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就這麼打起來吧？

段瑤耐著子解釋：“我真沒練過菩提心經。”先前倒是想練，因為那據說是當今武林數一數二的魔功，聽起來便很威風，但師父無論如何也不肯，也便只有憾作罷。

婦冷笑：“當日南邪曾親口說過，將心經傳給了你，難不他還會騙我不？”

果然啊……段瑤聞言發自心道：“哪天若是師父不騙人，那才是活見了鬼。”你信誰不好，居然信他？

“廢話說！”婦聲音陡然一厲，“總之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將你帶回天剎教！”

“這又是個什麼教派？”段瑤先前沒聽過，于是小聲問。

“藍姬，和紫薇門藍九妹是師姐妹。”段白月道。

段瑤依舊不理解，紫薇門是西南毒教，和王府雖說關系算不上好，卻也不差，自己還曾親自去過幾回買蠱，和藍九妹算是關系不錯，但卻從未聽過有師姐妹。而且即便是有，又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真是非常無妄之災。

“就算瑤兒當真練過菩提心經，也不能助教主練神功，又何必如此咄咄人？”段白月道。

段瑤聞言悶，我真的沒練過。

“有沒有用，也要帶回去才知道。”藍姬手中寒一閃，一條紅眼毒蛇便吐著信子嘶嘶迎面而來，段白月還未來得及出手，段瑤卻已經住蛇頸七寸，啪啪兩下甩斷脊椎，卷卷裝進了自己的小布包里。

飛來橫財，這蛇略貴。

段白月嘖嘖：“一年不見，藍教主下三濫的路子倒是毫未改。”

藍姬惱怒，疾出手攻上前來，西南王府的殺手也與天剎教徒激戰一團，林中烏煙瘴氣，段瑤果斷后退兩步看熱鬧——其實若論起實打實的功夫，段白月定然會占上風，倒是不用擔心。但如今既有傷在，如此打斗也著實沒有意義，于是在兩人纏斗數百招后，藍姬只覺左頸一涼，也不知是何，在臉上了一下。

“呱！”一只紫的大胖蟾蜍跳到地上，飛快躲到段瑤后。

藍姬臉驟變。

“你還是快些回去毒吧。”段瑤好心好意勸，“會爛臉。”

沒有哪個人能得了這三個字，即便是魔教妖也不例外。

藍姬幾乎是瞬間就消失。

“沒事吧？”段瑤松了口氣，扶著段白月坐到火邊。

段白月搖頭：“調息片刻便會好。”

“都是那死老頭！”段瑤想了想又生氣，“也不知教了你什麼破功夫！”居然險些練到走火魔。

段白月笑笑，自己吃了一丸藥。

段瑤繼續憤憤：“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拜個別的師父。”武功好不好暫且不論，人品好不好也可以不說，但至不能坑徒弟！

“藍姬看來是鐵了心要將你帶回天剎教。”段白月道，“這一路還是小心為好。”

“你看，這也是師父惹出來的禍端，好端端的，跑去和妖說我練過菩提心經！”提及此事，段瑤更生氣，“練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你！”

段白月笑容淡定：“沒錯，是本王。”

“那你知不知道，為何非要帶我回教中？”段瑤又問。

段白月道：“因為要親。”

段瑤：“……”

段念與其余部下聽到后，也被震了一下。

要親啊。

段白月在他面前晃晃手：“聽到要娶媳婦，高興傻了？”

段瑤不可置信，指著自己的鼻子：“可我才十三歲。”

“十三歲又不算小。”段白月拍拍他的腦袋，“過兩年也能用。”

段瑤：“……”

段瑤：“……”

段瑤：“……”

話說清楚，什麼，過兩年，也能用。

段念眼底充滿同。

王爺這個兄長，當真是不怎麼靠譜。

不過雖說話里調侃，段白月在接下來的路途中倒也加強了防備，平平靜靜又趕了十幾天路，眼看著就要到千葉城，段白月卻又下令，掉頭，原路折返。

……

段念提醒段瑤，王爺似乎心不大好，小王爺還是莫要去霉頭為妙。

段瑤淚眼婆娑，他心好不好關我什麼事，我只想找間客棧上房，好好睡一覺而已啊！

“那又要去哪？”

段念答：“瓊花城，離這里并不算遠，小王爺再忍兩天就好。”

段瑤悶悶“嗯”了一聲，心中充滿怨念。

瓊花谷，葉瑾正蹲在院子里分揀草藥，楚淵坐在他邊，隨手撿起一參須。

“吃了吧，對子好。”葉瑾道。

楚淵嚼了兩下：“甜的。”

“真吃啊？”葉瑾和他真誠對視，“騙你的，是毒藥。”

楚淵看著他笑。

葉瑾撇撇：“你什麼時候走？”

“大約就是這幾天。”楚淵道，“算來日子也該差不多了。”

葉瑾自己也拿了一藥材嚼。

沉默片刻后，楚淵試探道：“小瑾也跟著朕一起回宮？”

“做夢！”葉瑾一口拒絕，“我過幾天還有事要做。”

楚淵想了想：“可是要去日月山莊？”

葉瑾聞言睜大眼睛：“我去日月山莊做什麼？”

“猜的。”楚淵道，“前幾日秦宮主來之時，曾說是要去日月山莊提親，還當你也會喝喜酒。”

“以后不要提這四個字！”葉瑾叉腰，“不然閹掉你！”

楚淵哭笑不得：“這是什麼胡話。”

“江湖里混大的，自然不比你斯文。”葉瑾鼻子，“我去采藥了，你也去睡吧。”

楚淵點點頭，目送他一路出了小院，眼底難得平靜帶笑。

“皇上。”片刻之后，四喜公公小跑進屋，“有人送來了書信。”

“千帆？”楚淵從床上坐起來。

“不是。”四喜公公氣吁吁，“西南王。”：

楚淵聞言手下一僵。

見他面有恙，四喜公公小心翼翼問了句：“皇上可要看？”

楚淵從他手中接過信函，拆開匆匆掃了一遍。

四喜公公又道：“宮里頭暫時還沒回音，按照一來一往的日子，怕是還要等個三四天，皇上不必擔憂。”

楚淵心里嘆氣，也未再多言。

而在瓊花城客棧，段瑤終于能得償所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一覺，直到第三天才醒。

“小王爺。”段念正在門口守著他，聽到靜后問，“可要用飯？”

“哥哥呢？”段瑤懶腰。

“早上就出了門。”段念道，“說是去見故人。”

段瑤瞬間來了神，咕嚕從床上坐起來，見故人？

段念推開門，替他端了洗漱用水進來。

“哥哥出門的時候，有沒有心打扮過？”段瑤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段念被“心打扮”四個字震了一下。

段瑤意味深長，滿臉涵。

私會啊……

瓊花谷外有一株別地移栽來的合歡樹，被神醫天天用藥渣養，茂盛的有些邪門，瘋了一般，幾乎一年到頭都在開花。

段白月靠在樹下，看著湛藍湛藍的天際出神。

遠傳來腳步聲。

段白月角一揚，卻并沒有回頭。

“西南王。”四喜公公恭敬行禮。

段白月笑容僵在臉上。

“皇上龍有恙，怕是不能來了。”四喜公公態度很是懇切。

段白月皺眉：“傷還未好？”楚淵遇刺，西南王府的眼線也是前幾日才得到消息，卻沒說是重傷。

四喜公公道：“是啊。”

段白月笑笑：“既如此，那本王也就不打擾了。”

四喜公公站在原地，一路目送他離開山谷，才轉折返。

楚淵裹著厚厚的披風，正在不遠站著等。

“皇上，西南王走了。”四喜公公回稟。

楚淵點點頭，臉有些蒼白。

四喜公公繼續道：“這谷機關重重，到都是毒草瘴氣，即便是武林高手，也闖不進來的，皇上盡可放心。”

楚淵微微閉上眼睛，耳畔卻只有風聲渺渺。

是夜雨霧霏霏，段白月撐著傘，看著不遠的人影笑：“楚皇果然在等我。”

“小瑾不喜有外人闖，朕自然不希打擾到他。”楚淵神疏離，手心冰涼。

段白月大步上前，解下披風將他牢牢裹住：“就不能是怕我闖會傷？”

楚淵躲開他的手：“還沒說，你為何會在此？”

“劉府已被連拔除，我又為何還要留在王城？”段白月反問。

“就算想要封賞，也要等朕回宮。”楚淵轉往回走，“若西南王沒其它事，就請回吧。”

段白月在后住他：“可要我護你北上？”

楚淵搖頭。

段白月頓了頓，許久之后才道：“也好。”

最后一段路，楚淵幾乎是逃回自己的住。

四周靜悄悄，瓊花谷并無外人，林軍也了傷，因此并無人守夜，連四喜也正睡得香甜。

楚淵撐著坐在桌邊，口悶痛，像是被人離骨骼。

這夜，段白月在樹下站了許久，久到雨霧初停，朝蓬。

后有人唉聲嘆氣。

段白月驟然轉。

白來財看著他連連搖頭，就差捶頓足。

段白月頭又開始作疼：“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