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竹林里越家兄妹的練功暫時告一段落。
林疏聽見越若云道:“奇怪,今日夢境便一直進不去,你也這樣麼?”
越若鶴道:“是了,說是陣眼出了問題,暫時無法進。”
“希快些解決——說好每年九月二十四對新弟子開放周天演武場,今日卻一直進不去,讓人心急。”
越若鶴道:“你這稀松平常的功夫,去演武場只怕要被打瓜皮。”
“我呸,”越若云道,“我被打瓜皮,你便被打大瓜皮。”
林疏并非有意聽這兩人的拌,實是竹林寂靜,稍有靜便能傳來。
他們提到的九月二十四開放周天演武場,是件重要的事,林疏這幾日遇到的事太多,險些忘了,還要多謝越若云提到。
學宮,尤其是仙道院,很不提倡弟子們切磋斗法,一則仙家道法威力巨大,輒破壞學宮建筑,二則刀劍無眼,只要使出真本領,絕不會有點到為止的道理——比如今天,以凌簫的修為,強行收回刀勢尚且會傷,遑論是其他人了。因此,弟子之間的切磋斗法稍有不慎便會流傷,需將養很久,耽擱課業,很不妥。
然而,仙武不能分家,切磋武藝乃是境界進步的一大契機,學宮不可能阻止,于是便有了夢境中的周天演武場這一存在。
每個弟子都可在周天演武場中隨意選擇兵,尋找實力相當之人挑戰——無需點到為止,可以隨心所使出看家本領與敵手酣斗,即使是丟掉命,比武結束后也能恢復原本模樣。
因了演武場的存在,一系列夢境機制也應運而生,比如每個人的戰績排名,勝率是幾幾開,武功風格的簡介......乃至以玉魄為賭注的押注賭局,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與此同時,演武場還有一個功能。
這是一個匿名演武場。
此間事,此間畢,為防止擂臺恩怨帶到現實,任何人都可以選擇在演武場中改換容貌、姓名,若因為武功路數在現實中被認出來,另當別論——不過學宮幾千人,各自分散修仙,面的機會著實不多,這種事很見。
換句話說,進了周天競技場,就可以約戰全學宮的修仙人,印證武學,而且可以姓埋名,不會在現實生活中產生任何糾紛。
這正中林疏下懷。
隨便披一張皮,就可以進夢境找各種各樣的陪練來練劍,回到現實,一拍兩散,誰也不知道誰。
他也正巧可以看一下這個世界里的人們實力究竟如何。
自己在現實中弱小可憐又無助,一進夢境可就大大不同,狀態與前世沒有任何差別。
前世的自己,既然被師父稱作是什麼千年難遇的天才,合該為劍而生為劍而死之類,想來也不會太差勁。
但想到這里,他就不由得對夢境的機制產生了疑。
夢境到底是怎麼確定一個人在夢境的實力的?
全靠這個人的想象?據潛意識?還是神魂?
全憑想象不太可能,那樣每個人都能在夢境中有毀天滅地之威了。
潛意識也不太靠譜,現代科學都不能捕捉到的東西,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而假如一個人進夢境是以神魂進,在夢境中的實力全憑神魂確定,很是說得通,也無怪夢先生不經過任何詢問,就深信不疑他是修煉有的名門正派弟子了。
假如這件事是真的......那就說明,自己的神魂,境界還在。
一旦境界還在,修仙的障礙就只有這軀,只要能打通經脈,筑基、金丹......乃至之后的層層境界,突破都不會太困難。
別人的修仙是翻山越嶺,一山更比一山高,他的修仙可能是翻一座山后就能一馬平川,然而第一座山是喜馬拉雅。
能夠改換經脈的——絕世籍,或是天材地寶,靈丹妙藥,都是他目前很難得到的東西。
究其原因,窮。
蕭靈說可以給,前提是他離凌簫遠一點。
但是他和凌簫并沒有近過,沒有辦法遠。
一旦想到凌簫,思路就又被帶偏。
——這人究竟想做什麼?
林疏趴在桌案上,呆呆看窗外的月亮。
天上并不會掉餡餅,大小姐突然對自己好起來,其中必有蹊蹺。
日后需要多加警惕。
就這樣胡思想了一陣子,面前的玉符忽然閃爍起微來。
“夢境已穩定,道友可自行進,然樞璣真人云游未歸,陣法無法完全修復,若有意外事故,還道友海涵。”
——樞璣真人是仙道聞名的陣法大家,上陵夢境所依存的陣法大多都有他的手筆。
既然已經穩定,林疏就順利進了夢境中。
奇怪的是,今天的山巔沒有夢先生的蹤影。
林疏在走進夢先生常待的亭子里,在石桌上發現了他的留書。
“道友,樞璣先生云游,無法看管陣法,如今陣眼靈力不穩,在下暫且遁去了,三十日回來,其間一應事務皆有玉符傳訊,道友安好。”
原來是程序出現故障,系統失靈了。
夢先生不在,周天演武場又該怎麼去?
林疏在山巔徘徊了一會兒,最終在叢林掩映間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徑。
小徑雖小,但可以確定,之前絕沒有出現過。
他撥開灌木叢走進去,小徑上白霧彌漫,一步踏進之后,眼前天地忽變。
白茫茫的霧氣中,林疏面前出現了一面銅鏡。
——這個場景他曾在《百曉生詳說上陵學宮》中讀過,正是周天演武場的易容界面。
林疏只是想了想自己前世的容貌,在鏡中的形象就漸漸變化了。
換了臉,仍穿著學宮規定的袍子,這樣一來,既不顯得突兀,又不會被人認出來。
林疏安詳地推開鏡子,往前走去。
白霧世界倏忽一變。
眼前尚未看到什麼東西,就聽人聲喧沸。
“虹仙子與晏玄一刻后的比武,二十玉魄一注,買定離手——”
“這位兄臺,可否賜教?”
“秦兄,方才你那招‘龍游曲沼’實在高妙!在下佩服!”
“今日夢境不穩,新師弟師妹們進得遲了,我們要好生招待。”
林疏心想,怪不得碧玉天一直那麼冷冷清清,原來大家都聚在演武場打架斗毆。
白霧散去,眼前場景漸漸清晰,他向前去,只見一片浩渺無垠的水面上,星羅棋布著著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擂臺,而自己一個碼頭,碼頭兩側各有一塊如鏡的巨石,一面上滾著各式各樣的消息,比如“虹仙子與晏玄地字十三擂臺比武:亥時正。”“琴清于玄字十六擂臺靜候道友賜教”之類。
另一面巨石則不,其上鐫刻著許多金字跡,仔細看去,是排名。
第一人的名字很顯眼,蕭韶,第二人的名字較之要小一些,第三人更小,到下面,完全就是麻麻的蠅頭小楷了。
據百曉生說,這面巨石名為“周天真武榜”,排名隨著每次比斗的結果浮,名次靠前者,也像在課程中得到甲等一樣,有玉魄的獎勵。
——又發現一個獲取玉魄的辦法,如果每天勤比武,或許他就不會貧窮了。
林疏正出神想著,余忽然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
他轉。
轉的時候到一不對。
轉后到了巨大的不對。
對面那個人正驚疑地看著自己——用著自己上輩子的臉!
林疏看自己。
林疏悚然了。
他穿著白服。
很白。
還有紗。
輕紗。
孩子會用的那種。
“你......”對面那人道,“你用了我的!快還給我!”
他給自己設定的形象,絕無可能穿著裝,對面那人說自己用錯了,想必是真的。
而那人的長相,著裝,皆是他在方才在鏡子前為自己設定的。
林疏:“你也用了我的。”
那人道:“是了,我不知道怎麼還,你最好不是一個丑八怪!”
說著,這人去照水,而后道:“雖說也能看得過去,可我決計不要一個男人的!我們怎麼換回來?”
林疏也走近水面。
碧波之中,映出一個一流云白,烏發半披半簪,五清冷麗,氣質高寒的仙。
林疏到自己有點不能呼吸。
那用著自己的人說“決計不要一個男人的”,想必是個姑娘,為自己了這麼一個出塵的仙子形象,卻被他用掉。
那姑娘道:“怕是夢境出錯了,我們再進一次。”
林疏:“好。”
他把意識從夢境中拔出來,再次進去,走小徑。
然而,這次本沒有銅鏡,直接就到了碼頭。
那姑娘用著自己的也站在碼頭,和自己面面相覷。
重新進也沒有辦法改變形象,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此時此刻,旁邊忽然又憑空出現一個人。
那人站定以后,了自己的腦袋,大一聲,也去看水面。
“這......怎麼回事?”他道:“我心準備好的易容英俊瀟灑,現在怎麼變了一個禿頂的麻子!”
現在換他們三人面面相覷。
“我記得夢先生說,若出現意外事故,還道友海涵。”那姑娘道。
第三個人道:“這意外也太過討厭!”
林疏:“......我先走了。”
看著倒影,他有點接不了。
姑娘頂著前世林疏的臉,也道:“我也走。”
第三個人道:“我不能接自己是一個麻子,我也走了。”
林疏回到現實世界,抱著鏡子,回想了一下那個白仙的模樣,決定在夢先生回來之前,不再踏演武場半步。
溜了溜了。
什麼比武贏玉魄,不了,再窮一個月吧。
作者有話要說: 樞璣真人外出云游竟牽出驚天慘劇。
錯一生:認錯未婚妻別后,我該何去何從?
追溯源:最初的誤會究竟從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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