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大鬨的靜總算引起了旬老太太的注意。
“夠了!”
旬老太太拄著柺杖,氣急敗壞的站出來阻止。
“李氏你到底怎麼回事,非要鬨得家破人亡才行嗎?”
“娘啊!”
荀明禮看見旬老太太後,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似的。
他哭喊著撲了過去。
“娘你救我啊!大嫂要打死我啊!”
旬老太太又心疼又生氣,捧著荀明禮那腫的像豬頭似的腦袋哀嚎道:
“我的兒啊!你怎麼被打這樣了?”
“都是大嫂!”
荀明禮指了指李氏,見李氏又揚起了手裡的竹筐頓時就偃旗息鼓的起了脖子,活就像是隻瑟瑟發抖的鵪鶉。
旬老太太心疼的拭著荀明禮臉上的汙漬,怒氣沖沖的吼道:
“李氏!你怎麼對老三下這麼重的手啊!”
“老太太,這就要問荀老三為啥要拿醃鹹菜的竹筐砸我了!”
李氏不要臉慣了,在旬老太太的盛怒之下,還能嘻嘻哈哈的擺正竹筐。
旬老太太也察覺到了荀明禮上的酸臭味,連忙追問道:
“怎麼回事?”
“娘啊,王錦繡這賤人竟然去縣太爺麵前告狀!”
荀明禮又氣又惱,“這賤人把縣衙的傳票都弄到手了,要我去對簿公堂!”
“想我堂堂讀書人,和離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我怎麼能去對簿公堂呢?”
讀書人最慕風雅之事,最喜歡去風月之地。
在他們看來,妻妾群,紅知己無數,年風流那都是很正常的事。
要是因為紅知己而鬨得家宅不寧,以至於達到了對簿公堂的地步,那可就是這個男人治家無方了!會遭到同窗兄弟的嘲笑的。
王氏踱步到荀明禮麵前,把傳票輕飄飄的扔到了他的麵前,一如當初荀明禮扔下休書時候的那樣輕描淡寫。
“縣衙的傳票都發下來了,去不去隻怕由不得你。”
王氏角微勾,出了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要是你不願意去,那我寫和離書索要嫁妝的時候,可就要漫天要價了。”
“滾!你這賤人隻配被我荀家掃地出門!”
荀明禮在李氏麵前被打的抱頭鼠竄,但看見王氏以後就氣了起來。
要不是旬老太太及時攔住,隻怕他還要揪著王氏暴打一頓。
王氏盯著荀明禮看了許久,忽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荀明禮,你也就隻有這點窩裡橫的本事。”
笑完了以後抬起手了眼角的水漬,冷漠道:
“荀明禮,衙門的傳票你也收到了,那咱們過兩天衙門見!”
荀明禮雙眼通紅的嘶吼著,像極了困。
“賤人!賤人!我要殺了!”
“好了!”
旬老太太一掌打在了荀明禮臉上。
“趕回去收拾收拾,瞧瞧你現在都變什麼混賬模樣了,就算是因為和離而對簿公堂,你也不能丟了讀書人的麵!”
荀明禮難以置信的捂著臉,“娘!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混賬東西!”
旬老太太彷彿蒼老了許多,連眼睛都失去了澤。
“趕回去清算王氏的陪嫁,早些覈算出來把這件事做個了結,就因為你和王氏不和鬨得家裡飛狗跳,折騰了這麼久荀家也應該消停消停了。”
旬老太太拄著柺杖回了屋,背影看著如同凋敝的落葉充滿了寂寥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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