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獵戶也沒有想到自己去討債,還能看到這麼彩的劇。
下午他去程家的時候,程老爺給嚇到了,容家一直都是天子近臣,是天子的心腹,康建城裡,多人想要跟容家搭上關係,可一直都沒有門路。
容家的姻親都是頂頂人家,他們這種商賈之家,想要跟容家人說上一句話,都像是上天的賞賜。
程老爺想起幾年前他去容家求見容勍天,想要請容家人吃飯,都被拒絕了。
可今日,容勍天突然出現在了家門口,程老爺心下忐忑。
把人請了進來,容獵戶也不說話,坐在一旁淡定的喝著茶水,吃著糕點。
程老爺坐立不安,時不時就看容獵戶兩眼,想要說些什麼,又怕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怒了容獵戶。
斟酌再三,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程老爺這才問道「不知道國丈來舍下有何貴幹?」
「也沒什麼事,就是你兒昨兒砸了我家小丫頭的鋪子,我家小丫頭膽子小,不敢上門要賠償,所以我就厚著臉皮來了。」容獵戶也不為難他,直接把自己的來意言明「也不多,五百兩銀子。」
容獵戶不是一個會敲別人竹竿的人,也不會佔別人便宜,青青說了,鋪子裡的損失一百多兩,加上誤工費,還有沈素娟的神損失費五百兩銀子不算多也不算。
程老爺一愣,沒有想到容勍天是來討債的,還是他兒惹出來的債。
容勍天都上門要錢了,程老爺自然是不敢推諉,立刻就讓管家去拿了三千兩銀票過來,說剩下的錢當作是給沈姑孃的賠罪禮。
容獵戶不要,兩人又爭執了幾句,程老爺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朝花夕拾跟容家扯上了關係,看容勍天說起沈姑娘稔的樣子,就知道那位沈姑娘是容勍天的親近之人。
心裡泛著酸水,也難怪楚丘天看不上他的兒,就不想跟他們家扯上關係,若是他的兒子也能跟容家扯上關係,那該多好。
最後推拒不過,容獵戶隻能把銀票收了起來。
事了了,容獵戶也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剛想要走,誰知道就遇到了楚家的人,來人還是楚老爺子。
楚老爺子跟容獵戶還算是識,雖說沒有太深的,但是同住康建城,楚家又是首富,自然會比別的人家多些來往。
楚老爺子來這裡是找程家算賬的,本來兩家的關係就已經很僵了,基本上屬於撕破了臉皮,可偏偏程雨萌一個勁兒的往楚丘天邊湊,明明都已經勾搭上了沈王爺了,怎麼還纏著楚丘天不放?
楚老爺子轉念一想,立刻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沈王爺想要把楚家收為己用,但是苦於沒有辦法,楚大爺是楚家的掌權人,但是他常年不在京城,哪怕在京城,也很難得出去見人,楚老爺子已經年老,更是不可能出去應酬。
楚大爺倒是在京城,但是他隻接手了一部分楚家的產業,而且他的子又是一筋,就不參與這些事,所以沈王爺的人拉攏了他幾次,都沒有功。
楚丘天比起楚家人來,就是一個奇葩,不接管楚家的產業,每日隻顧著流連花坊,看著那些花兒就很滿足了,想要跟他搭上關係,看起來不難,但是做起來很難。
他蒐集了不知道多名貴的花種子,想要討好他就要找到更加稀奇的花種子,可天下之大,花的種類繁多,要說稀奇,還真沒有什麼花能當得了這兩個字。
想直接收服楚家沒可能,就隻能走曲線救國的路子,這不就找上了程雨萌。
楚老爺子一來,還沒等程老爺打招呼,他直接就把一串溜的資料丟到了程老爺的麵前「你看看你兒近幾年做的好事,我們兩家雖說已經沒有了關係,當年的事也都已經過去了,麻煩你管好你兒,別再把放出來咬人了。」
楚老爺子這話說的很不客氣,明顯是被程雨萌的做法給氣壞了,程老爺撿著地上的紙張,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越看,臉越難看,他知道程雨萌跟沈王爺認識,但是卻沒有想到兩人的關係到了這個地步。
楚老爺子拿出來的東西,全都是程雨萌近幾年的所作所為,跟每一個男人之間的關係,甚至連程雨萌打著追楚丘天的旗號,實則幫沈王爺招攬人才的事都調查出來了。
衛駿啟要是知道這些事已經曝了,不知道會不會想要掐死程雨萌。
程老爺臉很不好,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居然這麼能幹,裝瘋賣傻裝的像不說,還能幫著沈王爺做了這麼多的事。
楚老爺子來的目的也很簡單,把楚丘天和程雨萌之間的事說清楚,這麼多年了,這兩人早就該橋歸橋路歸路了,程雨萌也別腳踏兩隻船,這樣對誰都不好。
說到後麵,楚老爺子直接表示,既然兩家已經撕破臉皮了,以後也沒必要來往,程家也不要打著楚家的旗號在外麵招搖,楚老爺子這話一出,程老爺臉登時變得有些不好看。
程家跟楚家是世不假,但是這都是先祖們流傳下來的誼,程家家底單薄,人脈也比不上楚家,這麼多年來,程家之所以能夠蒸蒸日上,依靠的就是打著楚家的名義在外行事。
大家也都是看在楚家的麵子上,這才讓程家走出了一條路。
現在楚老爺子表示兩家恩斷義絕,還要簽下文書作證,這可就讓程老爺有些著急了。
程老爺一邊希自己能夠倚靠自的力量往上爬,一邊又對提攜了他的楚家很是看不上。
楚家再好,那也是商賈之家,哪有權貴之家來的好?
他是不喜歡楚家,但是並不代表他就允許楚老爺子嫌棄他。
所以在楚老爺子說出了這些話後,程老爺也很有誌氣的直接拉了容獵戶來當個證人,證明他們兩家今日的話已經說清楚了,從此以後,再無關係。
容獵戶本就打著看熱鬧的心態留下來,現在還要他當證人,很是樂意就在紙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雙方的事都談妥了,眼看天也暗沉了下來,楚老爺子和容獵戶這才起告辭,沒曾想到在程家門口又看到了一齣戲,程雨萌被沈王府的小廝送回來了,鮮淋漓,據說流產了。
接下來的戲容獵戶和楚老爺子沒有留下來再看,而是各自回家去了,但程雨萌肚裡的籌碼已經不在,想來要沈王府難了。
程家。
程雨萌已經醒了,子還有些不舒服,比起上的疼痛,顯然今天下午在沈王府看到的那一幕給了更大的打擊。
衛駿啟那冷冰冰的俊,說著那樣心的話語,讓彷彿置寒冬裡,完了,現在是真的完了。
清白沒了,孩子沒了。
衛駿啟也不要了,楚丘天見到避如蛇蠍。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出神之際,房間裡進來了一個人,程雨萌抬頭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的娘親,程夫人。
「雨兒,你可覺得好點了沒有?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懷著孕還敢跑出去胡來,你看看你現在,孩子沒了,你爹也生你的氣。」程夫人說著,手點了點程雨萌的額頭「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告訴娘,別忍著。」
「娘,我沒事,就是心裡不舒服罷了。」程雨萌沙啞的聲音響起,皺了皺眉頭,又輕咳了幾聲,還是覺得嚨很是不舒服。
「你這孩子,以後做什麼事都要注意些,別胡來,你明明知道自己懷孕了,怎麼還敢往沈王府跑?」程夫人沒好氣的說道「那孩子是沈王爺的?」
「嗯,隻是沈王爺他不要兒了,娘,您說兒的清白沒了,名聲毀了,以後該怎麼辦纔好?」程雨萌說著,眼眶裡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為了沈王爺做了這麼多的事,可是最後得到了這樣的結果,這個結果實在是太令寒心了,有心想要再爭取一番,可想到沈王爺對的態度,程雨萌也知道這件事沒有迴旋的餘地。
沈王爺實在是太狠了,對太狠了。
程夫人恨鐵不鋼道「你啊你,做事太魯莽了,沈王爺有心問鼎天下,名聲最是重要,你剛剛被人知道懷孕了,你就往沈王府跑,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別人,你肚裡的孩子是沈王爺的嗎?他惜名聲,自然是不願意接納你。」
程雨萌哭著道「我知道我做錯了,不該這麼去找他,可那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們?娘,你知道嗎?我去沈王府的時候,他都不見我。」
哭著哭著,程雨萌斷斷續續的把去找沈王爺的事,一字不落的都告訴了程夫人。
程夫人心機可不是程雨萌可相比的,隻是這麼一聽就知道程雨萌是落了別人的算計之中,那麼巧,問了這麼多的丫鬟都說不知道沈王爺在哪裡,偏偏那個丫鬟把帶去了煙雨閣。
沈王爺的後院,不說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是人絕對是隻多不,怎麼會程雨萌都到了煙雨閣了,纔看見一個婆子?
這一切都是有人算計好了,目的自然是兩個,其一,程雨萌看到了沈王爺跟妾攪合在一起,心裡肯定會不舒服,沈王爺是個多浪子,最是不喜歡人爭風吃醋了,程雨萌當麵質問他,就會失了沈王爺的心。
其二便是算計肚裡的孩子,一個未婚先孕的人跑去了沈王府,不管肚裡的孩子是不是沈王爺的,總之這一幕已經讓人浮想聯翩了。
「雨兒,你已經失了先機,現在你肚裡的孩子沒了,沈王爺就是不認賬,你又能怎麼辦?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把這一切事都放下,好好養子。」程夫人嘆氣道「還有你爹今天很是生氣。」
「爹是覺得我丟了他的麵子吧?」爹一輩子爭強好勝,希能夠通過攀上一門好親事,現在一手好牌打的稀爛,爹會高興就見鬼了。
「不止這些,今天容家和楚家找上門了,你昨兒砸了沈姑孃的鋪子,人家拿著賬單上門來要債,你說說你,做事怎麼就沒點分寸?朝花夕拾是容雲初妻子妹妹的鋪子,你怎麼也敢上門鬧事?你不知道這樣的人家,咱們家裡得罪不起麼?」
「我我就是看楚丘天老是去朝花夕拾找那個狐貍,氣不過,這纔去找麻煩,誰知道來頭這麼大,我以後不敢了就是了。」程雨萌委屈的說道。
程夫人也知道秋後算賬已經無用,安了程雨萌幾句,代邊的丫鬟要伺候好程雨萌後,這才離開。
另一邊,程老爺在房間裡急的團團轉,事已經出他們的掌控,程雨萌有孕的事看來是洗不白了,沈王爺這棵大樹也抱不上。
程雨萌這個棋子等於廢掉了。
程老爺思慮再三,最後終於決定,等程雨萌養好了子,便隨便找尋一門親事打發了便是,以前覺得這個兒心、懂事,可是經過了這些天的事,程老爺已經對失底了。
放棄程雨萌的同時,程老爺也打起了別的主意,他眼裡閃著算計的芒,讓人喊來了自己的獨子,代了一番話後,這才放他離開。
朝花夕拾經過了半個月的整頓,終於重新開業了,沈素娟這半個月不是在鋪子裡監工就是在花圃裡待著,現在鋪子重新開業,沈素娟鬥的興緻一下子又飆升了,把自己心修剪了半個月的花兒盆栽全都搬去了鋪子裡。
朝花夕拾重新開業,迎來了一批新的客戶,拜上次程雨萌鬧鋪子所為,現在的朝花夕拾已經很有名氣了,大家都知道這個鋪子是容夫人的妹妹經營的,跟容家的關係很是親近。
那些想要抱容家大的人家,更是卯足了勁來朝花夕拾賣好,鋪子賣的是花卉,他們便大手筆的買花,不管是什麼產品,價格多昂貴,他們眼睛都不眨的,全部拿下!
這其中,自然有一位姓程的公子,引起了沈素娟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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