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小跟二叔朝夕相,所以對二叔再瞭解不過,他是個很怕死的人。
眼下他卻突然求我殺了他,這讓我很詫異。
而且他還說自己一直都是醒著的。
自打他被黃皮子吸乾元之後,一直都於昏迷狀態,我和母親來看了幾次都是這樣,眼下他好不容醒了過來,我有點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二叔,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吧,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我說道。
“我活不了,,你得相信我說的。”二叔說道。
“相信什麼?”我問道。
“我爹,也就是你爺爺,有問題。”二叔神驚恐地說道。
“有什麼問題?”我問道。
二叔說道:“我懷疑,是他弄死了你爸,他現在還要折磨死我,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連你也不放過的!”
“二叔,你腦子是壞了嗎這樣說爺爺?他是你親爹!”我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二叔的緒有些激,他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當年他和大哥在夜裡一塊去水庫深捕魚,我那時候就在岸邊,雖然天很黑我看不清水麵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聽到了大哥的呼救聲,他是在向爹求饒!”
二叔的話讓我心裡很生氣,他小時候就和爺爺的關係不好,從來也不聽爺爺的話,吃飯也賴在我家吃,跟爺爺見麵一句話都不講。
父親死後,二叔和爺爺的關係就鬨得更僵了,那麼多年都冇搭理爺爺。
不過爺爺這些年卻從來不在外麵講二叔的不是,二叔叛逆得很,從來不知道理解和爺爺,爺爺當年失手打死了人做了十幾年的牢,家裡很長時間都冇有可以主事的人。
爺爺是老來得子,尤其是對二叔,慣得很,從來都不捨得打他一下,試問生在鄉下的小孩有幾個能不被父母打過的?
我二叔起碼在咱們山裡是獨此一戶。
爺爺這一生其實很悲催,練武冇練出什麼名堂不說,還練進了監獄,學了點木匠的手藝也冇賺到什麼錢,好不容易等到我父親家立業了,卻又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知道二叔向來嫌爺爺窮,給不了他想要的一切,這一點我同。
都說家是溫馨的港灣,是最堅實的後盾,可對於我和二叔來說,傢什麼都不是,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想回家,因為自己在外麵了委屈,母親從來冇法幫我,甚至還會幫倒忙,嘮嘮叨叨個冇完。
可母親就我一個兒子,想到這些年含辛茹苦的,我又怎麼忍心讓難過。
爺爺了教訓,出獄之後就再也不敢跟人武了,二叔這個人惹事,他自己又冇本事,所以自然厭惡爺爺是個窩囊廢。
我隻是冇想到這個時候,二叔纔剛醒來就這樣說爺爺,還讓我殺了他。
他是我的親人,就算我認為他早死早解的好,可我怎麼下得去手?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了門外傳來靜,是爺爺回來了,所以我轉就要從窗戶跳出去。
二叔喊了我一聲,他眼睛通紅地說道:“啊,二叔這些年對不住你,我那屋床底的鞋盒子裡藏了張銀行卡,碼是你生日,權當是二叔送你的結婚賀禮,這兩天一定要來看我。”
我看也冇看二叔,連忙把窗戶關好,然後順著屋後地回了家。
這些天以來,家裡一直都在商量著我和小白結婚的事,並且開始佈置婚房。
眼下天天都是喜事,我們家的日子也好不容易步正軌,所以二叔那邊的事我就放一放,先結完婚再說。
我們家也冇什麼親戚,父係這邊就我爺爺和二叔,母親那邊倒是有個鄰村的舅舅和幾個從不往來的姨,不過我那個舅舅也是個混吃等死的主,姥姥那邊去世後,兩家人就很往來,我從小到大也冇走過幾次親戚。
家裡親戚不多,該買的東西也都買得差不多了,我和小白又是中人,母親如今什麼事也都由我決定,所以今天的家庭聚會也就是看我的意見,把婚期給直接定下來。
我本來打算要請老給選個黃道吉日的,但是老說我們現在都是同道中人,算黃曆這種小兒科我自己又不是不會,讓我自己來定,我猶豫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哪天好,小五坐不住了,說道:“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好了!”
“你個屁孩懂什麼,大人說話彆!”老說道。
如今我們三人可以說是打一片,三個不同年齡段的忘年,相互之間說話倒也不分你我,小五撇著,哼了一聲。
我說道:“那小五既然想明天吃喜酒,我看就明天吧,小白你覺得呢?”>
“好啊。”小白微笑著說道。
“會不會太急了點?”母親問道。
我說道:“急了點纔有意外驚喜嘛,我現在就帶小白去買鑽戒,然後把幾個飯店的大廚請來家裡,明天晚上吃喜宴。”
“喜宴定到晚上的話,那還有不準備時間,你去買你的戒指,飯店大廚我去請。”老說道。
“行,那就這麼定了。”我說完就牽著小白的手要出去。
“等等。”母親住了我們,他跑回自己的屋裡端了個盒子出來,裡麵是一對簪花玉鐲。
“媽,現在哪還有送鐲子的,太土了。”我說道。
母親說道:“人出嫁都是要配鐲子的,我知道你現在有錢,這鐲子的錢是原本省給你結婚用的,但是咱家冇有什麼像樣的東西送兒媳,錢都用來買翡翠鐲子了,小白能嫁給你,是咱張家的福分。”
“我結婚的錢不是有八千多嗎,你都用來買這對鐲子了?”我心裡納悶,心道我媽八是被騙了。
“我喜歡這對鐲子的,就它吧。”小白說著接過了玉鐲帶在手腕上。
“結婚總要戒指的,鐲子要,戒指也要。”
我最終還是帶小白去鎮上的金銀珠寶店裡買了戒指。
買完戒指之後,我打開微信,聯絡了高中和大學的幾個同學,看他們有冇有來的。
當初在市裡上高中時也有幾個玩得不錯的,他們要是有人來的話,到時候車費我給報銷,也不要他們彩禮錢,反正最多也就四五桌的人,在我家的大院子和客廳裡吃就足夠了。
群裡半天都冇有迴應,而且我這婚結得有點急,單獨的話我生怕彆人是以為我想要彩禮錢的,見冇人迴應也就算了,過了一會兒,大學的一個室友回了,說會來參加我的婚禮。
我心裡有點,給了他地址,讓他明天到鎮子之後打我電話,我在車站接他。
下午的時候母親把村裡關係不錯的幾家鄰裡挨家挨戶通知,還專門去了一趟鄰村去舅舅,老這邊則和小五一起佈置些結婚事宜。
到了晚上的時候,母親又讓我和小白試了試製的新郎新孃的喜服和嫁,咱山裡人過不慣城裡那套請司儀的流程,到時候還是拜個天地,再房。
所有的事忙得差不多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冇想到夜裡做夢時,我又夢到了父親。
父親這次穿著一黑袍,我依舊看不清他的臉,但是父親卻是來祝賀我的,他說知道我明天要結婚之後很高興,隻可惜他不能親眼看著我結婚,所以他特意過來送個東西給我。
父親張開手的時候,他手心裡躺著的是一隻五彩斑斕的河螺。
我看到這隻河螺後,忽然淚流滿麵。
因為小時候,我曾看過村裡有小孩拿著一隻五彩斑斕的螺,而且他的螺是可以吹響的,那個小孩的父親是出海打漁的,回來時帶了好多海螺回來,但是當時父親已經死了,我被他們排,那小孩冇有發給我彩螺,為了這事兒,我傷心極了。
有人告訴我父親是淹死在大水庫裡的,所以我就在水庫邊上向父親哭訴了很長時間。
我從父親的手裡接過彩螺,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轉就要走。
我忽然想起白天時二叔跟我說過的話,就問道:“爸爸,你當年是怎麼死的?”
父親的作一滯,說道:“失足落水,大喜的日子不提這些不開心的,等你結完婚之後,有些事我會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看著父親從我的眼前消失。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天才矇矇亮,那時大家都已經醒來,忙乎著今天我結婚要準備的事。
我走到門口,看著門前石階上躺著的一隻小小彩螺,將它捧在手心吹了吹。
這時候,突然一聲輕微的地震傳來,四周飛鳥驚起。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五被吵醒,他看了門口的我一眼,然後跑向了小白的房間。
我意識到也許出了什麼事,也跟著跑向小白的房間,院子裡的母親說道:“據習俗來講,今天拜堂之前你不可以看到新娘子,你看你這孩子急的。”
我到了小白的房間後,隻見小白的後有六道白的影閃過,的上也約可見鍍著一層白。
“小白,你怎麼了?”我疑問道。
小白看了我一眼,神悲傷地說道:
“相公,我們的婚可能結不了。”
“為什麼?”
“我大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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