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哥哥……”自作主張地親完了，小狗又開始忐忑不安，小聲地碎碎念著道歉：“因為太喜歡了，老師又湊得這麼近，所以我一時沒忍住……”

聽起來是真的有點慌了，連稱呼都開始混著用。

熱意后知后覺地涌上了耳后，簡星回自己的手，臉上的表一時喜怒難辨，“我湊得近，就是讓你親我的意思嗎？”

為老師的威嚴頓時就彰顯了出來，簡教授在認真教訓學生時，任誰看了都有點發怵。

“不是！”程書煜毫不猶豫地回道，然后再一次乖乖道歉，“對不起，老師。以后不經過你的允許，我絕對不會再親你的。”

男孩子的認錯態度極為端正，甚至承諾以后一定改。

簡星發現自己面對他還是發不起來脾氣，只好把冰敷袋塞進他手里，自己轉半跪在地毯上翻醫藥箱。

打開醫藥箱，從里面挑出清洗創口的藥水，又認真地查看說明書，找出消炎止痛、活散瘀的口服藥。

一點一點地理臉上的傷口，簡星用了他這輩子對旁人最大的耐心。

“哥哥，如果我臉上留下疤痕怎麼辦啊？”程書煜忽然間變得憂心忡忡，“那樣是不是，就不好看了？”

簡星心臟一，“我讓你去醫院，你又不去，如果真的留疤……”

然而，小孩兒實際上關心的重點是：“哥哥會嫌棄我嗎？”

“什麼？”簡星一怔，微微睜大了桃花眼，“你是為我的傷，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

“呼……”程書煜長舒了一口氣，憂慮只在他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小會兒，又恢復了笑盈盈的模樣，“哥哥不嫌棄那就好！”

簡星：……

果然現在年輕人的思維都太跳了。

理工作收尾時，他看著小孩兒五六的小臉蛋，既覺得可憐兮兮的，又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哥哥……你笑我！”小孩兒很快就發現他在忍著笑，立刻用撒的語氣控訴他。

“沒笑你。”簡星起，了一把微的頭發，在放松的環境下連神也松懈了，就隨口接了一句，“哥哥這麼疼你。”

“哎？哥哥疼我嗎？”沙發上的小狗瞬間雙眸閃閃發，“那天晚上在床上，哥哥也是這麼說的！”

簡星手上的作一僵，努力忍住想要將小朋友封住的沖。

不知道為什麼，程書煜給他的覺就是莫名的親近，他甚至偶爾會冒出把這孩子當做自己的親弟弟也不錯的想法來。

至于孟士給他生的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他總共加起來都沒見過幾次面。

但程書煜總是能用一句話打消他的想法，他一次又一次地承認，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那麼的……純潔。

盡管他到今天都沒有想起那晚發生過的細節，但小孩兒一的痕跡卻時不時地在他腦子里晃過。

“算了，懶得理你。”短短幾秒，簡老師的大腦里席卷過無數想法，最終化為一句“懶得理你”。

“哥哥～”程書煜跟著他站了起來，“你別不理我呀，我又不小心做錯了什麼嘛？”

簡星總不能說你又引起了我的罪惡，只能敷衍道：“我去廚房看看，你老老實實地呆在這等開飯。”

“哦，好吧～”程書煜答應了。

他一直不斷地提醒著自己，追求簡老師最關鍵的一點——進退有度。這個度的標準就在于簡老師舒不舒服。

簡星躲進了廚房里。

“阿你怎麼進來了？”沈飛航正有條不紊地磕蛋，“那個小孩兒的傷弄好了？”

“弄好了。”簡星轉了一圈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沈飛航驚了，“你不是從來都不做飯的嗎？為什麼突然提出來要幫忙？”

如果要從高型外貌，品行學識社會地位等等一系列外在評價維度中，給簡星挑一個不太完的方面，那就是簡老師不會做飯。

是真的不會，連煮面條都會把鍋燒糊了的程度。

但——

這一點不完在簡教授上，又恰如其分地變了不食人間煙火。

神仙下凡麼，不需要會做飯。

簡星：“……所以到底要不要？”

“那……”沈飛航剛好想找機會和他單獨聊一聊，就指了指水池，“你幫我把青菜洗了吧。”

簡星默默走到水池邊，只要不讓他開火，這種簡單的工作他還是能勝任的。

骨節分明的雙手沒水中，簡老師認真地清洗著蔬菜。

這一幕在沈飛航看來，卻覺得相當的喜。

但他還是忍住了笑聲，心默默組織好語言，這才開口問道：“你跟程書煜，現在算是怎麼回事？”

簡星子微微一僵，怎麼躲到了廚房還是躲不開這個名字？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這樣了。”簡老師發愁地嘆了一口氣，“他為我了傷，我總不能把他扔在那里不管吧？”

沈飛航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等一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空啊？”

這個問題還真把簡星給問住了，他暫時還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這也太湊巧了點，他不會是跟著你們去的吧？”沈飛航雙手撐在案桌上，神難得正經起來，“阿，我總覺那孩子并不像你說的那樣單純，他剛剛看我的眼神——”

“哥哥，需要我幫忙嗎？”臉上掛著小彩虹的傷員驀地冒出了頭，又乖又禮貌地詢問道。

簡星無奈轉，“我不是讓你老老實實地待著嗎？”

“哥哥，我做飯可拿手了。”程書煜的語氣帶了點炫耀和小驕傲，“改天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嗯哼。”簡星不置可否，“但今天不需要你，回去歇著吧。”

程書煜拉著門框眼地著他，“可是我一個人有點無聊哦。”

“你們倆都出去吧，馬上就好。”單狗沈公子最不了有人當著他的面秀恩了，干脆把兩人都趕了出去。

但他一個人時還在犯嘀咕，簡老師一世英名，怎麼就看不一個只會裝可憐的……小綠茶呢？

沈公子親自下廚，幾人三菜一湯吃得倒也滿足。

飯后，沈飛航幾次三番暗示：某些人吃完飯是不是該離開了？

但程書煜就偏偏裝作聽不懂他的話，粘著簡老師問東問西，甚至故意說自己的糗事來逗簡老師開心。

沈飛航忍了好半天，終于忍無可忍，“時間不早了，程書煜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啊？”程書煜看了一眼手機，像是才驚覺時間過得如此之快，“都這麼晚了呀！”

沈飛航點頭，“對啊，所以才提醒你應該回去了。”

“可是這個點，回學校的話宿舍肯定已經關門了。”小狗剛才還活潑生的眉眼耷拉下去，“我們的宿管阿姨好兇啊，都不給我們開門的。”

“那你就回家啊。”沈飛航才不吃他這套，“你家又不是很遠，打個出租車就到了。”

“嗯……”程書煜看了他一眼，言又止，“因為我今天才打了我二哥……”

現在回程家，等待他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麼。

簡星也同時想到了這一點。

他雖然沒有摻和過程家的事，但從程昊對待程書煜的態度，也不難猜出小朋友在程家的地位。

現在把人送回去，指不定程昊會怎麼整這個小家伙，畢竟他今天才領教了前任如此丑惡的一面。

想到這里，他當機立斷，“程書煜，你今晚留下來，其他的明天早上再說。”

“阿！”沈飛航立刻了起來，“我們家就兩間房！客房早就變儲間了！”

“我知道。”簡星暼了他一眼，“客廳里不是還有沙發嗎，我在沙發上將就一晚。”

沈飛航：“……我還有拒絕的余地嗎？”

“那就不好意思，打擾了！”程書煜一錘定音，里說著抱歉，表可看不出來一點不好意思。

甚至在簡星轉后，沖著沈公子齒一笑，兩顆不甚明顯的小犬牙雪亮發。

一米八幾的沈飛航不抖了一抖，不知怎麼就莫名聯想到了兇殘地齜牙咧的小狼狗……

“哥哥，我想洗澡但是我沒有服換哎～”小綠茶又開始他的表演了。

作者有話要說： 程·變臉之王·茶藝帶師·書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