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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第21章

回到宿舍,年們都嚷嚷著喊,顧宸愷和高銘勾肩搭背出去吃燒烤,王冰洋想吃泡面又怕胖,拆包裝的時候咬牙切齒,不忍直視洶涌的熱量。

寧瀾剛好進廚房,按住他的手說:“我煮面條,帶你一份吧。”

跟在后面來廚房覓食的陸嘯川舉手:“也帶我一個。”

掛面是寧瀾之前買的,豎著放在冰箱角落里不很占地方,因此避免了被扔掉的命運。水開了先焯小青菜,平底鍋開始煎蛋和培,菜焯完了下面條,三個面碗清一清湯加醬油,煮的面條撈進去,鋪上菜,最后淋幾滴香油就完了。

兩人真的壞了,一碗面條幾筷子就見了底,王冰洋吃完還意猶未盡,直夸寧瀾手藝賽過五星級酒店大廚。

“就普通的春面,有這麼夸張嗎?”寧瀾笑道。

陸嘯川后腳吃完放下筷子,豎起大拇指道:“真好吃。”

隋懿從房間里出來時,寧瀾正在收拾空碗。

他還沒想好接下來用什麼樣的狀態面對隋懿,有些張地碗沿,問他:“你要吃嗎?”

隋懿搖頭說不用,把一張卡推到他面前:“轉到你賬戶了,剩下的在卡上,碼990318。”

寧瀾先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人在,然后放下碗,把卡接過來,垂著眼訂上面的卡號,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隋懿看他言又止,會錯了意,問:“碼記住了嗎?要不要拿紙筆……”

“記住了,”寧瀾忙說,“謝謝。”

在這尷尬沉寂的氛圍下,隋懿也有些不自在,說了句“早點休息”便轉回房去了。

寧瀾一整晚都在輾轉反側地思考要不要申請調回原來的房間。第二天早上到公司才聽說,昨天顧宸愷在臺上瞪他的照片被發到微博上去了,在中掀起軒然大波,甚至鬧出圈讓別家看了笑話。評論兩極分化嚴重,一半在心疼寧瀾被排,另一半堅信寧瀾一定干了什麼壞事,才讓忙顧宸愷這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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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眼里,顧宸愷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被父母保護得太好,沒吃過苦,富足的生活下養不出什麼壞心眼,由而發的坦率真不似作偽。他對外立的人設就是他的本貌,幾乎不存在裝飾分,因而很容易被大家接并喜歡,隨著AOW的走紅,剛出道時那些說他靠家庭背景上位的言論也逐漸消失,更多被他的活潑開朗的格和清亮聽的嗓音吸引。

所以顧宸愷踩寧瀾的理由完全站得住腳。

然而寧瀾的一小撮唯和路人并不買賬——小爺氣這麼大,大庭廣眾下都敢對同一組合里的哥哥翻白眼,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仗勢欺人的呢!

很快就有把AOW之前幾期團綜翻出來細節,發現顧宸愷果然從不搭理寧瀾,好幾次鏡頭拍到寧瀾他就在后面嗤之以鼻、一臉不屑。寧瀾的唯把這些甩出來作為們泡泡瀾欺負的證據,顧宸愷的相譏,說要不是你們家泡泡黑沒實力還作怪搶鏡頭,我們家宸宸會那樣反嗎?

寧瀾覺得很冤,他可以指天發誓,從來沒有爭搶過任何人的鏡頭。

他點開微博就看到長串的@消息,都混在罵戰的評論里頭,烏七八糟說什麼的都有,偶有幾個站出來維持秩序說“吵歸吵,別艾特蒸煮啊”,本沒人搭理。

超話主持人就是AOW后援會管理人員,刪帖刪到手筋,花了半天時間才把沖突勉強制住,據說群里還在吵。顧宸愷氣得早飯都吃不下,關上門狼嚎一上午,寧瀾本來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從安琳那邊聽說因為這件事,顧宸愷掉而他漲,他就有點坐不住了。

怎麼說顧宸愷現在是他金主的弟弟,這樣算不算……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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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瀾站在門口剛要敲門,隋懿就從里面出來,看見他先是一愣,然后背過把門帶上。寧瀾想繞過他進去,被他攔住:“進去干什麼?”

“道歉。”寧瀾言簡意賅。

隋懿見他表淡然,不像是要進去尋釁滋事,想了想說:“他耍小孩脾氣,別理他。”

這話聽得寧瀾心里舒泰,面上卻不敢流出來。誰讓面前這個小孩升任為他的金主了呢,他打算調回原來的房間也是想著伺候金主方便些。

就憑這一點,就算讓他現在給顧宸愷跪下,他也能毫不猶豫雙膝一彎哭著喊爸爸。

“錢還了嗎?”隋懿問。

“啊?……還了。”寧瀾被這突然的關心弄得有點慌。

昨天晚上他就把到賬的錢給劉老板打了過去,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聯系債主,然而還掉之后沒有一輕松,反而更加沉重了。

債還是欠著,只不過債主從一堆合并了一個,這個人還抬頭不見低頭見,躲都躲不得。

他不知道自己這個選擇是對是錯,當時的形他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荒謬。

隋懿則與他相反,淡定得仿佛置于狀況外,點頭道:“嗯,今天團綜要取材,不要離隊太遠。”

晚上,安琳直接把攝像機扛到AOW宿舍,急吼吼道:“作快點兒,拍完我還得回去剪片子,明天就得播。”

寧瀾邊收拾東西邊問:“這周要播的不是已經剪好了嗎?”

安琳哀嘆一聲:“還不是你們兩個祖宗在臺上搞事,這期團綜臨時替換宿舍日常,給你們洗白啊。”

顧宸愷坐在沙發上,聞言翻個白眼,火氣又冒上來:“洗什麼白?洗不白!隨他們說說去!”

隋懿皺眉,繼續耐著子做弟弟的思想工作。寧瀾沒閑心聽,反正無論要演什麼,他都會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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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分鐘后開拍,先從參觀各個房間開始,意在記錄溫暖友好的兄弟。攝像機來到隊長所在的宿舍,寧瀾抱著草莓抱枕說是送的,天天晚上陪著他睡覺,又拿起床邊的膏藥說是隊長給的。

“別看他整天掛著臉,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暖男。”無腦夸隊長總不會出錯。

接著鏡頭給到上鋪的隋懿,寧瀾說隊長有獨門下床絕技,隋懿便長從上鋪跳下來,顧宸愷也從低矮的床上縱一躍,十足耍寶,寧瀾捧場地給兄弟倆鼓掌。最后顧宸愷按照安琳的指示給舍友一人分了一袋零食,包括寧瀾,兩人還不咸不淡地尬聊幾句,才把這個虛偽造作的PART揭過去。

當晚剛好有AOW在6月初錄制的某綜藝播出,安琳多留了一會兒拍七個人一起看電視的日常。

該電視臺的節目以后期剪輯浮夸著稱,其中一段陸嘯川和方羽為爭搶同一條游戲線索箱的片段被拉進慢放足有一分鐘,看到陸嘯川把方羽下的迷之姿勢,特地來宿舍配合拍攝的方羽本人臉都黑了,別開頭悶不吭聲。

一個半小時的節目,寧瀾的鏡頭意料之中的最,只在陸嘯川即興RAP他幫忙打節拍的時候得到幾個特寫。

播完后送安琳到樓下,單獨把寧瀾拉到一邊,說:“們不明真相,可我們都知道那事不怪你。張梵姐讓我跟你說,宸愷小孩子脾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寧瀾乖巧地點頭稱是。

安琳把話帶到,拎著攝像機準備走,想想又回過頭來,忍不住說:“以后上節目得學會來事,盡量多展示自己,不是讓你像宸愷那樣搞事啊……雖然后期會剪輯,但是你站在后面做背景板,不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嘛,培訓時教的那些你都忘啦?”

寧瀾搖頭,忘倒是沒忘,只是他沒有資格和立場去爭取鏡頭。

從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接下來的日子晨鐘暮鼓,千篇一律。

AOW的首支單曲過了宣傳期,8月上旬幾乎沒有集行程。高銘接了一檔舞蹈節目,每周都要去外地錄制;陸嘯川從ShowCase之后安靜如了一陣子,最近又故態復萌,從偶爾夜不歸宿變不見人影,和方羽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顧宸愷小爺找到新樂趣,天天抱著吉他去找老師學習;隋懿則準備進組,開始研讀劇本。

日常訓練之余,寧瀾就跟王冰洋小朋友一起玩耍。王冰洋弄來一套手柄游戲機,兩個人沒事就蹲在客廳里打,小朋友活力無窮,打通宵都不嫌累,寧瀾也玩,可惜神到底不比十來歲的小年輕,好幾次歪在沙發上快睡過去了,還被王冰洋拖著繼續撐著眼皮對戰。

這天半夜,寧瀾聽見耳邊有人低聲音說:“他困了,讓他睡吧。”

他確實困,白天練舞練到半死不活,現在眼睛都睜不開了。被人扶起來跌跌撞撞往房間走,腦袋支在扶他的人肩上,恍惚中只察覺到這人不是王冰洋,那小孩沒這麼高。

他被放在床上,這人還知道拖一下他的后腦勺,避免直接一腦袋栽下去。

寧瀾眼珠在眼皮底下滾,眼前似乎能看到一個廓,再一轉,又看不見了。

隋懿給他蓋上毯子,剛要直起,寧瀾的一只胳膊突然出來,抓住他將要收回去的手。

隋懿看著那雙眼睛睜開,黑潤的眸子對上自己的,條件反地屏氣斂息。

這些天以來,他跟平時一樣,做好自己的分事,當好AOW的隊長,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躲。佯裝研讀劇本需要安靜,避免跟寧瀾共一室,甚至每天早早上床,盡量不跟寧瀾單獨面對面。

每每回想,他都覺得自己那天可能是瘋了,居然把那樣的話口而出。

更可怕的是,他并不覺得后悔,哪怕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僅不像個英雄,而且稚非常。

隋懿其實能察覺到寧瀾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比如此刻,寧瀾在似夢非醒中角上揚,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大拇指順著無名指往上攀爬,輕緩地撓了一下他的手心,讓他立刻想起昨天在練習室,看到陸嘯川調皮地從背后襲寧瀾,把寧瀾撓得咯咯直笑。

那個時候他的心沒來由的不悅,暗自琢磨許久也沒找到原因。現在他忽然明白了,他潛意識里已經把寧瀾攬到了自己的臂膀下,認為他是自己的東西,希他的一舉一、一顰一笑都能按照自己的預期發展。

這個認知讓隋懿更加急張拘諸。說到底,他與那些企圖用錢掌控別人人生的人并無二致。這是控制、占有還是其他的什麼生而為人的劣在作祟,以他目前的經驗急急去分辨,等同于霧里看花。

就在隋懿迷茫的分秒間,寧瀾張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眼中意更盛。他松開手,往里側翻,只留個背影給隋懿,拉長聲音說:“晚——安——”

熄燈后,萬籟俱寂。

側臥而眠的寧瀾睜開眼睛,又閉上,如此往復數次,也未能排遣那束手無策、層層疊疊纏繞在心上的

如果隋懿能對他壞一點,他反而會覺得輕松也說不定,至不用想著如何應對,也不用想著要拿什麼來償還。

來源于本質的溫,最是悄無聲息,也最讓人無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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