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競回了府,頓了頓,腳下一轉,便向莫夫人的院子走去。
莫夫人用過早膳正看著府里帳薄,對著一些開支增增減減,聽丫鬟報大爺來了,便放下帳薄,看著大步邁進來的莫之競。
“競哥兒,不是說約了幾位老爺恰談合作之事嗎?這麼早便回來了?”這個兒子怎麼看怎麼驕傲,俊不說,這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年紀輕輕便能幫著老爺理許多事了。
莫之競在一旁坐下,道:“已經談妥了。母親,府里事務也甚是繁雜,您可曾覺著辛苦?”
“習慣了,”兒子主關心自己,莫夫人心里欣,目地看著他,道:“母親無事,倒是你,有那麼多要學的,還要幫你父親的忙,仔細累壞了子。”又忙讓丫鬟去看小廚房燉著的燕窩好了沒有。
不一會,丫鬟便端了一小盅燕窩進來,俏生生地遞到莫之競眼前,地道:“爺請用。”
莫之競本手要去接的,但突然看到這丫鬟眉眼間掩不住的春,眉頭不由地一皺,淡淡地道:“放下吧。”
莫夫人李氏一雙火眼金睛,哪有看不出的,便瞥了那丫鬟一眼,既討厭在自己跟前便勾引自家兒子,又覺得兒子實在出,勾得滿府丫鬟都春心漾。
丫鬟失地將白瓷盅放在一旁桌上,退了下去。
“競哥兒,快把燕窩趁熱吃了。”
“母親,我剛在茶樓用過早點,何況這是母親每天必吃的,怎麼能讓我吃了,還是母親用吧。”莫之競將那盅燕窩端到莫夫人旁邊,還揭開了盅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莫夫人邊。
兒子,李氏歡喜,便就著他的手將燕窩吃了。
拿了帕子凈了凈,看著莫之競道:“你這孩子自小便知道心疼母親,如今母親的心愿便是待你娶了明如,明如也能心疼于你。不過,這一點應該不必擔憂,我競哥兒這般好,房里連通房丫鬟都沒有一個,明如能嫁過來當叩拜菩薩了。”
提起柳明如,莫之競腦海里便閃過在李府與李乘風在小亭子里的一幕,他又不是傻瓜,哪能看不出來柳明如對乘風表哥更有興趣?而接著,另一個的面容浮了出來,將柳明如開了。
想起早上看到的形,莫之競眼底又是一暗。
“母親,我正有事想與您說。”莫之競頓了頓,說道:“當年柳府與我們家有恩,這事,真得以結親的方式來報答嗎?”
李氏聞言愕然,隨即又嚇了一跳:“競哥兒,你該不會是對柳家大小姐不滿意,有心悔婚吧?”
莫之競反問:“母親真覺得柳大小姐很好?”
“這……”李氏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明如那孩子我也是自小看到大的,雖不算是十分之了解,但每回見面也覺得舉止大方,聰明矜持…..”加之柳明如態不會很弱,圓潤的模樣,看起來也頗端莊,以后應該也好生養,莫夫人是滿意的。
而且這親事是十幾年前便定下的了,應該是沒有改變的可能。人的習慣很奇怪,李氏早就將柳明如視為自己的兒媳婦了,便不會再特別去注意的病。但是現在被莫之競問了這一句,李氏突然發現自己對柳明如其實并不了解,兩家雖有來往,每次見柳明如的時間卻也是不多的,而且每一次柳大夫人都會在一旁,時不時提點柳明如兩句。
莫非柳明如最近做了什麼令競哥兒生氣的事?
李氏了解自己的兒子,他這樣的反問便是對這門親事第一次有了反抗之意,這才令懷疑擔心。
柳明如舉止大方?聰明矜持?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了。如真是這樣,那天怎麼會讓他看到那一幕,雖說是葛彩瑜設計在先,但柳明如若真對乘風無意,自會趕避開,哪有跟在眼前的道理,當時又無人著。
本來莫之競對柳明如就無意,只是因為早已經訂親,將視若未來妻子而已,以前他覺得只要到時能夠安居宅,敬著雙親,生兒育,其它的便不管如何。但是現在想到,他竟然覺得很是厭煩。
如果與他訂親的人換柳云薇……
只稍稍這般想像著,莫之競的神便不自覺地緩了下來,五顯得和了些。莫夫人李氏見狀覺得很是詭異,競哥兒這是在想什麼?
察覺到李氏的目,莫之競垂下眼瞼,手指微微曲起輕輕叩著梨花木椅子扶手,淡淡地問道:“母親,柳大小姐似乎對李表哥有些……”他知道李氏很是聰明,所以話也只說半句。
李氏聞言果然驚怒,“競哥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莫之競沉默不語。
李氏忍不住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說道:“莫不是上回荷花宴,風哥兒做了什麼?”
“母親,”莫之競打斷,“表哥怎麼會對柳大小姐有意?”他倒是對柳云薇很是熱絡!一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一幕,莫之競口又有些發悶。
競哥兒這意思是,柳明如自己上風哥兒?李氏是絕對相信自己的兒子,他絕不會胡編造未來妻子的不對,那麼,柳明如是真的……
不,不可能只是柳明如自己的意思,向來十分聽柳大夫人的話,這麼說,會是柳大夫人的意思嗎?
李氏的目暗了下來,咬了咬牙,氣得口起伏。好,好,好啊!柳府這是何意?看不起莫府?想再攀高枝?莫府哪一點配不上柳府?競哥兒哪一點比不上風哥兒?再說,柳明如算個什麼東西,李、莫兩家得上這般挑挑選選?!
“競哥兒,這事給母親,母親定不教你委屈!”
莫之競看著怒火高漲的母親,眼底閃過一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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