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他又怎樣?就你這種怕事的格才會讓人騎在頭頂上欺負,如果換了吳華或李雄,就算打不過,也會想法子整死他!
想到昔日夥伴,傳山心中一痛,臉也越發不痛快。
偏偏庚二看不到他的臉,在後面又加了一句:「以後你看到庚六要小心點,那人得很,他絕對不會吃了這麽一個虧不報復回來。很多人得罪他,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怒火一下沖到傳山頭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如果真敢對我下手,我倒要看看最後誰玩完!
之後兩人沒再到其他人。到達傳山住後,依傳山的意思只把有用的東西收拾了,庚二那里有的就不帶。但庚二不同意,把凡是能搬走的,全都放到了籮筐里。
傳山看他那意思,如果不是當桌子的石塊太重,他可能連那個都想搬。
也懶得再跟他爭辯,傳山只管把自己需要的東西往鋪蓋里一卷,扛上肩就走。庚二還在那兒拆煤爐。
雖有爭議,但東西,搬起來自然也快。一趟頭,兩人就搬完了。結果進屋的時候,庚二死活要傳山鞋,說他鞋子太臟。傳山嫌他煩,推開他就走了進去。
庚二氣得在他背後跺腳罵。
傳山把自己的床鋪到庚二床的對面,兩人中間就隔了一條過道。
庚二不肯,傳山非要。
兩人心中正好都窩了不火,得!又打了一架。後來實在得不了,只好不了了之。
打過架,傳山大方地把自己換到的一點糧食都給了庚二,庚二就青著眼眶高高興興地做飯去了。傳山搖搖頭,這不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嘛?看庚二在做飯,趁他不注意,從他床鋪下面扯了些乾稻草,鋪到了自己床鋪下面。
等傳山順利把地盤一一侵占下來,那邊庚二也燒好了飯菜。
傳山個懶腰站起,就看庚二皺著一張臉,站在他後很不高興地看著他。
「又咋了?」
「你東西怎麽放?工要放到這里,吃飯的東西放在那邊的架子上,還有誰讓你我東西了?你看你都把它們弄了。」
「我不就移了一點位置?哪里了?」
「哪里不?讓開讓開!」
庚二可能不了了,開傳山,重新手收拾。收拾完自己的,看了看傳山的東西,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忍不住就一起收拾了。
「東西總要用,擺那麽整齊干什麽?」
傳山終於到怪異了。哪有人放東西放得這麽整整齊齊的?而且你說放好不就行了?他還非要調整好幾次才滿意,讓他在旁邊看得都痛苦。
庚二也不理他,一直到把所有東西都放得滿意,這才拍拍手表示完工。
傳山後悔了,他應該直接殺人奪屋才對。看起來他像是占了庚二大便宜,但看這同居人的個和為人,以後他的麻煩恐怕不會……這人不會真的腦子有病吧?
「吃飯。」庚二一說到吃飯這兩個字眼就顯得特別高興,笑咪咪地坐到石桌前。
傳山早就得不行,不用他招呼,坐下就端碗。
幾種雜糧混在一起煮的粥,配上庚二前兩天蒸的窩窩頭,一盆庚二自己發的炒豆芽,就這麽多,沒了。
兩個極了的大男人,把鍋里剩下的米粒都乾凈了,仍舊沒覺得飽腹。
「你怎麽不多煮點?不是還有米面嗎?」
「以後不吃啦?」庚二惡狠狠地道。這人還說他貪吃,搶起菜來比他還要兇。
「明天就把那幾筐煤全部拿去換吃食。」傳山本來想存著換工,但現在有了辛一三四的東西,就想著要好好吃一頓,可憐他進來後就沒吃過飽飯。
「好!」庚二一聽全部拿去換吃食,頓時眉開眼笑,一下就覺得辛二七九看起來順眼了許多。
吃完,兩人收拾好東西,熄了燭火,各自睡下。
傳山發現庚二并沒有把爐火熄滅,還加了一些新煤,然後封邊,只留了個眼。
傳山訕笑,心想怪不得這屋里比他那兒暖和得多。像他,沒常識,為了省煤,每晚滅、每早點,費時費力,晚上還冷,屋子里也一直的。他沒病倒,還真多虧他底子牢,不過他現在的還能熬多久?
「咦?我的床你是不是過了?」
「呼……」
庚二拳頭再拳頭,最後……憤怒地翻過一把把被褥拉過頭頂。
里總算安靜下來。
半夜,庚二被旁邊翻來覆去的聲音、還有抑的吵醒了。
舍不得點燈,庚二黑探出頭去喊:「你吵什麽?還讓不讓人睡了?」
對面并沒有因為自己的抗議就安靜下來。
傳山也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他在賭,賭這個庚二心腸不壞,不會真的趁他微弱之際砸死他。
如果賭贏了,他就在這個黑獄里多了一個夥伴。如果輸了,反正他疼起來時也想死,只不過沒有勇氣自裁而已。又想死又不想死,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很矛盾。唉,還不都是那該死的骷髏果整的!
一想到骷髏果,就想到了他的仇人們。這下傳山不但痛苦,心更像是被揪起來一樣。
「喂,你到底怎麽了?吃壞肚子了嗎?」
傳山的聲控制不住,也不想再控制,疼得滿床打滾,里也發出類似野的嚎。
庚二聽著黑暗中傳來的聲音,沉默了。他默默地坐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
「卡嚓、卡嚓。」封好邊的煤爐被捅開,屋里一下亮堂了許多。
庚二點燃蠟燭,走到傳山邊。
「喂,你怎麽了?要不要?」
傳山哪里能回答出來,此時的他恨不得把自己上皮全部刮去、臟全部掏出來才好。
可憐催的,怪不得他要殺辛一三四,可能就是因為讓那個貪婪的家伙發現他的,并借此威脅他了吧?庚二蹲了一會兒,看他那個凄慘樣子,忍不住心了。
嘆口氣,放下燭火,從缸里舀了一勺水,把布巾了,重新走回辛二七九邊蹲下。可能覺得蹲著不太舒服,庚二換了個姿勢,一條半跪在地上,一條在床上,探給他汗,想讓他舒服一些。
一邊,一邊他服,這下傳山一被拷打刑求的傷痕也了出來。庚二見之撇撇,心想果然不是什麽好人。
傳山在庚二靠近他的一剎那,繃了渾。當的布巾接到,傳山下意識地揮出拳去,沒想到庚二正好調整姿勢,躲過了他這一拳。
傳山擊出一拳,上的力氣也泄得差不多。想要再凝聚力氣解決對方時,上的卻告訴他,對方并無惡意,相反還弄得他舒服了一些。
庚二著著,發現辛二七九上不但有大大小小、或新或舊的傷痕,在手臂和膛的皮上還出現了紅腫的癥狀。庚二目凝固住,用指腹在紅腫之輕輕了幾下。一塊皮應手綻開,膿一般的黑從破皮流出,詭異的是,黑沒有流多就自停止。
「你欺負人,老天報應你了吧。哼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若是未報,也是時辰未到。壞人都會遭報應,誰也逃不過。」庚二盯著那塊皮喃喃道。
傳山突然一把抱庚二。
庚二嚇了一跳,低頭就去看抱他的大家伙。只見辛二七九兩臂箍著他,頭埋進他懷里,發出類似哭嚎的聲音。這、這、這……
庚二的心一下了稀泥。
可憐的娃。庚二手攬住了欺負他、霸占他巢的惡魔,還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唉,他也不想心,可他就見不得別人跟他扮可憐。咋辦?
再說,這人今天還幫他出頭了,雖然他是在不清楚對方是誰的況下,但卻也實實在在幫他出了口惡氣,而他庚二又是有恩必報的人……
傳山做這作有些故意,也是為了試探庚二,沒想到這庚二竟然……真是個好人,乾脆就不再強忍,發出了痛苦的低吼。這就跟有人疼的娃嚎哭得總是很大聲,不寵的不敢哭出聲一樣。
傳山是真不了了。太疼了,這每三個時辰的折磨簡直要把他折磨得發瘋。
我不能死!我不要死!我要活著,我要熬下去!我還有仇未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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