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鷺也頭一次直播得這麼焦頭爛額，運營在他對面立了塊牌子，讓不要理會，按流程上產品。

可是本沒辦法走流程，不斷地刷屏，甚至還惡意拍下產品，然后在播下一個產品的時候又立刻退款，后臺一鍋粥。

搭檔小姐姐已經快笑不出來了，雖然的火力對準的是方鷺也，但是直播間的戾氣眼可見的越來越重，快說不下去了。

方鷺也心態倒是還好，就是完全看不到普通觀眾的問題，介紹產品沒辦法針對的介紹。

但是活兒已經接下來了，該做的還是要做。

“好，各位觀眾我們來看一下今天的主推產品，xxx的護手霜，大家應該都知道這個品牌的，這次我們跟xxx合作……”

方鷺也無視評論介紹產品以及優惠，搭檔輕輕踢了一下他的腳，他下意識的去看直播間的評論。

“主播哥哥好帥啊。”

“護手霜哪個味道最好聞呢”

直播間突然涌一大批用戶，把那些搗的留言都了下去。

方鷺也以為是運營買水軍了，心里松了一口氣，“謝謝~護手霜的話一共是有六個味道，我個人是比較喜歡二號藤曼紋木這一支的，它是檸檬柑橘佛手柑混合的果木香，味道清淡比較適合男生，像一號就是花香調，如果有……”

長達四個小時的直播結束，方鷺也口干舌燥，一個字都不想再說了。

搭檔小姐姐一遍摘自己的形眼睛一遍哀嘆：“還好公司舍得花錢買水軍了，不然今晚可能就死在直播間。”

方鷺也苦的笑笑。

“什麼水軍吶。”運營小哥正抱著電腦看數據，“沒有水軍，你看看這數據，除了前一個小時的那幾樣商品后面的都很正常。”

“哈？”

運營把電腦屏幕朝他們一轉，麻麻的數據和折線圖告訴他們，那都是貨真價實的。

“不過還是有個奇怪的地方。”

“什麼啊？”

方鷺也也忍不住抬眼看這運營。

“薔薇路92號的金鷹會所是那個金鷹嗎？”運營小哥問。

方鷺也心頭一滯：“什麼？”

“那個上南市最大最高端的會所，聽說一晚上人均消費五千以上的那個金鷹。今晚差不多十分之一的訂單地址都是那里。”

“是。”方鷺也回答。

金鷹的單子？方鷺也從口袋里出自己的手機，沒有任何來自李智的消息。點開通話記錄的頁面，在屏幕上上下，看著備注是“大哥”的號碼，想了又想，點了又關閉，最終還是沒有撥打那個電話。

深夜的金鷹會所，員工喜氣洋洋，喜笑開，拿著訂單截圖去找財務報銷。

小六和前廳經理在五樓辦公區臺著煙。

“小六，今晚智哥得出不老吧。”

小六朝夜空中吹一口煙：“不重要，烽火戲諸侯知道吧。”

經理：“知道，我看過他寫的《陳二狗的妖孽人生》。”

“嘖，什麼跟什麼呀，我說的是典故，那個啥周幽王為了博那個誰什麼四的一笑，點了火戲諸侯。”小六解釋。

“哦，那個啊，懂了，那……那個褒姒是誰啊？”經理問。

小六：“褒姒？什麼名字啊這是。”

經理：“人家就這個名字，大呢。所以到底是誰啊？”

小六滅了煙，故作正經的干咳兩聲：“道上的事打聽。”

“嘁，是不是方鷺也？”

小六正：“真的別瞎打聽，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小六扔了煙頭：“先走了。”

方鷺也打車回家的路上收到老師李銘遠的信息，說他找了別人去替補了，讓他明天一起過來看表演，最終場很有看頭。

他回了個謝謝，隨即又把頁面跳到電話那一頁。

不知道李智會不會去。

舞團的表演時間是晚上七點開始，在上南市最好的一個演出廳，距離方鷺也居住的地方有大約一個小時的路程。

下午三點的時候，方鷺也給盧青竹選好適合今天搭配的帽子，戴上了圍巾，兩人挽著手出去打車。

“這樣看能看不出來肚子這麼大嗎？”盧青竹問。

方鷺也仔細看了看：“不會，大很寬松，還有圍巾擋一擋，完全看不出來，特別漂亮。”

盧青竹滿意的笑笑。

從昨晚開始一直在下雨，直到現在還沒下完，空氣冷，暴在空氣中半張臉被冷風吹得難。

方鷺也今天穿了個被子一樣的羽絨服，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總覺得格外的不抗凍。

提前到了演出廳，已經有小半的觀眾座了，給盧青竹和李智留的位置都沒有人，李智還沒有來。

安排盧青竹座之后，方鷺也去后臺找李銘遠。

李銘遠今天要上臺，他正在做妝發。

為上南舞蹈學院的老師，早年間也在各大比賽上拿過獎的人，在上南市是有一定影響力的舞者，旁邊還有送給他的花束。

“來啦。”李銘遠說。

方鷺也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旁邊還有幾個在做妝發的舞蹈演員也在，他一一打了招呼后剛要和李銘遠說兩句話，化妝室進來了一個人，趙琦。

“方鷺也，好久不見了。”趙琦已經換好了表演要穿的服裝。

方鷺也已經很久沒有回學校，也很久沒有見過趙琦了，趙琦是他的同學，從大一開始就間斷的追求方鷺也，多次拒絕無果，對方提出先做朋友。

“好久不見。”方鷺也回復。

趙琦許久沒有見到心上人，有些激。

他被拒絕過無數次，方鷺也對他越來越冷淡，方鷺也休學之后他找過方鷺也無數次，而在他到方鷺也的住之后的第二天，方鷺也就搬家了，再也沒有他的消息，只是能偶爾從小綜藝和廣告上看到他。

方鷺也一開始對趙琦并沒有任何偏見，他只是不喜歡對方而已，喜歡不喜歡這個事對他來說需要一點覺，但是他對趙琦顯然沒有，所以拒絕了他。

但是后來趙琦的死纏爛打，讓他開始抗拒，他不喜歡這樣沒有分寸的人。

再后來盧青竹就生病了，方鷺也消失在同學的視野里。

“你們先忙，我出去了。”方鷺也起。

趙琦見他要走，忙拉住方鷺也的胳膊：“那個，待會結束了能一起吃個飯嗎？”

方鷺也回自己的手：“不方便，我還有事。”

“那你什麼時候方便，把你的電話給我，我再給你打電話行嗎？”趙琦不依不饒。

“趙琦，”李銘遠注意到方鷺也的為難，“你今天是來工作的。”

李銘遠畢竟是老師，他開口了，趙琦也不敢再說。

距離遠開始只有十分鐘了，盧青竹旁邊的位置還是沒有人來，方鷺也和舞團經理站在觀眾席右側，工作員工給他們拿了兩把椅子。

他沒有票，沒有位置坐，只能自己加椅子。

李智沒來，其實他可以去坐李智的位置的，就在盧青竹旁邊。

“你姐姐旁邊的位置是空的，怎麼不去坐。”舞團經理問他。

方鷺也聳肩，眼神有些失落：“那是留給另一個人的。”

舞團經理：“他為什麼沒有來？”

“我不知道。”方鷺也說。

十分鐘后，演出正式開始，盧青竹旁邊的位置依然空空如也，方鷺也看著舞臺上近乎完的表演，竟然覺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塊。

表演很，很特別，是aspiration舞團在中國巡演中除了第一場之外最棒的一場，結束后舞者們齊齊站在舞臺上，向臺下的觀眾致謝。

“Lu，那是什麼朋友，他錯過了一場絕的演出。”舞團經理說。

方鷺也看向那個位置，正好和盧青竹對視上，他對著盧青竹笑笑，然后跟舞團經理說：“是我喜歡的人。”

舞團經理安他：“oh，那一定是個幸運的孩，我相信一定是有什麼急事錯過了。”

方鷺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他可不是什麼幸運的孩，他是穿著皮的大哥，一掌能把人臉打歪的那種。

最后的致謝環節結束，觀眾都在有序退場了，方鷺也怕人多到盧青竹，想等人都走了再出去。

“累不累？”方鷺也彎腰問盧青竹。

盧青竹的眼神眼可見的疲憊，全程帶著口罩，不注意還看不出來，逞強著說：“還好，演出真好看，沒想到還可以在國看這個表演。”

“小也！”

方鷺也回頭，又是趙琦。

趙琦小跑過來：“這是你姐姐嗎？姐姐好。”

趙琦平時看著就是可禮貌可的男孩，盧青竹很自然的跟他打招呼，眼神示意方鷺也問他這是誰。

“我們要走了。”方鷺也不想再搭理他。

盧青竹這才意識到方鷺也不想跟對方說話，挽著方鷺也的胳膊就要走。

但是趙琦似乎不打算就此放棄，他跟著走上來：“小也，你什麼時候回學校啊？我都要畢業了，對了，你的手機號給我一個吧，有時間一起出來玩。”

方鷺也煩不勝煩，閉著眼睛嘆口氣：“我不想給，趙琦……我很忙，你不用聯系我。”

說完轉就要走。

“方鷺也！！”

趙琦突然大喊他的名字，把正在做收尾的工作人員和殘留的觀眾目都吸引了過來。

“你為什麼要這樣墮落！大好的前途擺在眼前，你呢？你一天天的在干什麼？去混什麼娛樂圈？你不覺得可惜嗎？！”

趙琦一頓輸出完，方鷺也只是冷淡撇他一眼：“關你什麼事呢？”

“我知道你姐姐有病需要錢，但是賺錢也不用休學啊？實在不行找人借也可以，我可以借給你的。”

演播廳里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除了在風暴中心的方鷺也和趙琦。

方鷺也顧及周圍的人，低了聲音說：“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吧。”

他轉就走，卻再次被趙琦抓住胳膊，他轉變了臉，一臉懊悔地說：“對不起，小也，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跟我聊聊吧，你……”

方鷺也甩開了他的手，拉著盧青竹要走。

誰知道那個趙琦再次撲上來想從背后抱住方鷺也，方鷺也余瞥到，側避讓。趙琦一個不穩推到旁邊的盧青竹。

盧青竹本就虛弱，這麼輕輕一推就往旁邊倒去。

小聲驚一聲，好在旁邊是的座位，沒有嗑到那里，但也不好。

“趙琦！你有完沒完！”方鷺也大吼。盧青竹是他的底線，誰也不能。

趙琦完全不管盧青竹，反手又想去抓方鷺也。

“啊！！”

演出廳后方飛過來一個銀的小方塊，準地砸在了趙琦的肩膀上，打得他一歪，往后踉蹌幾步。

“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下一章大哥很帥，所以明天把它狠狠地給更了！！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