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盯住他。
他則稍稍側,回首向廊柱后的影:“殿下,您說呢?”
影中應聲踱出一個人,縱于暗之中,儀姿仍雍容閑雅,從容鎮定。
然后那人抬眉,輕輕探目看向。
的眼角掛著未干的淚,然眼中卻燃著細焰,半浴,襯得整個人更加狠戾不平。
拄著劍站起來,回視那人,任心頭一腔沸滾不休,面卻逐漸變得沉靜寂冷。
然后一面走向他,一面開口說:“明晨卯時,明堂拜將——卓疆能做到的,我必然能做得比他更多、更好。”
“你圖什麼?”那人問道,目掠過地上的尸。
“圖功業、圖盛名。”
答說,又靠近他些許,目抵他的眼中:“圖佐助明主上位,為卓氏一門謀世代之榮寵。”
那人抬手,非常溫地抹去眼角的淚,然后笑了,應道:“好。”
……
夜風襲上關墻,將卓炎的尾音吹斷。
沈毓章從頭聽至尾,心幾番震,幾次開口言,卻終還是以無言來對這一片坦誠。
那些他在南邊聽聞的以及這些年他在心中臆測的,不及所道真相之十一。
以一己之力來應付這至兇之北境,五年間所之苦,又豈是他能夠想象得到的。
卓炎掃視他的神,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遂道:“毓章兄不必自惱。當年你雖未曾北上,然這些年來亦盡了將臣本分。再看這往后的幾十年,又豈會了毓章兄流吃苦的日子。”
這話雖是在勸,卻又實在不算順耳,令沈毓章一時失笑。
見他松緩了神,亦抿一笑。
“你與謝淖……”沈毓章提起這個話頭,一眼,又收住了。
卓炎知他想問什麼,并不為怪,答道:“我與謝淖,當初不識,更從未通謀。”微微一哂,“如今倒與他結了夫妻,合兵共進。世事難料,此亦當真是諷刺。”
既說到此,沈毓章便多問了一句:“謝淖是何時知你即是卓疆的?在你被貶流北境軍前、為他所擄劫時?”
卓炎目遠,盯著關遠的晉軍營房,搖了搖頭。
“恐怕要更早。”說。
“有多早?”沈毓章皺了皺眉。
卓炎再度搖了搖頭,臉平靜地收回目,說:“我也想要知道。毓章兄,我們且走著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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