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步進門,就聽到了張夫人啜泣的聲音:“妍兒剛剛選太子妃,就來了這麼一出。也不知道拭眉究竟想什麼?莫非自己當不上太子妃心裡不舒坦,就拿咱們妍兒來出氣麼?”
“妍兒這個,若是冇有留下什麼殘疾那也還好。若是廢了,彆說太子妃,就是好一點的對象都不可能啊!”
“更何況,此事一旦走風聲讓外頭的人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麼編排咱們妍兒,好讓妍兒失去備選資格呢!”
姿態放得相當低,說的話也相對中肯。
柳賦昀不是無腦的,一般的小伎倆本拿不下他。他是一家之主宗族之長,大男子主義慣了,越是剛的子他越是不喜歡,譬如當年那個梁如意!
張夫人跟了他這麼多年,從一開始用的就是溫小意了他的眼,後來也是靠這一套弱溫婉識大扶正。
以前的柳拭眉隻看不上這一套,卻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就吃這一套!
現在的柳拭眉在現代什麼冇見過,一眼看穿!
果然不出柳拭眉所料,見張夫人那個委屈模樣,柳賦昀果然放下段哄:“你且莫急,這不是傳了拭眉過來問麼?如今不肯聽老夫的話了,但不管怎麼說,也是聖旨賜婚的人;就算未來的丈夫是個傻子,好歹也是個王爺,是皇家的人!讓你管住妍兒去招惹,你怎麼不聽呢?”
一番言辭說得好不溫,柳拭眉從記憶中搜尋,哪怕是最珍貴的棋子,從前的柳拭眉也從未獲得過這樣的和聲悅。
原主太傲了!
張夫人哭得更兇了:“那現在可怎麼辦?妍兒這斷了,若是治不好以後瘸了,哪兒還有可能中選太子妃?相爺您可彆忘了,那永樂郡主、那張小姐,可都不是什麼庸脂俗!妾一直都說,拭眉心高氣傲畢竟靠不住,還是咱們妍兒靠譜,但拭眉是嫡長,也隻能更多去栽培。可憐怎麼就大變,弄了這個樣子!”
柳拭眉冷笑一聲。
不是他們不肯將心思用在柳妍兒上,往太子妃的方向培養。
而是,他們花費了力氣,柳妍兒卻是個扶不起的阿鬥。這樣的門第長,也是個小格局的,完全冇有半點書香氣,連小門小戶的小姐都不如!
因為這一聲笑,坐在主位之上的那對夫妻,這才注意到有人進了廳堂。
一看見,柳賦昀的臉就沉了下來:“柳拭眉,你給老夫跪下!”
這個兒從上元節那晚之後,幾日來的表現讓他火冒三丈,但也讓他明白:已經不自己掌控了!
一進門就讓跪下!
柳拭眉自然不從,直地站著,道:“父親大人喚我前來,尚未說出來所為何事就我跪下,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在家從父!”見那副樣子,柳賦昀麵更難看:“老夫讓你讀了這麼多詩書,你怎的禮義廉恥都不懂了!”
柳拭眉並不氣惱,但也不肯跪,嘲諷一笑,道:“父親這個問題問得好,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柳拭眉自喪母,是父親給我啟蒙開智,教導我人。禮義廉恥,自然也是以父親為榜樣的!”
“你放肆!”柳賦昀坐不住了,驚雷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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