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化被為主「可我瞧著那些護衛很好,您就不用費心再換了。」
葉傾說著,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然後對秋姨娘激不盡。
煮的鴨子,會讓它飛走麼。
就是要毀掉梅苑最優良的護衛,折了秋姨孃的「羽翼」!
前世,秋姨娘千方百計地往竹苑塞人,通過那些眼線,對竹苑的一切都瞭若指掌。
以前是敵在暗、在明。
這一世,要每一步都趕在那母倆之前,化被為主。
將二姨孃的護衛養在邊,他們若有什麼作,也好有所防範。
秋姨娘雖然吃了虧,奈何現在沒藉口將護衛討要回來,隻能日後再找理由。
三人說話間,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是葉國公來到了竹苑。
葉震南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一朝服更顯得威嚴十足,顯然是剛從宮中回來。
葉家祖上為開國大將,承襲爵位至此。
他向來極其注重名聲,治家也是出了名的嚴。
瞧見秋姨娘和葉蔓菁也在屋中,葉國公倒覺得倆是真的關心葉卿。
「給老爺請安。」
「給父親請安。」
三人福,齊聲道。
秋姨娘在葉國公麵前總要表現出一副慈母的形象,假模假樣地挽著葉卿的胳膊,好似二人的關係勝似親母。
葉國公就著凳子坐下,其他人沒有他的允許,都站在一側。
他充滿威嚴的目掃了一眼屋的人,毫無地說了句話。
「夫人待卿甚好,一有事你總是最先到的。」
葉卿心中冷笑,眼底劃過一嘲諷。
夫人?
對這個父親,是有恨的。
父親雖然居高位,可惜在外明,一到這國公後院,就變了個糊塗之人。
若不是因為父親糊塗,怎會專寵二房,做足了寵妾滅妻的事。
即便母親重病,他都沒有去看過。令母親終日含恨,涼了心。
所有的好統統都落不了二房,小到月俸吃食,大到管事之職。
葉蔓菁雖然是庶,但所有的吃穿用度甚至比葉卿這個嫡還要好上幾分。
「父親,二姨娘要將這批護衛送與卿呢。」
葉卿故意抬高了聲音,清脆而響亮,刻意要顯出自己的興與激。
葉國公聽到,頗為意外。
「你二姨娘平日裡就寶貝這些護衛,捨得送你?」
葉卿低頭,眼中泛著深不見底的笑意。
寶貝麼?
這些助紂為的爪牙。
葉卿心中儘是冷笑與不屑,眼中略過一算計。
「老爺,我這也是擔心卿再遇到什麼不測。」
秋姨娘親昵地摟著葉卿的肩膀,盡顯一個人的溫順慈祥。
秋姨娘擅長偽裝,葉傾心裡冷笑。重活一世,誰還不會呢?
葉卿窩在仇人懷裡,裝的天真爛漫,毫無心計。
然而誰都不知道,一個極好的主意早已在心中生。
秋姨娘借這些護衛的手害死母親,就將他們早早地趕出府去,讓他們再無可利用的價值。
遲早,要秋姨娘引火**。
葉傾心裡冷冷一笑,麵上依舊清淡恬靜的看著秋姨娘堆滿假笑的臉。
秋姨娘徐娘半老的姿依舊秀麗有風韻,艷笑,卻在眼底藏著深沉的算計。
「老爺,大姐弱,常年居於蘭苑,若是我再不顧著卿,豈不就是孤苦無依了。」
話落,秋姨娘假模假樣地了一把眼角,傳出矯造作的嘆氣聲。
順勢摟過葉卿的肩頭,裝著痛心憐惜地勸道。
「卿,你也別怨你娘……」
若是前世,經歷過被人下毒,自己的親娘又不來看自己,被秋姨娘這麼一說後,葉卿早就傷心泣了。
此時,葉蔓菁也一臉看好戲的表暗暗盯著葉卿。
眉尾微挑,盡顯孤傲與嘲諷。
隻要大夫人一死,嫡的位置遲早是葉蔓菁的。
出乎秋姨娘母倆的意料,葉卿的表相當淡然,甚至是冷漠。
「二姨娘說笑了,卿怎麼會怨自己的親娘呢。」
前一世葉傾的記憶中,秋姨娘經常裝著無意的挑撥和母親的關係。
知道秋姨娘葫蘆裡賣的什麼葯,葉卿完全不為剛才的一番話所,淡笑著掙秋姨孃的臂膀。
「嘭!」
一聲巨響嚇到了屋子裡所有的人。
聲音源頭,葉國公沉著臉,目也變得幽冷無。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力道之大,幾乎要將桌子拍裂。
「簡直不像話。自己的兒都不管不顧,還指能幹什麼!」葉國公怒斥。
秋姨娘剛才那番話,除了挑撥,還有在葉國公及眾人麵前抹黑大夫人的目的。
秋姨娘眼底快速地閃過一幸災樂禍的笑意,然後很快掩下。
下人們麵麵相覷,在秋姨孃的言語挑撥下,也都覺得大夫人是個冷無之人。
葉卿臉上僅有的淡然笑意也瞬間褪去。
雙手攥著,臉暗了下來。斂眸垂首,長而的睫輕,耳邊又傳來秋姨娘溫卻似刀的聲音。
「老爺別怪大姐,常年居於蘭苑,訊息閉塞,估計連卿出事都不知曉的……」
葉傾側眼看過去,秋姨娘垂眸頷首在父親邊,婦人狹長的眸含著無盡的狠毒。
秋姨孃的話表麵聽來是在幫大夫人開,實則是火上澆油!
葉國公已經認定大夫人是個不稱職的母親。這麼一來,對大夫人的不作為更加是火冒三丈。
「住口!」
葉國公剛要發更大一通火,忽然聽到哪兒傳來一陣泣聲。
……
眾人循聲去,卻看到葉卿正站在一邊抹著眼淚,肩膀著,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抬眸,晶瑩的淚還在眼眶裡打著轉,堅毅而忍。
珍珠般的淚順著麗的小臉流下,被拭去。
沒有哭嚎聲,隻是默默地掉眼淚,卻更能讓人憐惜,令人容,看到葉卿這般傷心,葉國公縱使有再大的火,一時間也發不出來。
「父親容稟,母親的子越發虛弱了。還記得前些日子卿去蘭苑,見到母親痛得下不了床,甚至有時候連卿都不認得了。」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下落,葉卿掩麵,聲音哽咽。
「但即便如此,母親還時常念著父親,戴著父親您送的簪花……」
葉卿繪聲繪地說了很多,半真半假,旁人一時也分辨不出。
葉國公低著頭,似乎在思索什麼,麵十分凝重。
屋的婢,細膩的已經潸然淚下。
葉國公揮了揮手,不忍再聽下去,打斷了葉卿的話。
「好了。一會兒得了空我便去瞧瞧你母親。」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大夫人的病很重,卻不知為何,今日被卿這丫頭如此一說,聽得他心頭髮酸。
秋姨娘牙齒咯咯作響,眼中的兇狠之意被強行抑製。
這死丫頭,和蘭苑那賤人一樣,就會扮可憐、裝弱。
好不容易讓老爺對那人死了心,老爺已經整一年沒去過蘭苑,今天卻被這死丫頭給說了,當真可惡。
葉國公喝了一口茶,緩了緩複雜的緒,出言道。
「既然卿已無大礙,那百花宴……」
秋姨娘一聽這話頭,心裡咯噔一下。自知不妙,立馬打斷葉國公的話。
「老爺,卿大病初癒,我擔心子吃不消哇。百花宴還是讓蔓兒……」
卻不想,的話又被葉卿打斷。
葉卿了眼淚,似乎緒還沒有收回來一般,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著葉國公。
「父親,二姨娘言重了,卿已無大礙。作為國公府的嫡,我理當參加皇後娘孃的百花宴。」
當著秋姨娘母倆的麵,刻意強調了自己嫡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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