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學，仇斯年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陳澤已經坐在他辦公桌前等著了。

陳澤低著頭，沒有注意到進門的仇斯年。辦公室的王老師朝陳澤努了努，向仇斯年舉起了一手指，示意陳澤已經在這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仇斯年看了陳澤一眼，走過去輕聲道：“剛才有課，等很久了吧。”

陳澤轉過了，臉不太好，狀態似乎沒有好轉。“仇老師。”他輕輕地喊了一聲。

“下回來找我，提前跟我說一聲。”仇斯年給他倒了杯水，“省得等那麼長時間。”

陳澤拿著水杯說：“對不起，一直來打擾你。”

“沒事，反正我課不多。”仇斯年拉了張椅子坐在他的面前，看了看他有些憔悴的面孔，“這幾天又沒睡好？”

陳澤沉默幾秒，點了點頭。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仇斯年聲音輕，“別憋著。”

陳澤咬了咬，表難看得像是要哭。

“今天是他的生日。”陳澤低聲說，“我昨天又夢到他了。”

仇斯年沒說話，等陳澤繼續說下去。

一旁收拾東西的王老師往他們那邊看了一眼，嘆息著搖了搖頭。

這都多長時間了，心理醫生也沒這麼稱職的。

高一完曹斌給他的任務后，直接去了曹斌訂好的餐廳。

進門的時候，曹斌旁邊還坐著一個穿cos裝的生，奇裝異服的，引來了不人的目。

高一皺了皺眉，轉打算走人，曹斌抬頭看到了他，立刻喊了一聲：“嘿這呢！高高！”

高一心道高你大爺，請我吃飯還帶個妹子過來，缺心眼嗎？

曹斌見高一沒反應，朝他跑了過去，拉著他：“喊你呢，沒聽見啊？”

“今天什麼況啊？”曹斌拉著他往餐桌那邊走，“媽的，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相機差點嚇掉地了。”

曹斌拉著高一跟餐桌上的那個生介紹：“這是我朋友，高一。”又轉頭跟高一說：“這石菁，我今天拍照的模特。”

“嗨。”生笑著打了聲招呼，“小哥哥帥啊。”

曹斌笑了：“什麼小哥哥，他比我還小仨月呢，得管你姐。”

生看樣子跟曹斌很，一點也不拘著，瞪了曹斌一眼，道：“我就樂意人小哥哥。”

“行行行，隨你怎麼。”曹斌看了高一一眼，高一不怎麼跟生打道，在石菁這種外向的生面前就跟個純小火似的，表特別不自在。

見高一一直不說話，石菁吹了聲口哨：“小高高酷啊。”

“小高高是你喊的嗎？”曹斌斜了石菁一眼，“這是我的專屬稱呼知道嗎？”

石菁嘖了一聲，站起來說：“不跟你瞎臭貧了，我得回去了，照片到時候p完記得發我啊。”

“知道。”曹斌比了個“ok”的手勢。

“走了，小帥哥。”石菁朝高一挑了挑眉，“有機會再見。”

高一道了聲“再見”。

石菁走了之后，高一一瞬就放松了。

“瞅你這德行。”曹斌斜眼瞅他，“見個的跟見鬼了一樣，好歹咱也是有一波友的電競明星啊，小高高。”

高一懶得理他，拿起菜單開始點菜。

瞧曹斌跟那生的架勢，兩個人像是認識很久了，得很，高一好奇地問：“你跟那個生什麼關系？”

“還能什麼關系，朋友啊。”

“看著不像，你在追人家吧？”高一太了解曹斌的子了。

高一對曹斌的固有印象讓曹斌有點無語，否認道：“哪兒啊，是追的我。”

高一抬頭看他。

“干嘛，不信啊？”曹斌嘖嘖兩聲，“哥也是很歡迎的好嗎？”

高一淺淺地笑：“什麼人哪，有譜沒譜啊？”

“那肯定有譜啊，名牌大學研究生，學霸。”

“研究生，那不得比你大？”

“大啊，大我四歲呢。”曹斌喝了口水，“不過我對沒那個意思，我不喜歡比我大的，我喜歡蘿莉。”

“渣男。”

曹斌笑了兩聲，差點嗆著了：“我可明確拒絕過了，幫忙拍照也純粹是看朋友關系。”

“不說了，趕跟我講講今天什麼況啊？”曹斌眼睛發亮，一臉吃瓜的八卦神，今天被逮著逃課的人仿佛不是他一樣。

“就是你想的那樣。”高一不想再復述一遍今天在課上的公開刑。

“他讓你打電話給我的？”曹斌問。

“嗯。”高一點了點頭，“他還讓你寫一千字的檢討，下次上課帶給他。”

“，這男人太絕了，早知道當初不填這個專業。”

“是你自個兒太浪，怪得著人家嗎？”高一看了他一眼。

“要換別人他肯定不會管，我是真沒想到會被他發現。”曹斌說著看了看高一，“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引人注目的事，讓他注意到了啊？”

“什麼意思？”高一皺著眉。

曹斌吃了一口服務員端上來的菜，說：“要是別的老師我也不喊你去上課了，這個老師吧，份有點特殊。”

“特殊？”

“啊，他是我舅舅。”

“啊？”高一愣住了，“他才大多啊，怎麼會是你舅舅？”

想到仇斯年那張朗英俊的臉，高一的心緒又了。

“驚訝吧？”曹斌笑了笑，“不過不是親的，是堂的，我媽是他堂姐，是我媽那一輩最小的一個孩子，我出生的時候，他才小學。”

高一有意無意地打聽：“那他沒比你大幾歲吧？”

“大了我十歲，長得又好看還特聰明，我媽說我太爺爺太還在世的時候，最喜歡的小孩就是他了。”

長得是好看的，高一在心里默認。

曹斌繼續訴苦：“早知道就不填這個專業了，我就知道我媽得他看著我。”

“今天可苦了你了，小高高。”話是這麼說，曹斌的角卻帶著笑，一想到高一今天當著全班人的面被提問“定本制度是什麼”，還得當眾打電話給曹斌詢問，曹斌就憋不住笑。

他自己臉皮厚，被臊兩句沒什麼關系，高一不像他，小臉皮子薄著呢，偶爾還有點自閉。

“那你現在知道定本制度是什麼了嗎？”曹斌故意調侃他。

“知道個屁，他這節課又沒講這個。”

曹斌笑得嘎嘎的：“你也是夠倒霉的，我真沒想到他能做出這種事來，太絕了。”

高一咬著飲料的吸管沒說話。

這事他理虧，是他自找的。

這個老師是曹斌的舅舅，這個事實讓高一心的高興，覺本應該平行而去的兩條線，忽然又有了集。

好不容易把陳澤安好，仇斯年才騎著自行車回了家，這幾天一直沒時間去買新電腦，他打算過兩天周末的時候，空去一趟電腦城。

仇斯年正拿著鑰匙開門，忽然聽到門里悉悉索索一陣響，聽著不像一個人的腳步聲。

他皺了皺眉。

進賊了？

仇斯年警惕地轉了門把手，結果剛一開門，就被噴了一臉的禮花。

仇斯年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生日快樂！”仇斯年聽到一聲齊刷刷的祝福，他睜開了眼睛。

想都不用想，會搞這麼一出的肯定是他的小姨。

“你可算是回來了，等了我好久。”小姨拉著仇斯年進門，屋里一共三個人，他媽、他姨和暫住在這里的小侄子。

“小叔，你回來啦！”小侄子剛才那炮沒拉響，又拿起一個禮花筒“嘭嘭”拉了兩炮，飛了仇斯年一腦袋的彩紙。

小孩兒覺得好玩，咯咯的笑個不停。

“別轟了，噴我一腦門的紙。”仇斯年拍了拍腦袋上的彩紙，“我還以為進賊了。”

“賊還會幫你過生日嗎？”小姨拿著蛋糕走了出來，“趕許個愿，我特意給你訂的蛋糕。”

仇斯年笑著說：“謝謝。”

是他小姨讓他這麼的，從小就這麼。

“今兒怎麼這麼晚？”老媽坐在沙發上，“你姨等你好久了。”

“有點事。”

“好了好了，趕許愿吹蠟燭，我忙著呢，你吹完我就得走。”

“這麼趕啊？”

“啊，公司事多，我很忙的好不。”

仇斯年笑了笑，盯著小姨手里的蛋糕。

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他自己都快忘了。

今天也是湯文的生日，他才知道，他跟那個學生的生日竟然是同一天。

心里有點悶，說不上來是什麼。

小姨見他臉不對勁，就問：“怎麼了？”

“沒怎麼。”仇斯年搖了搖頭，微微俯，吹滅了蠟燭。

“啊！”小姨了一聲，“你都還沒許愿呢！”

仇斯年輕笑道：“許了啊，還不允許我睜著眼睛許啊。”

“許了就。”小姨心態一向像小孩兒，“生日過了，就二十九了啊，斯年。”

“啊。”仇斯年端著生日蛋糕往廚房走。

小姨跟過去叨叨：“都快三十了，還沒個朋友。”

“您都三十八了，不也沒男朋友麼。”仇斯年起蛋糕上的一片草莓塞進了里。

“你這孩子。”老媽忍不住說他，“怎麼跟你姨說話的。”

“來，小辰，過來吃蛋糕。”仇斯年朝小侄子揮揮手，抬頭看著他媽，“我姨條件好，不是什麼臭男人都能看上的，沒對象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