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云破一把掐住藥無傷的嚨,魯吼道:“郎中,你是想陪葬麼?”
藥無傷口中所說的話,能給冉子晚解毒的那一解,連云破都難以接!
“我不信!”云破險些站不穩,到底連這個畜生藥王宗的郎中都束手無策!
“放開,云破!”藥無傷覺自己馬上就要窒息而亡。他早就說過——
他藥無傷一生懸壺救世,救扶老弱病殘,孤苦無依。就是不救江湖劍客,殺手暗!
如今,報應來了!
云破這個云山暗頭子,竟然……魯地要扭斷他的脖子!
“不放!”云破地扣住藥無傷的嚨,滿腦子的怒氣無泄:“藥無傷!告訴我……你是在開玩笑!你有能力救治子晚郡主,而不是要犧牲……我們主!”
“咳咳咳……”藥無傷費力的息著,此刻不得不故作鎮定地安云破道:“云破,你要是把我脖子扭斷了,你家主……就要永遠失去,這個人!”
藥無傷的手指,巍巍地指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姬子月。
“要命的,不是那毒!”藥無傷大力地掙著云破,始終難逃魔爪:“是……本來,就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云破瞠目結舌,冉子晚明明是中毒昏迷不醒:“你這個郎中,自己無用。就說是病人自己不想活了麼?”
冉子晚沒有求生?冉老王爺一時之間淚眼婆娑,一抖一翹起的胡須仿佛在一瞬間全部變得花白。
“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
“哎……我的傻孫,你當真以為……”
“只要你死了,這凰郡的大戰就會停歇麼?”
“你倒是心疼了這天下的蒼生,可你……心疼過你的祖父我麼!你哥哥已經在去穆峰的路上了,現在……連你也要離開祖父了麼?”
“哎……朝,你瞧瞧,你留下的這兩個孩子,都這麼的沒良心!”
“哼……”
端王府的冉老王爺一面走向昏迷的冉子晚,一面自言自語,老淚縱橫。
“冉……老王爺,你老可要保重啊!”藥無傷借著云破失神的功夫,趕掙了那雙差點要了他命的大手。隨后上前扶住冉子晚的祖父:“你老可要當心!”
“當心?”冉老王爺有些趔趄,愴然道:“孩子們都不在了,我這個老家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郎中?”云破再次緩過神,朝著藥無傷迎面而上。他才不信這個藥王宗的郎中會有救不活的人。
此刻,越看越覺得這藥無傷是在裝模作樣。
藥無傷趕躲到了冉老王爺的后,奪過云破攻擊上來的掌風:“云破,你能不能改改你這魯的莽夫脾氣!我……藥無傷可是個醫者——手無縛之力的醫者!你不就,你就不怕……一會你家主啟流云封被反噬的時候,沒人救他麼?”
“你知道!你知道我們主的流云封?”云破難以置信地看著藥無傷,流云封的,這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
而這位數不多的人當中,絕對沒有藥無傷這個名字。
“我……”藥無傷言語之間忽然有些結結,此刻眸有些閃躲,卻繼續道:“我可是醫者境界的皇者,這天下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呵呵……”云起悠然起,拉過姬子月的玉手,揮袖間拂去上的銀針,輕聲道:“這樣的結局……也沒什麼不好!”
冉子晚昏迷至今,凝白的小臉仿佛沉睡千年的人。
青散落,眼睫低垂,凄而人。
“主?”云破張至極,他家主到底還是會廢了自己麼?
“你退下!”云起屏氣凝神,緩緩起:“去告訴風傾,今夜之后……這個天下,便再也沒有人能阻擋他吞并天下的野心了!”
“主!”云破咬咬牙,卻不敢上前一步:“您當真要袖手天下麼?”
“天下之爭,原本就不是一場好玩的游戲!”藥無傷話說的有些憂心忡忡,此刻連語調都變得有些不自然:“要是能尋得一方凈土,遠離塵世……也沒什麼不好!”
“這便是,他許給你的承諾麼?”云起忽然看向藥無傷,聲線冷冷:“十丈紅塵之外,一方凈土之娛?”
“……”藥無傷噗通跪倒在地,無言以對。
“只是……我很好奇!”云起轉看向藥無傷,目冷冽:“堂堂藥公子,何時投誠了北域風傾了呢?”
“……”藥無傷只覺得頭腳麻,不能答話。
“藥!無!傷!”云破沖上去就是一拳,打得藥無傷兩眼冒金星:“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郎中,你難道忘了……當年你不小心食用了斷腸之草,還是主用自己的靈力久了你!如今……你倒是,敢背叛主!”
說著,又是一記勾拳。
藥無傷不曾閃躲,角掛上淡淡的跡,一派自責。
“算了!”云起揮了揮手,他并沒有真的打算聽一個真切。
從來,結果要比過程重要的多。
“是……傲兒!”藥無傷有些抖,低聲歉意出聲:“一直都是風傾安排的人!被安排來與我相識,再與我相……最后,引我,扼住咽!”
“我早就猜到了!”云起微微一笑,看向藥無傷:“字一字,他風傾倒是算計得分毫不差!”
“這個該死的風傾!”云破低吼:“從前,他便利用子晚郡主,害得主被反噬昏迷,跌千年寒池!如今,他又再次利用主對子晚郡主的……來迫主自愿卡其流云封,放棄自生機。只為了……再次將主修為耗盡,最后他風傾……好毒霸這個天下!”
“他要的,又何止這個天下?”云起淡淡開口,緒沒有任何起伏。此刻看向藥無傷,平靜道:“我走之后,你可有把握將救醒?”
“自然!”藥無傷篤定而深沉,從始至終不敢抬頭對視云起那雙平靜無波的眼——
他竟然毫沒有怨懟過他的反水,反而將自己最深的人到他的手上。
“醒之后,抹去所有的記憶!”云起輕輕過姬子月傾城傾國的容,繼續道:“給……北域新王風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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