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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第14章

從S市回來那天,AOW經歷了一次盛況空前的接機。

出道才兩個月,之前的接機最多七八十個,還能邊走邊聊天。這次來了足有三百多個,剛立的后援會只派了兩個工作人員來管理秩序,始料未及的狀況導致現場一片混妹子們肩接踵地在一起,把出口圍得水泄不通,七個人沒走幾步就被沖散,寧瀾落在最后,被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只能不由己地隨著人往前走。

“隊長,等等方羽呀!”人群中有個妹子喊。

隋懿也暈頭轉向,聞言回頭尋找,方羽沒找著,一眼看見沒戴眼鏡和口罩的寧瀾,邊兩個孩拽著他的胳膊舉著手機在自拍,他被得臉都漲紅了。

“寧瀾!”隋懿喊了一聲,朝他出手。

寧瀾抬了下頭,然后沒看見似的別開目,悶頭往前挪。

最后是離他更近的陸嘯川過去把他拽出來,又把方羽攬過來,七個人才勉強聚到一起。

上車后,大家都劫后逢生般地大口深呼吸,每個人手上都被塞了禮,隋懿和陸嘯川最多,方羽和顧宸愷次之,組合人氣參差不齊由此可見一斑。

寧瀾手上只有一個裝著草莓的小果籃,邊上塞了一封信,他打開看,妹子說他太瘦了,求他多吃點。

他回去就把草莓洗了,這個天氣水果放不了太久,給王冰洋分了一半,還剩不。今天陸嘯川十分罕見地跟他們一起來了宿舍,板著臉癱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可能是早上的起床氣還沒消。

“吃草莓嗎?”寧瀾經過時問他。

陸嘯川把臉從屏幕后面出來,懶洋洋地張求投喂:“啊——”

寧瀾對陸大爺向來沒辦法,好歹人家沒有排過他。他用牙簽叉了一顆草莓送到陸嘯川邊,陸嘯川狡猾地一把握住他的手,按住了往邊送,吃下去后嬉皮笑臉道:“甜,跟你一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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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瀾無語地收回手,一轉,看見隋懿站在房門口定定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兩秒,寧瀾收回視線,捧著果盤進屋去了。

午飯之前,AOW又接到新任務,公司將要給他們籌辦出道后第一場ShowCase,地點定在首都某個能容納千人的室育場,四舍五即一場小型演唱會。

得到這個通知的員們有的歡喜有的愁。迫不及待想獲得展示機會的高銘、顧宸愷和王冰洋,吃過午飯就奔公司去了,陸嘯川哀嘆連天,喊著早知道當藝人這麼辛苦都沒時間休息就不出道了。

然后黏糊糊地掛在寧瀾上,非要寧瀾把他扛到公司去。

寧瀾把他當小孩子,一個大型又玩的小孩子,隨他怎麼鬧,都笑瞇瞇地接。只有跟在他們后面出門的隋懿眼神暗了暗。

下午張梵空來了一趟,說ShowCase一個半小時,AOW只有兩首歌肯定撐不住場面,所以得排練其他節目,團、SOLO都要有。列出一張單子,框選了幾個比較適合的曲目,除了每人一個單獨表演,還把員兩兩湊一組,再添了三個節目。

公司深諳CP炒作的套路,編組的自然是AOW三對方CP。

“高銘,王冰洋,你們倆排段舞,炸一點的,我跟徐蕊說過了,你們待會兒去找討論……陸嘯川,顧宸愷,你們倆唱歌吧。”

陸嘯川哀一聲:“姐我是Rapper……”

張梵瞪他一眼:“歌曲里面可以加RAP,回頭去找趙老師編曲。”

陸嘯川再次哀嚎:“趙老師最討厭我了,我不去。”

張梵單手叉腰:“你敢再逃課試試!”

陸嘯川扁扁,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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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懿和方羽,你們倆也是跳舞,曲目已經選好了,難度不大,照著視頻學就行。”張梵繼續分配任務,“寧瀾……除了SOLO暫時沒有別的項目,可以跟著大家學習學習,到時候隨機應變。”

寧瀾點頭應了,他知道隨機應變的意思就是讓他在邊上待著別添,這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正好樂得輕松。

誰知方羽舉手提出異議:“我想唱歌,讓寧瀾跟隊長跳舞吧。”

寧瀾瞬間繃。

張梵把文件卷起來在手掌心敲了敲:“這是上頭的安排,不容反駁。”

方羽撒:“張梵姐您不就是‘上頭’嘛。”

張梵噗嗤笑了:“我不是,你可別瞎說啊。總之這是企劃部據組合目前的狀況作出的安排,你們得明白,關于如何讓這場ShowCase更彩更圈,他們懂的比你們多。”

方羽蔫蔫地把手放下。

隋懿趁大家都在討論,偏頭看寧瀾一眼,只見寧瀾拍拍口,大喇喇地松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不用跳舞,還是因為不用跟他一起跳舞。

張梵走后,員們分散到不同的練習室排練。

隋懿看了一遍舞蹈視頻,才知道為什麼會安排他和方羽一起。

這原本是一支男合舞,經過改編,去掉了一些過于親部分。隋懿的PART還好,他跳男生部分,作偏向展現男充滿荷爾蒙的剛毅一面,而方羽的PART十足,踢扭腰擺一個不,再加上兩個人有很多摟摟抱抱的肢作,整段舞蹈還是帶有濃重的暗示分。

公司明顯是想讓他們倆的CP坐實,也就是口中的“方發糖”。

隋懿當即給張梵打電話,問可不可以換一支舞,張梵在電話里云淡風輕地說:“就跳這支,現在不是你們想跳什麼就能跳什麼,而是想看什麼你們就跳什麼。想紅,就得豁的出去,不要把自己當什麼偶像,隔壁哪家男團沒跳過這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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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懿掛掉電話,抿不語。

方羽實際上對這支舞并不排斥,他生得漂亮,出道前在學校文藝匯演上也扮過裝,都被出來在微博上了,包括組CP這件事他心里也門清,只是表面裝裝樣子就能達到1 1大于2的效果,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隋懿看起來似乎不太能接

“隊長你是不是有朋友,怕被看到啊?”方羽大膽猜測。

隋懿愣了下:“沒有。”然后像是要證明自己說的話,站起來走到練習室中央,“先跟著視頻跳一遍試試吧。”

舞蹈作并不難,徐蕊老師過來檢查的時候,他們幾乎能完整跳下來了,連把人打橫抱起來轉一圈在放到地上的作也不存在什麼問題。

徐蕊卻看得直搖頭,說他們狀態不對,尤其是隋懿,太僵了,僵的不是作,而是表

“你得想象懷里抱著的是你的心上人。”徐蕊打比方說。

隋懿臉更僵了。

方羽笑得直打跌:“我前沒有二兩,隊長看著我怕是不了戲。”

又練了一個多小時,方羽下樓去買吃的,隋懿拿著手機出去打電話。

上次給小姨打電話,被轉接到姨夫的手機上,姨夫說出國了,一周左右回來。當時隋懿有點急躁冒進,死馬當活馬醫,連老師的電話都打了,接通后才想起來自己存錢的那張卡是媽媽生前留給他的,爸爸怎麼會知道?

老師接到他的電話很高興,聲音都抬高幾度,問他最近好不好,什麼時候回來吃飯。隋懿強忍不耐,禮貌應付幾句,便將電話掛了。

他不可能回家。放棄去國外音樂學院繼續深造的機會,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加組合,是他能表明立場和決心的唯一途徑。他破釜沉舟,早就斬斷了所有退路。

再說,回去做什麼?看他尊敬戴了十幾年的老師和他的父親在家里卿卿我我,像夫妻一樣生活嗎?

惡心至極。

隋懿走到樓梯間,深吸一口氣,撥通小姨的電話。

小姨果然已經回國,寒暄過后,隋懿開門見山地問是不是能監控母親留給他的那張卡上的收支記錄,小姨沉默片刻就承認了。

“姐姐走的時候拜托我好好照顧你,你還年輕,不懂人心險惡,我離得遠照顧不到,就讓小宸幫我看看你最近是不是了什麼朋友。”

果然是這樣。

隋懿無奈地閉了閉眼睛。他知道小姨告訴顧宸愷的絕不僅僅是這些,一定至查到了收款人的姓氏,不然顧宸愷也不會對號座,一口咬定那二十萬是轉給寧瀾的。

隋懿在電話中直接請求小姨不要再監管他的正常生活。

“我已經年了,雖然現在還要靠母親的產維持生活,但我有自信很快就可以獨立,希您能給我自行理財的權利。什麼樣的朋友我也心中有數,希您不要干涉。”

禮貌卻不太客氣的一番話,讓電話那頭的小姨沉默良久。

最終還是應了,囑咐他和小宸互相照顧,就掛了電話。

隋懿又在樓梯間站了會兒,眼前狹長昏暗的樓梯走道,讓他想起出道前一晚和寧瀾坐在這里分食一只芒果的場景。

現在的寧瀾已經不會跟他科打諢,甚至躲著他,不跟他說話。就因為這麼一個誤會。

隋懿一面覺得憾,一面又覺得為寧瀾這樣的人不值得,要不是他先背信棄義,棄組合于不顧,也不會引發這樣的結果。

不再對他笑了又怎麼樣?寧瀾連讓他產生心里落差的資格都沒有。

只是一個無關要的人,遲早會在他的生命中被抹得一痕跡也無。

隋懿說服了自己,轉去拉樓梯間的門,準備回練習室繼續練舞。

樓梯間鄰樓層拐角,視線開闊又安靜,是煙以及說悄悄話的不二圣地,隋懿的手放在門把上還沒拉,聽到外面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

“我作為經紀人,只負責傳話,不負責幫你做決定。這種事呢,有人覺得出賣尊嚴不能接,有人覺得想獲得東西就必須要有所犧牲,所以還得你自己衡量。”

是張梵的聲音。

如果說這句話隋懿聽得一知半解,那麼接下來對方的回答就讓他徹底明白了他們談的主旨。

“只是陪酒嗎?”寧瀾說。

“嗯,是一個知名制片人攢的局,不止你,我手底下還有幾個年輕人也會去。你也不要把這事想象得多腌臜,這個圈子里沒有背景卻能混出頭的,有幾個是清清白白的呢?各取所需罷了,今天的局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要是待不慣,喝完酒聊完天就可以回來,沒人會攔著。”

“嗯,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去或者不去,6點前都發個短信告訴我一聲。”張梵說完就要走,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兩聲脆響。

“我去的。”寧瀾喊住,聲音隔著一張薄薄的門板傳過來,聽上去很平靜,“地址是哪兒,幾點過去?”

張梵定住腳步:“八點,碧海生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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