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夫人往前邁出一步,倉啷一聲一柄長劍橫在了脖頸之前。
長劍寒淩冽,距離脖頸不過寸餘,大夫人甚至約約聞到了長劍上散發出來的腥氣。
大夫人又氣又怕,但是知道,自己這個大哥是個心狠的人,眼下他又了那信的刺激,自己萬不可與他。
大夫人心思百轉,忽的就坐到地上哭嚎起來。
「大哥,別說我嫁到雲家,我就是嫁到皇家,嫁到別國,我也是韓春珂啊!你我脈相融,咱們纔是一家人,我若有半分旁的心思,我又何必掩人耳目半夜喬裝而來?大哥,你的敵人,是誰也不應該是妹妹我啊!嗚嗚嗚……嗚嗚嗚……」
韓春珂的示弱和哭訴,讓剛剛被驚住的護國公微微回過神。
看著手上已經被他皺了的信紙,護國公一咬牙,將整封信扔到火盆裡,黑煙裊裊,那一紙狀書化為灰燼。
「這封信,你是從何得來?」護國公審問到。
大夫人著眼淚開口道「我家那個四丫頭是個不安分的,我安了自己人在邊,據那人所言,醉白池出了一樁命案,這信是四丫頭給他讓他送到丞相府的。」
護國公凝眸「雲卿淺給的?」
大夫人點頭。
護國公冷哼「這不可能!」
那狀紙上所述之事很多隻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有些事連韓雨震都不知,就更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了!
雲卿淺一個黃丫頭,哪來的那麼大本事?還能打探到他護國公府的?!
大夫人見護國公不信,急的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道「大哥!我怎麼會騙你呢,真的是這樣啊,也不知那死丫頭從哪得到的這狀書。」
護國公眉頭一凜,疑道「從哪得到?你的意思是,這狀書不是寫的?」
大夫人連連點頭「自然不是,那丫頭自長在我邊,有幾斤幾兩我太清楚了,那一手上不了檯麵的字,本不及這信上字型的半分。這絕對不是所寫。」
護國公一聽這話心裡更慌了「這信到底經過幾人之手了?還有誰看過?」
大夫人連忙回道「大哥放心,這信隻有我看過,雲卿淺那個小賤人應該也看過。絕對沒有旁人再看過。」
「那個傳話的車夫沒看過?」護國公問道。
大夫人點點頭,堅定的說道「他沒那個膽子。」
「信封可有封蠟?」護國公雙眸微瞇步步的問道。
大夫人微微一愣,雙手有些張的在一起「封……封蠟……這……這倒是沒有。」
見護國公麵兇,大夫人連忙繼續解釋道「不過……不過大哥,你放心,郭三是家生子,他父母妻兒都在我們侯府做奴才,他絕對不敢忤逆我的命令,他不敢看的。」
護國公獰笑「你給他作保?」
大夫人心裡咯噔一下,作保……如何敢作保,萬一出了什麼岔子……護國公可真的會殺了啊!
大夫人低下頭,雙抿,雙手著襟兒下擺,明顯不敢給郭三作保。
護國公閉了閉眼,心緒漸漸平靜下來,沉聲道「好了,你回去吧,那個下人就不要留了,至於雲戎那個閨……」
護國公思忖了一下殺了雲卿淺的後果,最後搖搖頭頗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雲戎那個閨暫且放在一旁。」
先不說殺了雲卿淺會不會惹來諸多麻煩,就單單說這封狀書,護國公就覺得是有人借雲卿淺的手傳遞這個訊息,所以他要放長線,順藤瓜,找出背後要害他們護國公府的人。
大夫人有點心驚,不要留了的意思……是打殺了麼。
「大哥……他……」
護國公猛地回頭看向大夫人,目淩冽,語氣森森的說道「寧殺錯,勿放過,還需要老夫教你嗎?」
大夫人倒一口涼氣,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護國公眼中的殺意。
大夫人轉走,護國公忽然喊道「等等!」
大夫人子一僵,頭也不敢回。隻聽護國公繼續說道「這信上所寫……並不為真,那兒,不是老夫的骨。」
大夫人子抖了抖,明白,護國公想替自己和韓雨震辯解,玩弄一個普通子,和玩弄護國公的脈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隻是護國公的話,大夫人是不信的,若是那信上所言都是假的,護國公又何至於殺人滅口。可表麵上,大夫人仍舊恭敬的連連點頭「是是是,妹妹這就回去查,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毀我們護國公府的清譽!」
——
忠勇侯府。
「哈兮……」守在院子側門的珠兒困得有些睜不開眼了,可想到小姐的吩咐,還是用力在自己大上了一把。
「嘶……」疼痛的覺讓珠兒瞬間清醒了不。
吧嗒吧嗒,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了進來。珠兒子一抖,連忙瑟排一旁的灌木叢中,用手撥開一點空隙,盯著那忠勇侯府的側門。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了,穿著黑鬥篷的大夫人迅速走進來,與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大夫人出去是一個人,回來卻多帶了一個人,那個一黑的男子轉關上了側門。跟著大夫人快步走向院。
珠兒盯著大夫人的離開的方向,一直到影消失不見,珠兒才從灌木叢中鑽出來,一路小跑回雲卿淺的院子。
此時雲卿淺已經睡,隻是在睡覺之前,叮囑珠兒去看著大門,若是大夫人回來了,就醒。
「潤兒姐姐,大夫人回來了!還帶了一個男人,看不清容貌。」珠兒低聲對著守在床榻邊上的潤兒說道。
潤兒看了看睡安逸的雲卿淺,心中有些不忍將吵醒,可又擔心誤了小姐的事。
潤兒嘆口氣,輕輕走上前,聲道「小姐,小姐……」
雲卿淺緩緩睜開眼,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潤兒。
潤兒開口道「小姐,大夫人回來了。」
雲卿淺疑的皺眉,片刻後纔回想起自己的安排,看來真是有些累了。出手,潤兒連忙上前將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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