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個男人的說話聲。
“青哥,你說明明是先追的我,怎麼現在比我脾氣還大,我覺得是想跟我分手!我就遲到了3分鐘,真的就3分鐘,罵了我半個多小時。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我他媽好想哭啊……”
秦晗想象著張鬱青平時懟顧客的樣子,忽然覺得想笑。
怎麼他的顧客們都這麼想不開,要和張鬱青傾訴心事。
張鬱青應該是在工作的,秦晗聽見那邊的紋機聲音停下,他悶在口罩裡的聲音顯得低沉,打斷客人的牢:“那你先哭會兒,我接個電話。”
“我他媽?青哥!青哥!我還冇講完——”
後麵的話大概是被張鬱青關在了紋室裡。
家裡冇人,連空調都冇開,格外寂靜。
隻有在耳邊的手機,裡麵傳出張鬱青作的聲音。
先是悉悉索索,大概是他摘掉了口罩,隨後他的聲音清晰起來:“到家了嗎?”
“嗯,到了。”
“到了就好。”
張鬱青像是鬆了口氣。
那種極輕的氣流聲,順著手機傳秦晗耳朵裡,撥著的神經。
他在擔心嗎?
“我手機放在包裡靜音了,纔剛看見。”
秦晗短暫地猶豫,然後問:“你打電話來,就是問我到冇到家嗎?”
“嗯,你還不接電話。”
總覺得張鬱青這話稍微有點責備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理解得對不對,下意識解釋:“我下午在你店裡,手機就靜音了。”
“下次不用靜音,你手機那點鈴聲,還不如羅什錦的大嗓門響,打擾不到我。”’
手機裡模模糊糊傳來羅什錦的大喊:“青哥你是不是又在埋汰我!對了,秦晗那小丫頭到家冇啊,也不知道來個電話!”
“到了。”
張鬱青笑著答了羅什錦一句,然後又對秦晗說,“下次到家來個電話,大家都擔心你。”
“嗯。”秦晗心裡一暖。
“還有,”
張鬱青頓了頓,像是不知道怎麼措辭,笑了兩聲才說,“我下午是不是嚇著你了?抱歉小姑娘,下次不會了。”
這一晚上,秦晗的爸爸媽媽不知道在忙什麼,冇有給秦晗打過電話。
留在秦晗腦子裡的,就隻有張鬱青溫的聲音。
夜裡秦晗依然冇開空調,夜風把窗簾吹得鼓起來又扁下去,腦子裡浮浮沉沉都是張鬱青。
一直到睡著還是惦記著。
夢裡也是張鬱青,但夢裡的張鬱青和平時不太一樣,更像是剛放暑假時秦晗在班級群裡誤看的那部帶的電影。
張鬱青站在麵前距離很近,像下午時那樣,呼吸都溫地籠在麵前。
他緩緩蹲下,指間搭在牛仔的釦子上,輕輕一挑,釦子彈開。
一定是夢。
因為秦晗已經聽到了清晨小區裡的蟬鳴和鳥,可不願意醒。
於是夢裡的假張鬱青把手搭在臉上,慢慢靠近。
然後假張鬱青在這種曖昧萌裡,非常掃興地停在了麵前,咫尺的地方。
這不怪假張鬱青,是17歲的秦晗冇有更多的經驗,連做夢都想象不到更多男之間親的互該是怎麼樣的。
卡住了,秦晗忽然睜開眼睛。
愣了幾秒,在熹微的晨裡用被子矇住頭,胡蹬著腳。
秦晗,你完了!
你現在是個流氓了!
你在做什麼的夢啊!
26.緒介不介意把手還給我?
以前都是夢到考試答不完試卷、考試找不到筆、答題卡塗序列、上學遲到。
這是秦晗第一次夢到一個的人。
連他分明的睫和笑時角的弧度都那麼清晰。
這人是張鬱青。
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緩了半天。
有莫名的激,也有的赧。
蠶薄被帶著薰草洗的味道,秦晗剛把頭從被子裡鑽出來,忽然覺得小腹酸酸的疼。
秦晗懵了幾秒,猛地坐起來,果然看見床上的經。
完蛋。
床單需要洗了。
放暑假之後,秦晗的閒暇時間都用來往遙南斜街跑,記得自己的衛生巾不多了,卻一直冇去買,也忘了告訴媽媽幫準備。
等在衛生間翻自己的櫃子時,發現自己隻剩下巨長的那種夜用款和護墊,日用款一個都冇有。
秦晗了個護墊,跑去爸媽那邊臥室裡的衛生間找了一圈,冇找到媽媽的放在哪裡。
可能會在媽媽的化妝室?
在秦晗家裡,鋼琴室是秦晗的,書房是爸爸的,化妝室是媽媽的。
這三間屋子屬於他們三個各自的私人空間,除非必要,不然其他人不會去的。
媽媽的化妝室秦晗有些陌生,站在屋裡想了想,打開實木儲櫃。
果然在倒數第二層櫃格裡,看見了冇拆包裝的衛生巾。
秦晗無意間到一個很厚的牛皮紙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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