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頭出了林瑾夕這回事,對林燁的婚禮並沒有太大的影響,而因為林瑾夕的事,袁氏被林老夫人趕去盯著林瑾夕,婚禮的事便臨時丟給了盧氏。到這時,林瑾初才知道,林瑾夕會跟康家那位表爺扯上關係,全是因為那隻漂亮的鳥兒。
雲誌說是氏孃家的侄子,其實拐了幾道彎,隻能算同族,相比氏孃家是名門大戶,雲誌家也就是個鄉紳。但畢竟曾經繁榮過,難得出一個有天分的,整家人將力放在雲誌上,不僅集全家之力供他讀書,還想方設法聯絡上了氏,將他送到京城讀書備考。
雲誌十六歲考上舉人,雖名次不顯,也算十分難得了,來了京城之後才發現,原本鶴立群的他,到了京城就跟魚了海一般,別說聲名鵲起人重視,出了門人家還嫌他出貧寒。在經過了一回落榜之後,雲誌決定另闢蹊徑。
原本雲誌並非氏指使,來算計林瑾夕,隻是想尋一個名門貴,一方麵能得不嫁妝,一方麵未來妻族也是他的助力,所以一開始,他並非專門針對林瑾初或者林瑾夕。那鳥兒是雲誌專門找來又專門馴養的,養在深閨的姑孃家多半都會喜歡這種漂亮又有靈的小東西,果然那鳥兒先在林瑾初這裡討了喜,雖然林瑾初沒上勾,但接著便順利地將鳥兒送給了林瑾夕。
林瑾初了籠子裡專心吃米粒的阿藍,同是鳥兒,人家鳥兒都能給主子帶信,而這隻,大約謝風揚就是在林子裡隨便抓的,別說帶信什麼的,除了討食,什麼都不會。鶯兒剛把打聽來的是說完,正心有餘悸呢,當日還勸自家姑娘將那鳥兒留下來著,結果那鳥兒還能惹下這麼多事來。
「姑娘,奴婢從來不知,這樣小的鳥兒竟還能送信,這阿藍會不會……」有林瑾夕這事在前麵,雖然還沒發生這事,眉兒也有些擔心,自家姑娘定的可是榮王府,侯府的水都這樣深,若是有人要對付自家姑娘,那可太危險了。
「你瞧它這蠢樣,像是會送信的嗎?」林瑾初印象裡,初見這小傢夥時,小傢夥分明是有些機靈的,怕瞧不上,還很會討好人。結果養了之後,小傢夥除了肚子討食的時候,簡直蠢得沒眼看,要說送信,林瑾初都怕它把自己送丟了,「何況,這鳥兒本來就是世子送的嘛!」
似乎也對,眉兒雖然謹慎,但對林瑾初這話也挑不出病來,拋棄鳥兒的話題就此打住,但還是忍不住道「四姑娘膽子也太大了,可是定了親的人,不管對方是誰,都不該跟人通訊纔是!」
林瑾夕這事,放到現代也算不上什麼事,別說單定了親,結婚了還有離婚的呢!但在如今不同,原本林瑾夕就不得康家喜,這回的事,林瑾初猜著,也是康家部不平靜,若沒有康家二房摻和一腳,退婚都是輕的。
林瑾初搖搖頭,不贊同這個時代的許多事,可也知道,一個人要與一個時代對抗,就得做好用命去填補的準備,敬佩那些先行者,但作為一個惜命的俗人,隻想好好活下去。而林瑾夕麼,大約也不是追求自由,認識久了,覺得,林瑾夕隻是單純的傻而已。
「不提這些事了,祖母如今盯著呢,出不了什麼子,你們出去可別嚼舌,若是聽說咱暖雲居傳出什麼話頭,我頭一個饒不了你們!」林瑾初雖信得過鶯兒幾個,但下頭還有好些小丫鬟,上說的幾句話,能人安分些最好,瞧著太升起來,林瑾初不敢再懶,站起道「走吧,今日娘肯定忙得很,我也過去幫忙!」
今日辦喜事,府裡忙著,林瑾初出門就帶了眉兒和芷兒兩個沉穩些的,將鶯兒和萍兒留在暖雲居看家。一大早的,府裡已經忙起來,袁氏是捨不得放權的,可婚的是的長子,便是想盧氏丟臉,也不能毀了長子一輩子就一次的喜事,到底安分的沒使什麼手段。
林瑾初年歲還小,先前跟著林老夫人學著管過家,但沒正經拿過什麼事,說是要幫忙,其實也就跟在盧氏邊打打下手。走到盧氏跟前時,盧氏剛打發走兩個僕婦,見林瑾初走來,向招招手,道「今日也沒別的事給你,隻晚些你嫂嫂到了,你去新房看看,有需要的就搭把手,別讓覺得咱家怠慢了。」
新媳婦進了門,拜過天地之後,新娘子就在新房裡等著,為了讓新娘子儘快融婆家,通常都是妯娌小姑去陪著。這個任務本來該是林瑾夕去的,如今人被足了,林老夫人還在盛怒中,沒人敢提將放出來的話,盧氏雖不知侄媳婦什麼品行,怕林瑾初委屈,可實在找不出別人,也隻得林瑾初過去。
新婦剛到婆家,通常來說,就算不是小心翼翼地討好婆家人,也會表現出溫賢淑的一麵,原本盧氏沒有這一層擔心。但見識了林瑾夕還沒出嫁就將婆家得罪了個徹底的,盧氏也拿不準這還沒過門的侄媳婦會是個什麼脾,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是你嫂嫂,不可怠慢了,但你也是金貴的小姑子,也不必委屈了自己。」
林瑾初自然點頭,道「娘看我像是委屈的人嗎?何況嫂嫂剛進門,怎麼會給我臉看!」
小姑子遲早是要嫁出去的,何況林瑾初嫁得好,對林家都是好事,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不會一進門就給林瑾初臉看。盧氏原有些不放心,聽林瑾初這麼說,也安心了些,點點頭,道「行了,我這裡忙著,去瞧瞧昀兒,今日沒空看著他,可別出什麼子。」
林瑾初見盧氏這裡也不上什麼手,新娘子進門又還早,便點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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