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就連我自己也說不好。
究竟是繼續蹲在這里躲著,還是選擇沖出去,這兩個選項一直在我的心里回,久久難以散去。
我該怎麼辦呢?
眼看著那個年輕男人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覺到自己的心跳聲似乎在那一刻停頓了那麼幾秒鐘,牙齒咬著下,雖然作上依舊保持蹲著的姿勢,但已經隨時做好反擊的準備。
在這樣的時候,我的目自然不能一直盯著那個年輕男人不放,若是不然,即便他之前沒發現我,這會兒也會因為我的目而注意到我這里。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理現象,就像當別人一直盯著你看時,你的余總能知到這一點。故此,在這個時候,我只是微微低著頭,眼睛盯著他腳上的鞋子,正一步步往我這邊靠近。
那個年輕男人在走近后,忽然開口問道:“這是元代的青花吧?這麼大一個寶貝,看來要不錢吧?”
原來,他說的等等,居然是因為一個花瓶?!
這件事不免讓我嚇的夠嗆,慶幸不是自己被那人給發現了。不過,這花瓶要真是元代的青花,那不是要高達千萬的價錢?
我滴個乖乖喂,我該不會是隨便一選,就選了一個國寶吧?!
對此,紅婆子只是淡淡笑了笑,解釋了一番:“清末的高仿,要真是個元青花,我紅婆子還不得發了啊!”
那個年輕男人對著這個花瓶一陣婆娑,分明是到了不釋手的地步。看不出來,這家伙長得一臉兇相,居然對古董收藏這一塊興趣的。
只是,他的這份興趣卻著實害苦了我,殊不知,他現在的鞋子跟我的鞋子之間的距離,差不多只有五厘米的樣子。索我躲在花瓶后頭的時候,旁邊還有個窗簾幫我擋著,只是,這麼近的距離,還是讓我不免覺得有些心慌,萬一他一個好歹把這個花瓶一把抱走,我整個人還不得直接顯在他們這幾個人面前?
大抵是出門沒看黃歷,我這個烏真是說什麼就來什麼,我這個想法還沒落地,就見那個年輕男人對著紅婆子說道:“紅婆子,你這青花要真是不值什麼錢,干脆送我得了。”
說話間,那年輕男人已經打算將這個青花一把抱起。我嚇得整顆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他他……要是把這花瓶給抱了起來,那我還不得一下子就餡了?
不過,好在那個年輕男人就要抱起這花瓶占為己有的時候,那個年長一些的男人開口斥責道:“老二,規矩點!”
那個年輕男人不悅地撇了撇;“得得得,紅婆子,要不你給我報個價錢,要是價錢合適,咱們這筆買賣就,你看怎麼著?”
紅婆子與之商量著價錢:“看不出來,你這小子倒是好這一口啊!既然是老相識,大伙兒做生意也都這麼多年了,我干脆就給你一個友價,三十萬,這東西你就拿走吧。”
“三十萬?!紅婆子,你這可是獅子大開口啊!不就是一個清末高仿的玩意兒,又不是正宗的元青花,哪里值的了這個價錢?”
隨后的一些對話,來來去去無非是在商量價錢,可憐我蹲在地上手腳發麻,之前被嚇得背后的那些冷汗,也都還沒消停,偏偏這個時候,他們這幫人還因為這件事耗在那里僵持不下,我看著別提有多憋屈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這幫人才真正消停了散去。一直等到人走遠了,又過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外頭沒聲了之后,我這才輕手輕腳地從地上站起來。
在角落里蹲了這麼長時間,一雙腳早已蹲麻了,最開始還差點沒站起來。等到后頭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我這才活活子,放輕了腳步回到樓下的那個房間。
房間里頭的姑娘一個個睡得都很沉,我在床沿邊上尋了一空地,便就著被角跟著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醒來之時,早已是天大亮,外頭的倒是很好,卻不知蕭瑟的寒風是不是還那般凜冽。
一大早,紅婆子就給眾人準備了熱騰騰的早飯。這麼多張,要準備的東西自然不,滿滿當當放了一桌子。
在眾人酒足飯飽之后,那個圓臉姑娘跟著又問起一個月一萬塊錢工資的事,還興致地問著:“姨,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工上班啊?”
在那個圓臉姑娘問這一句的時候,我注意到,站在一邊的很多孩紛紛向了紅婆子那里。很顯然,那一萬塊錢的吸引力,對于這些從鄉下來的孩兒而言本就是致命的,們本就抗拒不了。
紅婆子笑著對這幫姑娘說道:“不急不急,等到今天下午,姨就給你們安排人來培訓。”
聽到還有培訓這個詞,不人紛紛覺得既新鮮又期待。畢竟,在此之前,們在家里頭干的不過是最重的農活,即便有出去打過工的,估著也就是服務員、洗碗工之類的工作,哪里跟培訓這個詞沾得上邊?
對于紅婆子說的這話,眾人的面上免不了有些興,一個個雀躍地期待起下午的培訓。若說在昨天晚上,還有不孩擔心安全問題,到了如今,雖然只是短短一個晚上的相,但大家紛紛都對這樣一位和善的老人付了信任。
我的心里驀地一沉,抬眸悄悄地看了一眼紅婆子和那兩個男人一眼,只覺得心里頭像是被一塊重重的石頭著,得我本不過氣來。
☆、313 有一張臉,就夠了
313有一張臉,就夠了
在這個時候,我其實已經清楚地知道,那兩個男人干的是拐賣婦的活計,而紅婆子就是轉手人,也就是俗稱的娼頭,要是在古裝劇里,這又被稱為“老鴇”。
可這幫孩兒到現在為止,還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真的運氣好,上了好人,還有了一份好工作。殊不知,在前頭等待們的分明是萬丈深淵。
在這個時候,我其實已經清楚地知道,那兩個男人干的是拐賣婦的活計,而紅婆子就是轉手人,也就是俗稱的娼頭,要是在古裝劇里,這又被稱為“老鴇”。
可這幫孩兒到現在為止,還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真的運氣好,上了好人,還有了一份好工作。殊不知,在前頭等待們的分明是萬丈深淵。
到這樣的事,你也許會覺得這幫姑娘有點傻乎乎的,其實不然,說真的,如果換做是最開始不諳世事的我,估著也會和這幫姑娘無異。
最初被那兩個男人帶出來的時候,一路上也不知道究竟吃了多苦,自然也想過逃跑的事。可是現在,在經歷那麼多苦楚之后,又上紅婆子這樣一位慈善的老婦人。如同中國那句古話: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而紅婆子,無疑是在風雪中,給這幫凍的直哆嗦的姑娘送上一碗碗熱湯面的善人。
對于這樣的人,是很容易付出自己的信任。而在這個時候,我其實也有些私心,因為我想要通過紅婆子這條線查出三爺的下落,所以,我只是沉默著沒說話,并沒有說出紅婆子那幫人的謀。
那一個個也是年輕單純的姑娘,我自己進過這一行,自然知道這一行的諸多不容易,尤其們一個個的年紀都還那麼小。只是,我終歸稱不上是一個善良的人,在這幫孩子和三爺之間,我還是自私地選擇了三爺的安危。
但凡我要混跡在這幫年輕孩之間尋找三爺的線索,就只能保持沉默,只能讓紅婆子他們設定好的圈套按照計劃順利進行。
之后,紅婆子拿出了一張表格,讓我們這些人一個個紛紛走到那里去登記姓名和年齡等基本信息,做一個簡單的記錄。
我想到之前聽到的訊息,知道這周要來的盛哥一定是個關鍵人,而紅婆子正愁沒人拿得出手時,勢必會在這幫孩子中間挑選一二。我之前還打算于人群之中,可就聽到昨天他們的談后,卻打破了我這個計劃。
我一定要見到盛哥,然后,從這個人上挖出三爺的消息。
而達到這個目的的第一步,就是要過了紅婆子這一關。
我以前就是做媽咪這一行的,也曾跟著姐一塊去面試過那些新來的姑娘,大概知道如何挑選一個好苗子的流程。
夜場里頭的人千千萬,但能為臺柱的人可沒幾個,這些人里頭,臉蛋漂亮材好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很多人覺得豁得出去這一點很重要,但價越高的臺柱,越是釣著男人讓他們吃不到,這樣價才能水漲船高。
不同于豁得出去這一點,最重要的便是要有自己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風。來夜場的除卻數的生手,基本都是混跡歡場的老油條,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想要這幫大佬在你上砸錢,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你跟別人不一樣。
我雖然知道媽咪挑選小姐的法子,不過我自個兒畢竟沒什麼為臺柱的資本,這會兒也就只能將自己捯飭干凈,盡量往這方面去靠近。不管怎麼說,我這值還算OK,勝在皮白凈,最起碼能比過跟我在一塊的這幫姑娘吧?
等我準備好之后,我去了紅婆子那里登記。
“孩子,你什麼名字啊?”紅婆子最開始低著頭在那里登記,對著我問了一句。
“寧瑤。”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覺得用自己的名字并不安全,萬一被那些人查出什麼好歹就慘了,倒也不是沒想過用李純的名字,可現在李純跟著程老爺子水漲船高,的名字用著并不安全,我一時間沒想到該用什麼名字才好,也不知怎麼的,忽然想到寧瑤的名字,干脆就借用了的。
而殊不知,這一次我的無心之失,到后面居然會生一串連鎖反應,這確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在我報出名字時,紅婆子抬眸看了我一眼,原本只是隨意地飄一瞟,但的目停留在我的面上時,眼神之中卻泛著一驚異的芒。
最開始還有些詫異,可到了后來,面上的詫異逐漸轉化為一陣粲然的笑意。
連忙站起子,走到我的跟前一臉親昵地拉住我的手,一雙眼珠子一個勁兒地往我的上瞧著,像是要從我的臉上瞧出一朵花來。
“哎喲喂,這是哪里冒出來的仙兒啊,姨怎麼之前都沒發現呢?”紅婆子的話,一下子吸引了不人的注意力,因為的這句話,一幫人紛紛往我這邊看過來,包括那兩個男人。
那幫年輕孩一個個在最開始看到我的時候,面上還不免帶著幾分驚訝。較為大膽的圓臉姑娘走到我的跟前,對著我困地問道:“姐姐,你是打哪兒來的啊?之前怎麼沒見過你啊?”
我最開始湮沒于眾人之中,為的就是這一點,不想讓其他人察覺出我的不同。而如今,為了在紅婆子面前博的臉面,也只能站了出來。
對于圓臉姑娘問的這個問題,我早有準備,裝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樣,一臉無知地搖了搖頭:“我……我也不知道,我就記得我寧瑤。”
我只當自己之前的記憶都沒了,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整個人裝個跟個小白兔似的。
那兩個男人虜人的手段自然不怎麼彩,既然能把人給弄死,那再將一個人弄的有些癡傻、失去記憶也沒什麼。就當初那幫人蒙在我口鼻上所弄的化學品,要是再強化一些,都能稱得上是生化武。
而我有沒有記憶對于紅婆子他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甚至他們還會覺得慶幸。因為一旦如此,我無疑將為在他們手里任由拿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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