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一確認了一下：“75。”

沈凜意外地說：“這麼高？那你先來吧。”

晏修一猶豫。

沈凜：“怎麼了？”

晏修一抿了抿：“沒什麼，我要怎麼投？”

KP：“很簡單，只要在骰子上點一下就可以。”

沈凜自把晏修一的猶豫當了他對游戲的陌生，這個人在某些方面擁有很強的適應能力，但某些方面好像……有些遲鈍。

他安道：“沒事，75點很高，從概率學來講，很難失敗。”

“好。”

晏修一應聲，手在面前的骰子上點了一下。

骰子在眼前飛快轉，最后停了下來——

96。

晏修一：“……”

沈凜：“………………”

KP帶著笑意憾地說：“偵查檢定，75（自有屬）/96（檢定結果），大失敗，讓我想想應該給予你們什麼懲罰。”

晏修一按了按額角：“抱歉，我運氣一向不好，應該讓你先來。”

沈凜心比他還要復雜：“不，讓你先投是符合正常邏輯的，我偵查只有35點，只是沒想到你這麼……”

KP：“我想到了，請繼續你們的探索。”

沈凜：“……我不過檢定了嗎？”

“是的，這是對你們的懲罰。”

“懲罰？很好，”沈凜“嘖”了一聲，“我勝負上來了。”

晏修一看著年興致的樣子，低聲問：“你打算怎麼辦？”

“既然需要我們過偵查，那這里一定有什麼東西，這個游戲雖然需要屬檢定，但我認為，屬檢定只是幫助我們更快地發現線索，即便沒有，我們也能靠雙眼雙腳去找到，只是……會困難一點。”

他的聲音沉穩堅定，認真地環顧四周圍的環境。

就在這時，從林子深彌漫出來大片濃霧，幾乎遮擋了他們的視線，耳邊響起KP的聲音：“這是大失敗的懲罰。”

“沒關系，”沈凜說，“數學考試的附加題越難越好。”

他隨手從一旁的樹干上折下一節樹枝當做探路用的工，以避免被一些凸起的樹或者石塊之類的絆倒，也能及時發現滾落在路邊的線索。

沈凜繼續前進時，另一只空出來的手被一只寬大干燥的手掌輕輕握住，他腳步一停，看向晏修一。

晏修一神依然冷漠：“霧太大，這樣安全。”

“唔。”沈凜沒有否認，他和晏修一互相牽著繼續向前探索。

不知走了多久，霧氣濃度毫沒有減弱。

沈凜一路在途徑的樹干上做下標記，他以相差不大的步伐前進，每一步都是差不多的距離，這樣方便他記錄自己走了多遠，如果憾得沒有任何發現，能確保他們在天黑之前折返回海邊他們臨時搭建的營地。

好在幸運的是，他們有了新的發現。

“這里留下了人的腳印，”沈凜說，“因為霧氣加重了空氣中的度，地面也變得松泥濘，之前留下的腳印就很清楚地顯示了出來，有人從這兒走過，從腳印的方向看，往那邊去了。”

“你很細心，那麼，現在過一個靈。”KP的聲音再次響起。

“靈是哪個屬？”沈凜問。

“和你的智力等同。”KP回復。

沈凜猶豫了下，問晏修一：“你靈多？”

那一瞬間，沈凜從兩人握的手上明顯覺到了晏修一的僵，他似乎從本能上對roll點到抗拒，這種抗拒也許是出于他說的“運氣不好”，可運氣這回事，誰能說得準？他認為應該給晏修一一點自信。

“不，”KP打消了他的念頭，“這是你的發現，只能由你來過靈。”

沈凜聳了聳肩，說：“好吧，我靈足夠高，有80點。”

第6章 木屋

“很高的點數，但我想有必要提醒你，靈太高不是什麼好現象，這與藝容易讓人陷瘋狂是同樣的道理。”KP提醒說。

他撐住權杖，沒有五的面容上又咧開帶有弧度的隙：“請投骰子。”

沈凜撥眼前的骰子，兩個黑白相間的骰子飛速轉，最終停下來，一個00，一個3。

“3點，”沈凜也很意外，“大功。”

KP舞弄了下手杖，對著沈凜十分紳士地鞠了一躬：“非常幸運，那麼現在——”

眼前濃霧逐漸散開，林清清楚楚地映眼簾，高低錯的樹木，爬滿部的青苔，和空氣里輕輕鳴著的不知名的昆蟲的聲音都無與倫比得清晰。

天已經黯了下來，他們不知不覺在這片林子里探索了近五個小時。

借著所剩無幾的天，沈凜清楚地看到遠林里有一座木屋。

那間木屋不大，而且結構簡單，但在薄霧還未完全散去的日夜分野的時刻，顯得格外扭曲又詭異。

一看就是個不能隨便闖的地方。

就在這時，懷表發出輕響，“啪”的一聲，沈凜打開表蓋，白表盤上黑表針指向下午四點的位置，估算了下回去的時間，他關上鬧鈴，將懷表放回子口袋，對晏修一說：“先回去吧，和大家換一下今天的線索。”

晏修一點頭，和沈凜一起給這間木屋做下一個標記，方便他們第二天再來探索。

兩人沿著一路的標記很快走回營地，此時將近七點，灌木林一組已經回來了，正在試圖點燃篝火。

弗伊沖他們直招手，抱著一個變形的鐵盆飛奔過來，興地說：“我們在島上發現了一小片水洼，里面是淡水！應該是降雨聚集起來的，有水我們就能活下去了。”

沈凜聞言也高興地笑了起來，舉起弗伊用沖到岸邊的鐵盆接來的水喝了一口，口干舌燥的覺頓時消散，他十分清爽地慨了一聲活著真好。

晏修一接過也喝了一口，他放下兜起來的襯衫下擺，亮出一堆野果，對他們說：“林子里的，不確定能不能吃，它——那東西建議過個生學。”

被做那東西的KP：“……”

沈凜說：“我和費爾頓（晏修一）的點數都不高，你們有人點了生學嗎？”

“我，我點了，我的點大多都在知識方面。”弗伊得前后背，迫不及待地說，“我要進行生學檢定。”

65/55，功。

KP：“這些果子是尋常的野果，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可以食用。”

聽到KP這句話，幾人都長出口氣，有的吃總比死強，晏修一給他們分了果子。

沈凜吃了一個，五都皺了起來，他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難吃到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寧愿死。

大爺的靈魂發出了聲音。

但是，幾秒后，他還是忍住了所有的不滿，將分到的幾個野果吞進肚子。

他得有足夠的力。

他們趁著天還沒完全暗下來，盡量把自己的營地搭建得安全一點，誰也不知道夜晚降臨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晚上七點，晏修一點燃了篝火，弗伊啃著酸的野果擔憂地問：“娜娜他們怎麼還沒回來？海岸線這邊應該是最早回來的。”

海聲在夜晚總是比白天顯得更為清晰，海平線延到無限遠的地方，天地變得模糊不清，暖橘的芒越來越黯淡，星辰即將升起，大地即將沉睡。這樣界限模糊的黃昏時刻，很容易讓人胡思想。

“我去找找。”晏修一在篝火里分出一支火把，率先站了起來，但他很快就停下作，抬頭看向不遠。

兩個人影被黯淡的快要熄滅的暮推著一路向前，弗伊低呼一聲：“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