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寧六年
鎮國公主府
日上三竿,府上的主人卻還躺在床上昏昏大睡,路過的宮們默契的把腳步放輕,擔心打擾了公主的睡眠。
顧徽整個人都在一團的被子裡,隻出了一個圓圓的腦袋,潔的額頭上散著兩縷碎發,撲撲的臉頰上泛著淡淡的,鼻頭圓潤,水桃的艷滴。
顧徽悶得全發熱,和夢裡的自己做了好久的抗爭,這才噗的一聲解放了雙手。
睡夢中的舒服地嘆了一口氣,腦袋往被子裡了繼續與周公夢會。
隻不過一會兒,悶熱的覺又上了。
小姑娘皺了皺眉頭,兩隻手悄悄地出了被子。
好不容易冒出了一個尖,暖和的被子向上抬了抬,直接蓋住了小姑孃的半張臉。
顧徽氣的大喊,“陸!你再敢把我包起來你就死定了!”
陸言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收回了蠢蠢的雙手,卻又‘無意’的扯了扯被子一角,把小姑娘剛剛冒出來的腳尖給蓋了上去。
顧徽:“……大夏天的,你乾嘛呢!!是不是暖春給你什麼好了,我給雙倍行不行?”
陸言良笑了笑,溫聲道,“我能給你蓋被子,能給蓋被子不?”
被子裡是怎麼都呆不下去了,顧徽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向著陸駙馬的方向索了過去。
埋在陸的膛裡,一把摟住他的腰,顧徽舒服的嘆了口氣。
這新布料做的服靠的真舒服。
“怎麼還不換朝服……上朝要遲到了。”
陸言良帶著點笑意看,一邊以手梳撥弄小姑娘順的長發,調侃道。
“我上朝回來了。”
顧徽:“……哼哼~都怪你~我都說了不要不要了!”
想到了昨晚的場景,顧徽微微一頓,又默默地抱了纖細的腰。
歸結底,還是自己沒有經住……
“從此君王不早朝呀~暖春他們呢,還有元宵湯圓,平常那兩個磨人的小傢夥可不會讓我睡得這麼晚。”
“元宵和湯圓去找文家那個小姑娘玩了,暖春正忙著看著府裡的人掛彩燈……你的生辰快到了。”
說到生辰,顧徽憂傷的嘆了口氣。
“又不是整數,又不是什麼特別有紀念意義的數字,23歲有什麼好辦的呀……皇兄就是沒事做了!”
想到了公主府庫房裡堆滿的,來自全國各地的禮,顧徽頗有些汗。
一個23歲的生辰,被皇兄搞得這樣聲勢浩大,幾乎都算得上舉國同慶了……也不知道在史書裡,那群人會怎麼編排自己……
“孩子的每一個生辰都是不可替代的,皇上既然準備了,咱們高高興興的就是……正好又遇上大寶二寶打了勝仗回來,南黎求和,皇上高興也是有的。”
說到大寶二寶,顧徽又驕傲了,哼哼兩聲。
“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嘿嘿~”
又和陸膩膩歪歪了一刻鐘,公主殿下這纔在駙馬的伺候下穿好了服,拿起了桌子上剩下的那幾張請帖。
生辰的大部分請帖都由陸和皇兄派發出去了,最後剩下來的這些,為表鄭重得自己走一趟。
自從徐子清回歸之後,徐府的門第便空前的熱鬧了起來,拜訪的文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今天徐府的大門外卻停了一輛特殊的馬車,藍的馬車質地普通,樣式平平無奇,和那些權貴的奢華派頭截然不同。
可它卻被一隊兵前後擁護著,馬車左右還坐著兩個穿著布的一男一,他們眼神淩厲地打量著四周,過往路人皆不敢與其對視。
馬車停在徐府的門口,姹紫從車上跳了下來。
“大人,徐府到了。”
藍的袖口從馬車裡了出來,纖細的手抓住車沿,一個穿著藍布,妝容素雅的子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徐萱蓉站定,一雙沉穩了許多的眼睛打量著這個悉又陌生的地方,微微一笑。
“回來了。”
看著手上的金請柬,對呂茶和姹紫點了點頭。
“這一路上,勞煩兩位了。”
姹紫了刀上的,想到了在京城外十裡的地方遇到的那場刺殺,很不客氣的點了點頭。
確實是麻煩了,這一路上就沒休息過……
呂茶趕在之前開口,“大人客氣了,咱們隻不過聽從吩咐罷了。”
在去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個輕鬆差事,可以和姹紫培養培養,誰知道這位徐大人的歡迎程度都能比得上他家主子了?
徐家現在已經有了個為左丞相的徐子清,以這位大人的功績,回來必然也是要扶搖直上的。
這被重視的程度,果然不愧一些人編排的徐半朝之名……
呂茶看著徐萱蓉的袖子,“京城雖安穩許多,大人出門時最好帶上侍衛,免得家人擔心……”
徐萱蓉麵不改的疊了疊沾上跡的袖子,把乾凈的白在上麵,溫和一笑。
“多謝。”
送走兩人,徐萱蓉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徐府的大門,頗有一種近鄉怯之。
“張了?”
江城一戎裝並排站在徐府門前,卻是偏頭看,笑得調侃。
“回家是繼續做個乖乖,還是說一不二的徐大人?”
徐萱蓉微微偏頭,“兄弟們都送走了?改天請他們喝酒。”
“害!我兄弟!客氣啥~我招待你放心!不過那群兔崽子確實會宰人的,徐大人……你的價還貴的。”
江城一臉欠打,徐萱蓉挑了挑眉頭。
“一起進去?”
江城麵一僵,看著上的鎧甲。
“這……有些不太好吧,我還沒準備好呢,徐大人應該更喜歡讀書人吧,他要是考我怎麼辦,……要不然,下次??”
徐萱蓉麵不變,隻是往大門口走去,“哦。”
這話極其平淡,江城卻從中聽出了藏的含義。
【下次?想屁吃!】
在未來的幸福和現實安穩中糾結了一瞬,江城像猴一樣追了上去。
“萱蓉,你父親和大哥會考我什麼問題,先和我說說唄,萬一答不出來不是顯得很笨……”
“把萬一去掉。”
“什麼?哎呀,你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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