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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私》14

勉強咽下里的牛巧克力,我沖紀晨風舉了舉杯,違心地稱贊了他的手藝。

“謝謝,我很喜歡。”

因為想要用牽絆他,所以哪怕心里再不痛快,再想將不合心意的東西直接潑到他臉上,也不可以真的那麼做。

25年的人生里,除了面對桑正白,還沒有過這麼憋屈的時候。一想到以后可能還會有更多這種事,那點因紀晨風伺候而產生的快也就煙消云散了。

不行,得換個法子。

我握了陶瓷杯的把手,盯著漂浮有細膩泡的熱巧克力表面,難得因睡眠充足而明朗的心轉瞬便落到了谷底。

“我該走了。”紀晨風看了眼時間,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往門口走去,“有任何不適,記得打電話給我。”

里還殘留著甜膩的味道,我本不想說話,也沒有和他道別的意思。

紀晨風走到我和大門之間,正好一半的位置,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的電子門鎖忽然響了,傳出了“碼輸錯誤”的提示音。

“咦?記錯了嗎……”門外傳來唐必安的聲音。

紀晨風下意識地停下,往我這邊看來,而我也第一時間看向了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我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沖過去拉住他的手,拖著他一路進了臥室。

唐必安這狗東西,為什麼今天這麼早就來了?

與寵醫生好是一回事,讓寵醫生在自己的床上過夜是另一回事。唐必安起疑不是什麼好事,他雖然是蠢貨,但他老娘不是吃素的。

也是慌不擇路,分明鎖住臥室門就行,唐必安絕不可能有膽子進來,我卻選擇將紀晨風推到床上,用被子從頭裹住,然后自己也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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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間,浴室、帽柜、窗簾后……那麼多的地方能藏人,藏起來也很方便,我偏偏選了床上。

我可能真的被燒傻了。

爺,你已經醒了嗎?”做完這一切,唐必安也進到了屋子里。

該死,忘了關臥室門了,不過遮簾拉著,臥室很暗,他應該看不清里面的形。

爺?”看我半開著臥室門,唐必安果然朝這邊走來。

蒙住紀晨風,手指索著他被子下的,輕輕捂住,示意他不要出聲。

“出去。”嗓子因為昨晚發燒的緣故,還帶著些沙啞,倒正好像是沒睡夠被吵醒的樣子。

唐必安停在門口的位置,從外面鋪進來,他的影子也從外面蔓延進來。

“我看到外面有雙不認識的鞋子,有客人在嗎?”

“我的私生活也需要向你報告嗎?”我冷下聲音,抄起床頭柜上的臺燈丟了過去。

唐必安嚇了一跳,急急往后退去。臺燈砸在地毯上,滾了兩圈,好運地沒碎。

“我就是好奇……”他嘟噥著,后半句接近自言自語,“哪個人腳這麼大喲。”

噴吐在掌心的呼吸一窒,指尖沾上一點潤,我后知后覺發現,那是因為自己太過張,將手指探進紀晨風間的關系。

干燥的炙熱的口腔……不合時宜地想到,如果他用這里伺候我,以后面對他的僭越,或許我的耐心會更好一些。

我對進另一個男人的沒有興趣,可一想到能將紀晨風那張平靜、干凈的臉弄臟,讓他出恍惚的神,不免也有些心猿意馬。

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控制不住下半,男人就是這樣可悲的生。到頭來我和紀晨風都逃不過這樣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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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我,滾出去。”我再次下令,嗓音越發喑啞。

“知道了知道了,我填滿冰箱就走。”唐必安長嘆一口氣,替我拉上了門。

等外頭唐必安走遠了,我才掀開蒙住紀晨風的被子。

睡眠越不好,對睡眠環境的要求就越高。床墊、隔音、還有遮簾,都是設計師口中價位與質并重的品牌,沒有最好,只有更好。一旦關上門,室可以說是手不見五指的程度。黑暗、寂靜、冷,非常適合睡覺。

捂住舌的手掌被拿開,牢牢攥住,紀晨風撐坐起來,用一種莫名虛弱的聲音道:“能……開一下燈嗎?”

通過手臂傳遞過來的微弱,以及黑暗里異常醒目的、他耳廓上亮起的紅小點,讓我很快意識到,他的人工耳蝸沒電了。

既然是電子設備,當然需要定時充電。紀晨風昨天沒有回家,電到這會兒才用完,已經算耐用了。

看不見,聽不見,只有覺和嗅覺的世界。而我是他在這個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知道了,你先放開我……”說完才意識到,他本聽不到。

有些艱難地甩他的桎梏,雖然很黑,但到底是自己的臥室,我索到床頭,很快找到了閱讀燈的開關。

床頭上方微微亮起一盞黃的小燈,房間終于不再一片漆黑。

“可以了……”回頭看到紀晨風的樣子時,最后一個“吧”字不自覺吞沒在齒間。

他簡直就像一只跋涉了七天七夜,卻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搞錯了方向越夏的北極熊。高大的軀頹然跪坐在被褥上,手臂僵地探向前方,似乎是想在黑暗中夠到我的位置。無論是的雙眼還是蒼白的面,都讓他看上去格外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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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神奇。比初升的太,煙火氣的廚房還要神奇。我的下半,僅僅是因為他的凄慘,就慢慢抬起了頭。

神得要死,但又一點都不想做。只是持續興著,疼痛著,簡直讓人懷疑這是不是另一個要命的疫苗副作用。

與他的蒼白不同,我的臉上甚至出一點笑容。

“乖啊,沒事了……”

握住他有些冰涼的手,輕輕拉扯著將他擁進懷里,我抱住他的腦袋,輕拍他的肩背。

在一瞬的僵后,他一點點松下,仿佛終于放下心防的野生,猶豫又謹慎地讓我擁抱他,親近他。

氣味、覺、連的溫度都和人完全不同,只要抱在懷里,就絕不會認錯他是男人的事實。

“你還真適合,被關在狹小黑暗的籠子里啊……”著天花板上刺目的暈,我輕著紀晨風因為惶恐而格外滾燙的后頸,與作相反,里盡是吐出惡毒的話語。

我對他,沒有想要侵犯、進,唯有不斷踐踏、弄臟的沖。讓他變心都只有我,只會為我息的廢,似乎也很有趣。

十分鐘前還覺得不行了,現在又好像找到了新的樂子。

第10章 又被狗咬了

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我讓紀晨風待在臥室,自己出去看了眼。

冰箱被食填滿,垃圾也不見了,室的各個角落都不見唐必安影,應該是走了。

以后與紀晨風的集必然越來越多,得唐必安減來這里的次數了,不然撞見會很麻煩。

但沒有他,吃飯、衛生、出行都會為問題,如果不能妥善理,一不小心就會為更麻煩的事。

……已經開始頭疼了。

著后頸轉,發現紀晨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臥室門口,一手扶住門框,一手握拳垂落在側,正向我這邊。

分明肩膀寬闊,形比我還要高大,卻無端這讓我想到了小時候觀察過的野貓——有食時,總是母貓先上前查探,小貓在遠,等確定沒有危險,小貓才會在母貓示意下放心地跑過去大快朵頤。

“過來吧,沒有人了。”我朝我的小寶寶招了招手。

紀晨風簡單觀察了下四周,直直朝我這邊走來。等走近了,我才看出他握在手里的是他的人工耳蝸。

“沒有聲音,如果它掉了,我會覺不到,所以要放好。”察覺到我的目,他攤開手掌給我看了下那枚徹底失去電力的黑電子設備,隨后將它小心放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現在去醫院嗎?”

我特地說得很慢,加上手勢輔助,他很輕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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