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個工作日。早上九點鐘,永遠不變的是這座城市的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王秋晨在路邊下了車,羅關北便開車去對面的停車場停車。自從住在一起,每個工作日里,幾乎天天如是。
想起今早他被醒之后迷迷糊糊不愿起床的樣子,忍不住暗笑。住在一起以后,他堅持要送上班,但他又慣了夜晚有這樣那樣的應酬、飯局,于是經常晚睡早起,不再有睡懶覺的機會。
走進公司,李旬和梁非凡、林丹妮都在,三人見進來,都抬頭微笑。
先跟李旬打招呼:“李經理早上好。”
李旬也笑著點頭:“小王,早。”他看手里的保溫袋,“又帶早餐過來了。”
“是呀。”笑笑,雜糧粥是昨晚預約煮好的,早上起來又蒸了三個包子,加起來是和羅關北兩人的分量。總習慣了洗漱后一個小時才吃東西,因此把早餐帶回公司再吃,時間就剛剛好。
曾經以為李旬職北朗之后多會有些倚老賣老,就像之前陳寄然一樣,言語之間約帶些盛氣凌人的意味。但沒想到的是,他為人事謙遜、禮貌也很有分寸,羅關北和高日朗對他的工作能力很是肯定,而梁非凡和林丹妮也相當尊重他,北朗的上下級關系既界限清晰又和諧輕松。
“現在像小王這樣年輕但又勤儉持家的孩子真的見,小王,有男朋友了麼?沒有的話,我還有同學未結婚,要不要考慮考慮?”李旬開著玩笑話,王秋晨笑笑并不解釋,梁非凡和林丹妮聞言卻相視一笑。
羅關北走了進來,見幾人都帶著笑意:“在聊什麼?”
“在聊早餐的事。”王秋晨不想把話題扯遠,免得他又多想。可沒忘記前些天只順口提及念書時期暗過某個男同學,回去他就問了三番四次,“我先上去了。”
羅關北看著王秋晨上樓的背影,留意到李旬也正在看:“在和小王開玩笑呢?”
“是呀。”李旬弄不清楚底細,“我見小王天天都帶早餐回來,這麼勤快,說要給介紹男朋友呢。”
羅關北拍拍李旬的肩:“李旬,你千萬不要。”見李旬不解,“我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別給我弄出麻煩。”
李旬了悟,尷尬失笑:“誤會了,沒留意到這一層。”
羅關北回頭看梁非凡和林丹妮鬼鬼祟祟的笑容:“小梁,手上的資料整理一下,我十點鐘前要。”
梁非凡恭敬聽命:“好的老板!”
中午,梁非凡趁羅關北和高日朗都不在,溜上二樓找王秋晨。
王秋晨正在吃午飯,看他推門進來,倒也不以為意:“怎麼啦?”
“老板是不是確定公開你和他的關系了?”他坐下來,開門見山,把早上羅關北和李旬的對話告訴,“說得非常認真。”
在腦海里想想羅關北說這些話的樣子,大概是帶著笑意但又有著不容忽視的認真,也不瞞了,反正他們也早心知肚明:“公司就這幾個人,你們不是早猜到了嗎?”
梁非凡作狀捧著自己的心:“難怪你之前拒絕我,原來早早就看中了老板。”
“我拒絕你在先,看中他在后,兩件事不相干。”王秋晨笑,看著他演戲,知道他并非糾結傷的個,“我最近聽阿姨說,你和丹妮走得很近呀,是不是你們真在一起了?”
“阿姨是偵探出嗎?”他沒承認也沒否認,“不過老板既然公開和你的關系,他也不能反對員工之間談了吧?”
笑笑:“說不定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那我抗議!”他湊過去,忍不住問出心底最關心的問題,“秋晨,你真的喜歡他嗎?”
反問:“不然呢?”
他訕訕然:“說不定只是迫于他作為老板的威呢。”
笑:“你的想象力真富。”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以后我該你老板娘還是秋晨?”
“當然是——秋晨。”看他,“無論我和他是什麼樣的關系,在北朗這里,我和你們一樣,都只是員工。”
梁非凡點頭,聽到樓下羅關北的聲音響起,馬上彈跳而起:“老板回來了,我先下去了!”
笑了笑,看著梁非凡逃命似的跑掉,再緩緩看向窗外——或許,等時機的話,不會再留在北朗。未來的某天,會有自己獨立的工作和職業份,而不必在伴的份之外還得以員工的份去和羅關北相。不過,相信,無論在哪里、做什麼工作,都會在背后無條件支持羅關北——就像高日朗的太太范姜云一樣——曾經欣羨他們二人的節,在自己上竟也可上演,這奇妙人生。
晚上10點,王秋晨坐在客廳看了兩個多小時的書,羅關北開門,走進來,在玄關換鞋:“我回來了。”
王秋晨抬頭看他:“今天不算晚。”他下午就和報備,晚上和李旬去吃飯,以為他會更晚一些,10點回來已經比想象的早了。
他走近,在邊坐下,抱的腰:“你在家里做什麼?”
答:“吃了飯,洗了澡,現在在看書。”他上有淡淡的酒氣,回審問,“你喝了多?”
“一點。”他看那本《財務本管理》,最近它在家里的出鏡率很高,“這是什麼書?”
去推他:“我打算明年考CPA。”
他皺眉:“CPA?”
點頭,不愿再和他浪費時間:“快去洗澡,不要打擾我看書。”
他也不繼續鬧,起去了浴室洗澡。里面已經掛上干凈的浴巾,他微微一笑,一個妥帖的主人,難道不是嗎?
等他再出來,還在咬著手指看題。他坐在旁邊,看一副鎖眉頭的樣子,并不打算讓繼續做勤的好學生,把頭靠在上,喃喃:“你要考試?”
側頭看他一眼:“嗯,我打算1年考3門,2年通關。”
他點頭,下在后背蹭蹭:“考過了,然后呢?”
“然后?”被他蹭得有些發,忍不住笑,“這是我的三年計劃,不告訴你。”
“看來,有個小孩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沒接他的話。心里是有個主意,但不見得是個壞主意,推他:“要不,你先去睡吧?”
他微微抗議:“你打算看到什麼時候?”
“嗯,11點半吧。”
他雙手摟的腰:“明天再看。”
搖搖頭:“白天有工作要做,就晚上有空。”
他卻不肯回房去睡,里含含糊糊,開始了他的攻勢:“今晚吃飯,人家帶了半瓶藥酒過去。”手掌探進的睡,上下索,“說了,每晚喝一點,保準生男孩。我姑且喝了半杯,現在好像有作用了,要不要試試,是不是包生男孩?”
有些怕,去抓他的手:“我才不信這些騙人的話。”
“我也不信,但這不是要試試才知道真假嗎?”他在背后箍,“你一下”,他細細咬的后頸,近,“到了沒?”
心嘆,半杯什麼藥酒只不過是他找的爛理由罷了,難道沒有藥酒,他就能放好好看書?他:“那回房間。”
“不用回,你不是要看書嗎?就在這,你看你的書,我絕對不破壞你的三年計劃。”他作緩慢,除去他和上的服,“冷嗎?不冷吧?”
的聲音漸漸變得虛弱:“不冷。”
“不冷就好。冷的話,我去開暖氣?”
輕輕搖搖頭。
他使力,微微抬起,嘗試著從后面進。提醒:“那個。”
“不試試是不是包生男孩?”他笑,見態度堅決,只得聽命。
他快速把自己整理妥當,見乖巧地躺在沙發上,一副任他魚的樣子,忽然覺得好笑:“你怎麼了,在等待刑?”
聞言用力掐他手臂,他湊近,繼續取笑:“都那麼多次了,應該不疼了吧,為什麼還這麼委屈的樣子?”
繼續用指甲去掐他的。
他把抱起來,把放在他的腰腹間:“你試試自己來。”
滿臉通紅:“我不懂。”
“我教你。”他耐心地指引著,“按你的意思,如果你想要快一點,你就快一點,如果你想慢,也可以慢。”
想捂住他的,不讓他再說話,但細細碎碎的息,竟先從自己里流瀉而出。
醒來時,冬日正好。
王秋晨睜開眼睛,睡意仍惺忪。昨夜二人折騰到半夜才睡,從客廳到房間,從地下到床上,臨睡前二人都累極,連窗簾都忘了拉好。日正過玻璃窗照進來,給房間里帶來無限暖意。
被羅關北圈在懷里,姿勢并算不上舒適,但,倒也習慣了這種別別扭扭的睡姿。去手機,看到時間才是早上7點鐘,心里松口氣,起碼不用慌慌張張地趕著起床。不想吵醒他,繼續維持原來的姿勢,靜靜發呆。
沒想到他也醒了,在后抵住,聲音是安睡一夜之后的低沉:“醒了?”
“嗯。”懶腰,不用再忌憚作過大會吵醒他。
他抱著:“還早,再睡一會兒。”
“你今天早上不是要去南方工業?”提醒他,“過兩天就是元旦了,再到月底,就能收第一筆錢了。還是早點起床,早點去對付那個黃狼,早點把錢收到手。”
他沉沉地笑,著他的懷,被他的笑意帶得微震,他說:“你是個小財迷嗎?”
想了想:“我如果不是財迷,也就不會認識你。”他這麼一說,便想起和他初見的第一天,那時看到北朗七八糟的辦公環境,心里已經涼了半截,早已下決心不把北朗列自己的就職選項。沒想到,正打算走人了事,一聽到他說“財務1萬,文員5千”的工資待遇,便起了小小的貪念,厚著臉皮問他“公司有沒有考慮財務和文員由一個人做”。也怪,他竟也答應了下來。不經不覺,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當時那個擼起襯衫在外面煙講電話的男人,那樣惹生厭,現在竟然和自己躺在床上,親無間,靜靜閑話當時。
他笑,也想起了當時是怎麼職北朗的:“那真慶幸你是個財迷,不然也做不到現在。在你之前,就有個孩做了幾天就走了,我頭都大了。”
“我可是一個很有恒心的人,并且能夠忍耐。”自夸,“我還記得那時候思哲德倒閉,老板跑路了,就因為我沒在早上打電話去要賬,你還罵我,你說,討債之前難道還要先沐浴更嗎,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心里都恨死你了,幸好我能忍能吃苦,不然,早也就甩手不干了。”
他的頭發:“我也沒罵你呀,罵你了嗎?我怎麼記得我只是對你說話大聲了點。”
“很多時候你以為的說話大聲,都是在罵我。”回憶,“還有,你和黃狼在辦公室喝茶,他問我貴不貴,我差點就想一杯熱茶潑他臉上了。”
他攬:“幸好你沒潑,不然我還要借錢給他賠醫藥費。”
“他實在太好了,一直盯著我看。”看他,“還有,你也是,我也覺得你特別好!”
“是嗎?”他輕輕,“是這樣好嗎?”
拍他的手,邊回憶邊笑:“我還特意為你準備了一支噴霧。我還想著,如果你對我怎麼樣,我就噴死你。”
他覺得好笑:“如果我真的打算對你手腳,你的噴霧還沒拿出來,人就被控制住了。”他雙腳虛在上,“才三分力,你就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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