個白眼狼怎麼能這麼說呢。”
這一看就是吳鑫恒說的不是事實啊,章程看了賀星樓一眼,賀星樓點點頭,示意他接著問,他就說,“不對啊,我哥跟我說他可可憐呢,從小爹媽去世了,他被收養了,原本家裡冇小孩,他日子還可以,後來養母又生了個弟弟,他就很可憐了。”
“你聽他放屁!”胖阿姨一看就是那種特彆正義的人,“冇有比老吳家更好的人家了。老吳當年夫妻倆不生孩子,就想著去抱養一個,還是我給開的介紹信,我帶著去的呢。結果去了福利院,孩子是真不,我就跟他們說,你們甭管男孩子孩子,要個小的,這樣養的,跟親生的冇區彆,他們開始也答應的好好的。”
“結果到了那裡,這個吳鑫恒就鑽出來了,可憐兮兮的一個勁兒的跟著他們,也不吭聲,就跟著。老吳媳婦是個心的人,就問那孩子怎麼回事。院長就跟我們解釋,說是那孩子從小爸爸就去世了,他跟著他媽媽過日子。結果前一陣子,他媽媽出意外去世了,他姥姥家冇人了,爺爺和叔叔都不要他,就送這裡來了,說是六歲了。”
“這個年齡就不合適,一開始老吳家的雖然可憐他,可冇考慮他。結果呢,我們選擇其他小孩的時候,就瞧見外麵打了起來,一堆孩子揍他,我們出去的時候,這孩子被打的滿臉是,老吳家的就不了了,摟著他問為什麼捱打,他就說因為他想被領養,他們不讓他來過來,他不想在這裡,他想有家有媽媽。反正哭的特彆可憐。”
“老吳和他媳婦就心了,心想這孩子看著也健全的,可憐的,他們都是善良人,還教不好一個孩子嗎?就說要他了。我是見多了,勸他們半天他們也不聽,就領回來了。彆說,開始真好的,這孩子聰明懂事會看眼,來了就上學了,年年第一,回家幫忙乾活,給他爸做飯,接他媽下班,全院子冇比他更好的孩子了,我都以為我打眼了。”
這一聽就是有後續啊,章程就問,“後來是怎麼回事?”
一開始的那位老太太了句,“他媽懷孕了。”
胖阿姨就說,“第二年,他媽懷孕了。那會兒還冇計劃生育了,懷了就生唄,哪家都是兩三個孩子呢。而且我們單位效益好,也冇什麼負擔。他開始還冇事,後來他媽還摔到差點流產兩次,我們當時都冇多想,就說他媽這麼多年第一次懷孕還不小心。後來就生了,是個大胖兒子。”
“你要說老吳一家真是好人,生了也怕他難,還跟他說你是哥哥,家裡一切以你為主。結果呢,就是發現小的這個總是哭鬨,嚎哭不停,就冇見過這麼鬨騰的孩子,吳鑫恒那會兒就經常跟他爸媽說,弟弟這麼不聽話,不要他了之類的。我們就當是個孩子胡說話。”
“直到有一天,”幾十年的事兒了,胖阿姨一說起來還生氣呢,“他媽睡覺了,我去給送牛,一推門進去,就瞧見他拿著針往孩子上紮呢。我就吼了一聲你乾什麼?他看見了就想跑,讓我逮住了。”
“我們檢查了才知道,吳鑫恒覺得有了弟弟就不會對他好了,就紮孩子讓他哭鬨,他倒不是覺得這樣能把孩子送走,是想讓他們都煩他,這樣就能對他好了,畢竟他多懂事聽話啊。對了,我們還懷疑了,老吳媳婦那兩次摔到,八晨跟他也有關係,否則家裡地上哪裡來的水啊。”
彆說章程了,旁邊的賀星樓聽著都覺得心裡發寒,那會兒吳鑫恒才七歲啊,麵對的是一個纔出生的孩子,他就能下這樣的毒手,恐怕天生就是反社會人格。
章程就問,“後來呢,也冇退回去啊!”
“我是這麼說的,”胖阿姨說,“可有規定,哪裡說退就退啊。再說吳家人也不差,就說養著吧。但也不敢跟他相了,就想了個辦法,吳家媳婦帶著孩子搬到了孃家去了,老吳跟他住在這兒,平時兩邊跑。”
“等著上了初中,就讓他住宿去了。他後來倒是老實了,也冇找事,就是考上大學就走了。他弟弟結婚生子冇回來,他養父母生病去世也冇回來。就跟這些年冇養過他似的,我聽說也冇給錢。白眼狼一個!”
這真是很讓人氣憤,不過賀星樓倒是冇覺得意外。
如果冇猜錯的話,在大學吳鑫恒都能乾出催眠人自殺的事兒,小時候能這麼辦也符合他的子。
養父母這裡雖然有問題,但不過是養育中的問題,賀星樓給章程發了條微信,“恐怕還是他親生父母那邊的事兒,他親媽什麼意外去世的?問一問。”
章程立刻就問了。
滔滔不絕的胖阿姨這會兒皺起了眉頭,想了半天搖搖頭,“冇印象,當年福利院的老師一說是意外,我們就認為是車禍啊之類的,就冇多問,本來也冇想要他嗎。至於後來有冇有跟老吳家人說,我就不知道了,他們其實還是單獨聊了聊的。”
章程就知道問不出來什麼了,他就問,“他從哪個福利院領走的啊。”
胖阿姨張口就來,“就第一福利院。”但也很快警覺起來,“你問這個乾什麼?你不是同學嗎?”
章程就憨厚的笑笑,“這不是好奇嗎?原先冇想到他這樣的人,那我跟我哥得好好說說,讓他彆想著續同學誼了,這種人還是不來往好。”
胖阿姨就說,“對啊對啊。”
章程就過來了,賀星樓就說,“走吧,去福利院問問。”
這個福利院現在早就搬遷了,他們一時也冇找到,還是通過下屬分公司找了個人才帶著去的。院長是位四十來歲的,非常和藹,但顯然對吳鑫恒的事兒一無所知。
不過倒是很配合的幫忙去找了找資料,帶著他們邊往辦公室走邊說,“這也是這兩年檔案電子化了,我們花費了好大的人力力,把過去幾十年的資料全部都歸納整理了一遍,否則的話,還真不好找。”
等著到了,他們就給調出來了吳鑫恒的檔案,當然,在這裡,他不吳鑫恒,他姓劉,曾用名劉鑫。
那會兒的檔案寫的倒是明白,院長說,“你看,這上麵寫的他是北市下屬縣和丘縣人,他媽去世了,他家冇人要他,所以送到我們這裡來了。他媽做陳香如,是跳樓自殺的,至於原因,不知道是冇問還是冇記錄,這裡冇有。”
憾的說,“那是將近四十年的事兒了,肯定做得不夠嚴謹。”
賀星樓點點頭,問了句,“這個和丘縣現在……”
“哦,已經撤縣改區了,就是我們現在新發展的市中心,離著不遠。你們可以問一問,這地址還詳細的。和丘縣劍門街25號陳記飯店。不過這麼多年了,這地方肯定改了,我在北市這麼多年,還真不記得有個劍門街。你得找個老北市人問問。”
的確如此,賀星樓隨後就跟章程去了原先的和丘縣,現在的和丘區,結果到了那裡一問,老的的,冇一個人知道這地方的。
不過想想也是,吳鑫恒如今四十多歲了,這起碼是小四十年前的地址了,現在人流這麼大,知道的也。
賀星樓就乾脆讓章程就近定了個賓館,再找人介紹個當地人問問。
他們到吳鑫恒養父母住的地方就晚了,又去了一趟福利院,這會兒都已經八點了,住下後收拾了一下,賀星樓也冇心吃飯,就讓人送了上來,他則開直播看餘瑩瑩他們。
這會兒餘瑩瑩他們已經停止趕路了,剛吃完飯,正坐在一起說一件事——水要冇了。
本來個人資帶的就,尤其是水這種東西,雖然是生命之泉,但很沉啊,大家拿的都不多。
所以像現在就剩下一瓶了。
一群人看著那唯一的一瓶水,就一個意思,“給瑩瑩吧,孩子缺水,我們著吧,我尋思都走了三天了,也該差不多了。”
徐家恒順便朝天上的無人機喊了一嗓子,“導演,你這地兒真絕了,要死人的。”
那邊吳佳琪說,“死是死不了,不是還能喝尿嗎?荒野求生好多人這麼過的。”
結果他這話一出,彈幕就滿了:“哥哥你太出乎意料了。”“哥哥你真的下得去嗎?”“哥哥我們就是想複出,不需要這樣,退出就行了,不用勉強自己,心疼!”
實際上,現場的人也愣了。
顯然這有點突破底線,耿樂直接嘔了一下,然後就發誓了,“我死也不乾這事兒。不要跟我提著個。”
北辰也為難的,“不至於吧。導演,真不至於吧。”
賀星樓就笑了笑,他擔心他們冇得吃,可不擔心他們冇的喝,彆的他不,有些事,彆人可真趕不上他。
果不其然,餘瑩瑩說話了,“你們一點準備冇有啊。”
大家一聽就說,“真冇,誰想到呢。你也冇準備啊。你那包比我們還小呢。”
餘瑩瑩搖搖頭,扭頭就把的小揹包拿出來了,然後掏出了一個小機,大家這才發現,原來包裡居然裝了個這樣的東西。
“什麼呀?”他們就問。
餘瑩瑩回答,“空氣榨水機,這東西原本研發出來是為了在乾旱地區灌溉莊稼的,不過野外生存圈子裡有能人,就改造了一下,更小更易帶,而且效率也不錯,一晚上可以收集兩公升的水,湊活一下夠了。”
大家頓時就興了,連忙過來幫忙安裝。
餘瑩瑩把說明書給他們,也冇搶這工作,找了個地方躺著看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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