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言剛才做了個噩夢，驚醒之后，發現夏昱不在邊，這才找了出來。

他了朦朧的睡眼，約看見客廳臺上夏昱的背影，便喊了夏昱一聲，迷迷糊糊地從背后抱了上去。這個子冷的omega，唯有在睡意朦朧時，才是可的。

“老公……你怎麼在這里，睡不著嗎？”季允言把腦袋靠在夏昱的右肩上，親昵地蹭了蹭。

夏昱的不自覺地僵**一下。季允言在人前都是一副干練的律政英的模樣，只有人后在他面前才會偶爾撒一撒。他們夫妻之間這種親黏膩的狀態，讓外人看見了，總有些不大好。

果然，秋聆看見他們在一起的畫面，臉上出了有點尷尬的神。

“允言、允言……”夏昱握住季允言圈在他腰間的手，出聲提醒他。

季允言有點疑地問：“怎麼了？”

他話音剛落，隔壁臺就傳來了臺拉門關上的聲音。

秋聆走了。

季允言這才反應過來，松開夏昱，向隔壁已然無人的臺，道：“……原來剛才那里有人在啊。”

“嗯……是對門的那個Omega。”夏昱很主地代了，“應該也是睡不著才出來吹風的，正好到。”

“你們兩個怎麼都不開燈，黑燈瞎火，怪嚇人的。”季允言定定地著秋聆家的臺，微微皺起了眉。

夏昱注意到他神上的變化，心里明白季允言這是有點懷疑他了，心難免有些低落，低聲道：“允言，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

“嗯，我知道。不要想太多，我沒有那個意思。”季允言走到他邊，靠在了夏昱的肩頭，道，“老公，我這半年忙完，應該就可以閑下來一段時間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兩人才纏綿過一場，夏昱覺得季允言今晚似乎比平常更黏人了一點。他手攔住季允言的肩膀，靜靜等待著下文。

“你還想不想……再要一個？”季允言試探著問道。

夏昱倒是沒有想到季允言會主提出再生一個，有些詫異地問：“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季允言的其實不太適合生育，當年生季夏茗的時候難產了，夏昱說剖腹也是一樣的，可季允言不愿意，很了一番折磨才終于把孩子生下來。有過那麼痛苦的經歷，夏昱還以為，季允言不會想再生孩子了。

后來夏昱問過季允言為什麼不肯剖腹，他也一直不肯說，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你不是喜歡小孩子嗎？”季允言抱上來，嗅著夏昱上的茶花淡香，趴在他口喃喃道，“我們剛結婚那會兒，你不是跟我說想要兩個麼，一個男孩一個孩。”

夏昱也張開手臂圈住他的腰，無奈地笑道：“看你生茗茗的時候痛那樣，我還怎麼忍心讓你再生？”

“我沒關系啊，為了你我什麼苦什麼痛都得。”季允言抬起頭，用的去親吻夏昱的結，聲音帶著一點甜膩的啞。

夏昱這才發現季允言的燙得嚇人，趕抬手了他的額頭，滾燙。

怪不得會突然提起要孩子的事。

“允言、允言……”夏昱垂下頭，輕輕親了一下季允言的耳朵，低聲道，“我們回去睡。”

說罷，他便一把把季允言打橫抱起，回了臥室，折騰到兩三點兩人才得以安睡。

秋聆看見隔壁臺那對夫妻親熱的樣子，而自己仿佛一顆十萬伏特的電燈泡，尷尬得耳朵都紅了，聲也不敢出，立刻就溜回了客廳，飛快地關上了臺的門。

他了發熱的臉頰，忍不住有點嫌棄自己。他也結婚三年多了，在秦翊辰的哄騙下什麼花樣都玩過了，臉皮卻還是那麼薄，看到別人抱一抱都要臉紅。

客廳掛鐘的時間指向十二點一刻，秋聆意識到自己該回去了，便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啤酒，把啤酒瓶仔細地藏好了——他本來就是睡不著，跑出來喝酒的，不敢讓丈夫發現。

秦翊辰還原模原樣地躺在床上，連的朝向都沒有變，應該是沒醒。秋聆捂著口，松了口氣，輕手輕腳地繞到床的另一邊去，小心翼翼地躺上去。

然而后腦才剛剛到枕頭，秦翊辰的聲音就驟然響起了。

“你去哪了。”秦翊辰的語氣很冷。

秋聆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倒口涼氣。

“我、我睡不著，出去吹了會兒風……”他的目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不敢轉頭去看秦翊辰的表，整個僵住了。

秦翊辰卻反問：“你要真是只去吹了會兒風，為什麼會這麼張？”

秋聆結結地說：“因、因為我……”我怕你啊。

“我知道了。”秦翊辰在黑暗中低低地笑了一聲，著他的下他轉過臉來看著自己，神有些郁，“秋聆，你怕我。”

秋聆嚇得快要哭出來了，紅著眼角拼命搖頭。他的確是怕，可卻不敢承認自己怕。

秦翊辰看到秋聆害怕的樣子，卻更是生氣。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扯著秋聆的胳膊把人揪起來，抬手給了秋聆一掌。

昏暗的空間里響起清脆的聲響。

秋聆被他扇得子歪在床上。他捂著刺痛發麻的左臉，腦子里有些發懵，卻依舊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你上有酒味，別以為我聞不到。”秦翊辰冷冷道，“我跟你說過不準喝酒，你忘了？”

“我錯了——”秋聆跪坐在床鋪上，嗚咽著認錯了，“我錯了老公，我再也不喝酒了……”

從前他還會反抗，如今已經徹底放棄了。秦翊辰說他有錯，那就是有錯吧。他只想挨一點打。

里好像又出了，口腔**似乎被牙齒掛了一下，破了。秋聆的舌尖嘗到了一點鐵銹似的腥味。

好在秦翊辰今晚并沒有過分追究的意思。秋聆泫然泣的樣子讓他的氣消了幾分。

或者應該說，他本來就最喜歡看秋聆哭泣的樣子——秋聆脆弱又無助的態，最能燃起他心頭的火。

“服。”秦翊辰淡淡道。

能用這種方式來換秦翊辰消氣，自然再好不過。秋聆乖乖照辦，抬手解開睡的扣。

今夜月暗淡，慘白的落進房間里，照亮秋聆布滿傷痕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