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拍了五六張不同側重點的風景照，他才問起先前在微信里談論的話題：“有關你發家的原因……”

秦晉轉過，短暫地閉眼后向墻上的全家福：“就在那里掛著。”

照片本只有價值，李相浮想了想：“是因為家人？”

秦晉的語氣帶著幾分自嘲：“我創業初期的資本，來自父母飛機失事后的賠償。”

李相浮視線從全家福上移開，難以置信地側過臉。

他想過很多緣由，為了家人能過上更好的日子，或者子承父業，和父母賭氣等等，沒想到還有這樣慘烈的。

“那你弟弟……”

屋外太出現得猝不及防，臺上最后一滴雨水迅速蒸發，一起蒸發的似乎還有秦晉眼中某種強烈的緒，許久后才慢慢吐出一句話：“他離家出走了。”

李相浮沉默了稍頃，輕聲安道：“你現在功名就，總有一天能找回家人的。”

秦晉沒有接這句話。

兩人靜靜站了一會兒，午后太折的角度發生變化，李相浮忍不住又拍了幾張不同覺的照片。

期間秦晉一直保持緘默，確定他已經結束拍攝，才提出離開。

門合上的剎那，全家福化一個影，一直到徹底被關在隔絕的空間。

李家。

李沙沙被去樓上看書，李老爺子等人在底下談事。

“我們一致認為暫時讓他誤會著也無妨，正好有采風活，出去轉轉無妨。”

李老爺子一天眉頭就沒舒展開。

李懷塵從公司提前回來，閉眼道：“何況當時他大腦傷得很嚴重，醫生再三叮囑不建議過多刺激。”

現在全盤托出，能帶來的只有驚懼和不安。

李相浮回到家時，客廳里嚴肅的氛圍幾乎要溢出來。

見到他，幾人自停下流。

李相浮眼神閃爍幾下，站在原地不，沉兩秒后問：“爸，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聞言李老爺子先是一愣，爾后無奈搖了搖頭，這個兒子總在不該聰明的時候聰明。

他按了按眉心，混淆概念：“秦晉的事你不用擔心，這年代早就不興家族聯姻那套。”

家里話語權最重的人發話，李相浮卻突然異常安靜。

“爸。”良久，他了一聲，飽含復雜的緒。

李老爺子站起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不會讓你做無謂的犧牲。”

李相浮的神愈發詭異：“您不對勁。”

李老爺子被氣笑了：“難道要把你打包送上門，才對勁？”

李相浮后退一步，著三人：“你們都不對勁。”

“是不是發燒了？”李戲春閃過一憂，似乎要手他的額頭。

李相浮躲開正道：“我的追求者是個男人，你們卻沒有毫驚訝。”

依照老爺子的固執，絕對會大罵秦晉齷齪，仗著有點權勢竟然想玩到自己兒子上來。為了勸李戲春分手，他約見著名心理博士，而面對自己，卻在第一時間扯到聯姻上。

類似的事放在其他家族或豪門，有些老一輩甚至會被氣個半死，搬出有辱門風的說法。

現在想來李戲春和李懷塵同樣奇怪，竟表示要不理會，不拒絕，不負責。

這絕對不是他們正常會有的反應。

李相浮定定著眼前三人，瞇起眼睛。

李戲春吞咽了一下口水，解釋說：“有關同我搞藝的見多了……”邊說著偏過頭看李懷塵：“你呢？”

李懷塵回避的視線：“類似的事我聽多了。”又側臉著李老爺子：“所以爸你為什麼不驚訝？”

“……”

作者有話要說：

李相浮：有問題，有大問題，明明此應該走得是家庭倫理劇本。

李老爺子：……

第15章

李老爺子面不改：“按照我的計劃，是要先同意你去參加活，拉開雙方距離，在此期間再私下提醒秦晉。”

“……原來如此。”李相浮指尖蹭過下：“您打的是這個算盤。”

話題悄無聲息地轉移，李老爺子：“繪畫比賽定在什麼時候？”

李相浮打開手機確認了一下：“周一，在禮市頭。”

李老爺子點頭：“既然有往藝領域發展的想法，盡量拿一個好名次回來。”

·

外出自然不能帶李沙沙。

李相浮和采風活的人聯系完，收拾行李期間李沙沙像個年人在旁冷靜提問：“舉辦方對面男的份怎麼說？”

“微博上和方賬號互一下，參賽期間每隔兩天發一條宣傳微博。”

李沙沙：“這不就等同于份曝？”

“聽他們的意思，采風點比較偏僻，肯花大代價跟過去的人不多。”

“參賽選手那邊呢？”

李相浮失笑：“人家恨不得我的熱度一點。”

拍張真發到網上，說面哥擋臉其實不是為了遮丑，那不是反向幫自己吸引流量？

“沒人在背后推，等比賽結束，被曝出來也不過石子打起小水花的程度。”

李相浮倒不懼份被曝出，只要不進娛樂圈發展，有關往事的火就燒不旺。

·

禮市屬于通樞紐，無論航空還是出海都可以在這里實現。

藝家有浪漫懷，抵達前李相浮暢想過乘坐船暢游大海的壯闊，現實是沒離開火車站，帶隊的人表示要直接換乘綠皮火車去滄。

這次比賽一共八位選手，都年輕。

文人相輕，偶爾放在藝領域也適用。自我介紹結束，大家相互間含蓄地說上兩句，便開始低頭玩手機。只有一位尤方的年，特別熱，樂呵呵地活躍氣氛。

李相浮正在喝水，在場的兩名生之一突然開口：“聽說最終獎金追加了一倍，是秦晉特別贊助的。”

不小心被嗆住，李相浮匆匆走去角落連咳了好幾聲，氣順了才重新回來：“秦晉？”

說話的生莫以靜，語氣期待：“我聽一個評委說得，秦晉正好休年假，要跟著我們一起走，當做旅游。”

“真的？”尤方湊過去

有了可以聊天的點，氛圍一下熱絡起來。

幫他們排隊拿火車票的評委過人群往這邊走，重重咳嗽一聲，尤方的神還定格在興狀態：“趙老師，秦晉真要來啊？”

評委無奈一笑，視線越過他向后方：“你可以親自問問本人。”

尤方回過頭，看到跟其他幾位評委一并走來的修長影，頓時窘著一張臉。

李相浮游離在狀態外，留心到其他細節，站在秦晉左側一臉諂笑的評委和他們中一位選手有過短暫的眼神流，后來視線在看到自己時，不經意地了下。

……令人惡心的注視。

他不聲避開，若無其事地走到一邊丟垃圾。

候車期間大家都很安靜，秦晉也沒特別和李相浮打招呼。

火車準點發車。

乘坐綠皮火車的驗和電影里的浪漫節毫不相干。

近年來流行過一段時間老火車，重新設計后深游客喜，可惜他們乘坐的這趟工作年限很長，車窗玻璃還是最原始的設計。

空調不知是沒安裝還是壞了，夏日的酷熱在這里得到了盡施展的空間。

乘務員過來換票時，樂呵呵道：“這趟車馬上要退役了，以后想再見到這麼原生態的綠皮車就難哩。”

“……”李相浮明顯看到幾個選手的臉黑了。

這次出行運氣是真不好，趕上了沒空調的‘末班車’。

評委里有個外國人，語言不是那麼流利，來來回回只表達一個意思：這和他在電視里看到的不一樣。

悲憤的表逗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