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起坐到秦越的邊,掃了一眼桌上,大大小小有十多碟菜,大多是川菜系偏辣的,本不適合高燒過後的病人吃。
全部打量過後,簡然的目定定地看著桌上那碗澤鮮、看起來很可口的阿膠白皮粥。
就算簡然不懂藥膳,但是也知道阿膠對人有補滋的效果,總不能讓高燒未全退的秦越喝這個吧。
秦越平時就吃得清淡,那些飯菜也都是這個阿姨做的,怎麼唯獨在他生病的時期卻做出這樣的飯菜來?
簡然掃了一圈之後,帶著疑問看向秦越:“你確定這些菜是陳嬸爲你準備的?”
“不是。”秦越看著簡然,目深邃而溫,“我已經吃過了。這些是我讓陳嬸特地爲你準備的。”
簡然驚訝道:“是爲我準備的?”
秦越點點頭。
秦越一句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話,便將今天留在簡然心中的霾一掃而逝。原來不僅僅是會爲他擔心,他也是想著的啊。
“謝謝!”簡然著秦越笑了笑,拿起筷子就開吃。
今天因爲秦越的事,簡然擔心得沒心吃早餐,午飯又拖到現在,實在是得很,所以吃飯的樣子不怎麼優雅。
秦越深邃的目看著,良久,開口說道:“今天是不是什麼委屈了?”
簡然不是輕易掉眼淚的人,剛剛掉淚的那一幕,秦越記憶特別深刻,直覺覺得一定了什麼委屈。
簡然夾菜的作一頓,擡頭瞪了他一眼,用鼻音說道:“是委屈了。”
“說來聽聽。要是誰敢欺負你,我幫你出氣。”秦越這話聽起來像玩笑話,但是他注意著簡然每一個細微的表變化。
“讓我委屈的人就是你啊。”簡然很想這樣說,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說出來他也不能替給他自己兩掌啊。
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他們的對話,劉庸推門進來,將一份文件擺在秦越面前:“秦總,這份文件需要你簽名。”
劉庸將文件拿到秦越眼前,一頁頁翻給他看,隨即又用英文跟秦越談。
簡然沒大聽明白他在說什麼,大概聽到一些關鍵字,收購什麼之類的消息。
兩個人談的同時,文件秦越也看完了,接過劉庸遞來的鋼筆飛快地簽下他的英文名——leoqin。
劉庸收好文件又退出去,秦越眼隨意瞟了一下,瞟到茶幾上放著的一個保溫盒。
秦越對這個保溫盒的記憶很深刻,上次簡然給他準備紫菜包飯就是用這個裝的。
“那個是什麼?”他看向那邊放在茶幾上的保溫盒,聲問道。
簡然隨著他的目看過去看過去,看到了自己帶過來的那個保溫盒,吞吞吐吐道:“沒、沒什麼啊。”
“嗯?”秦越眉頭一挑,靜靜看著簡然。
簡然被他看得心慌,只好老實說道:“是我給你帶來的青菜粥,擔心你吃不慣,所以就沒有拿出來給你。”
秦越輕咳一聲,非常嚴肅認真地說道:“簡然,你不是我,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喜歡?你都沒有問過我,沒有給過我機會來選擇,怎麼就能輕易替我做出決定?”
當時,他做出決定娶了簡然這個人,他就會嘗試接一切,不管好的還是壞的。
但是最近簡然給他的覺卻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他,還是不相信他!
簡然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小聲說道:“嗯,以後我不會不徵求你的意見就替你做決定了。”
看簡然低著頭像個氣小媳婦兒似的,秦越又覺得有些好笑:“我正好了,你去拿過來幫我盛一碗吧。”
“嗯。”簡然把保溫盒拿過來,一邊盛粥一邊說,“這個是芥蘭粥,可能會有一點苦,你應該沒有關係吧。”
“我不挑食的。”秦越不是一般的挑食,只是不挑簡然做的,做什麼他就能吃什麼。
就如上次,明知道對洋蔥過敏,卻還是吃了,最後也是在醫院打了一個晚上的吊針。
結婚以後,他一直在很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好丈夫。
“好吃麼?”簡然看著他,笑咪咪地問。
“還不錯。”這次秦越毫不吝嗇地給讚,說著又吃了一大口。
看著秦越吃自己親手煲的粥,還吃得津津有味的,簡然心泛起甜意,彷彿和他又靠近了一些。
秦越這個人平時不會對說好聽的話,但是在知道手腳冰涼後會爲準備手套與暖水袋,用實際行來照顧。
這段時間以來,每個晚上都睡得很好,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因爲手腳冰冷總是被冷醒況發生了。
秦越正在喝粥,許惠儀和一名醫生敲門進來了。
醫生是早上簡然見過的,是給秦越注針藥的那個。
醫生的目從簡然的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秦越吃的那碗粥上:“爺,你的高燒還未退,隨時都有可能引起其他況,所以還請你暫時不要吃非我們嚴格製作的食,萬一細菌染就不好了。”
聽到醫生的話,簡然心裡很不舒服,這分明是在說做的東西不乾淨。
是,承認自己跟秦越認識的時間沒有他們長。他們都是跟在秦越邊很久的人,和秦越的很深厚,但是是秦越的妻子啊。
就在簡然鬱悶得不行時,突然被秦越摟住,他低低沉沉的聲音緩慢而又堅定地在耳畔響起:“許特助,樑醫生,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我太太簡然。”
我太太簡然!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那麼直接迅速地中了簡然的心臟,讓的心瞬間化水,安靜而溫地著秦越。
對的,從他們領證結婚的那天起,簡然便不再是簡小姐——而是秦太太。
秦越又看向簡然,目和了許多:“簡然,許特助和樑醫生都是在我邊工作很久的人,我們表面是僱傭關係,實則大家都是朋友,他們就像我的親人一樣。”
秦越這話說的很好聽,但是再一次強調了他們之間的真正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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