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瀾來開門的時候，上只披了一條白浴巾。他沒穿鞋，連蹦帶跳地返回床上：“不是說五分鐘嗎？十五分鐘都有了。”

隋懿不說話，打開平板把舞蹈視頻切出去，點開那天沒看完的電影接著看。

寧瀾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坐在床上掰著自己的，繼續嘟噥：“你手勁兒好大，把我都掐紫了。”

隋懿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寧瀾大側還沒消去的青紫痕跡，又轉回來盯屏幕，把桌上的云南白藥拿起來扔給他。

寧瀾接過氣霧劑，跪著從床上爬到隋懿邊上，從后面摟住他的脖子，撒道：“你弄的，你幫我抹唄。”

他的狀態還停留在隋懿出門之前，黏糊和親昵都寫在臉上。

然而隋懿沒空去了解，他的心已經在這十五分鐘里出現斷層，無法恢復到先前的狀態。

寧瀾還黏著他，的口在他后背蹭來蹭去。前天晚上做/的時候，他發現隋懿很喜歡他的皮，他猜這還算白的皮應該是金主眼中的加分項。

“我明天就走了，你真的不幫我抹啊？”他催促道。

話中流的不舍是真的。這兩天過得太輕松太快活，臨近離開，他不有些害怕，好像一旦離開這個小房間，就又要獨自面對那些黑暗和殘酷，不會再有人護著他了。

隋懿看了幾分鐘電影，才慢吞吞地接過氣霧劑。寧瀾用浴巾蓋住下/，長兩條，隋懿沒什麼耐心地噴了幾下，轉回去又要接著看，寧瀾突然跪坐起來抱住他，把臉埋在他口：“我都要走啦，不來一發麼？”

隋懿看著他向自己求歡，思緒卻定格在那個夏日的午后，他所敬的老師也是這樣，頂著一副單純無害的臉，做著最放無恥的事。

“不學跳舞了？”隋懿問。

寧瀾用臉頰蹭了蹭他：“反正都是做運嘛。”

說完就手去隋懿的下面，作比之前嫻不，那東西在手心里慢慢變大，他心跳加速，抬起頭湊過去，慢慢封住了隋懿的。

隋懿起初一不，任寧瀾使勁渾解數挑逗他，等到寧瀾小心翼翼地把舌頭進來，他突然要回主權，把人按在床上，又兇又急地啃咬他的瓣。

“唔……”寧瀾被他突如其來的暴舉嚇到，又不敢掙扎，只好配合著乖乖在他懷里，把舌頭回去，避免被他咬到。

直到寧瀾出氣多進氣，隋懿才放過那雙被他得通紅的瓣。寧瀾大口大口地呼吸，遲鈍地察覺到隋懿有些奇怪。

“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寧瀾著氣問。

隋懿不說話，有眼可見的在他眼中蔓延，眼底沉著的其他的東西寧瀾看不懂。

寧瀾索著去解隋懿的帶，微涼的指尖勾住邊緣，輕輕往下拽：“別不開心啊……我讓你快活，好不好？”

上在征詢意見，卻已經自作主張地翻過去趴在床上。他還記著隋懿是直的，上次是在線不足的況下做的，這回是在白天，背過去應該就沒問題了。

寧瀾從枕頭下面出一個未拆封的安全套往后遞：“后面弄過了……你把這個戴上。”

他聽見皮帶扣撞的輕響，接著的東西進，還沒準備好，后的人就掰著他的屁，頂了進來。

寧瀾急促地了一聲，拿著安全套的手趕撐回床上，接著就是一頓迅疾的頂撞，直弄得他眼冒金星，魂都快被頂飛出去。

隋懿擒著的腰，蠻狠地大大干，他心里邪火正旺，寧瀾自己送上門來，哪還顧得上憐惜。

后的姿勢不僅進得深，還將寧瀾流暢漂亮的腰線展無，從這個角度還能看見兩個勻稱好看的腰窩，正隨著聳細細地發抖。寧瀾把臉埋在枕頭里，似舒服又似痛苦地，好似往隋懿里添了一把柴火，惹得他只想把下的人到說不出話。

這場/事比第一次更加暴，完事后寧瀾著腰跪趴著，都不了，最后是隋懿把他翻過來，在床上躺平。

晚上，徹底冷靜下來的隋懿主給他抹了藥，容易留印記的上又添了幾新傷，被周圍的白皙皮襯著，格外目驚心。

這回，寧瀾在隋懿道歉前捂住了他的，垂著眼皮道：“求別說。我只是上容易留痕跡，其實不疼的……再說，是我勾引的你嘛。”

言外之意——你是金主，想怎麼搞我都行。

隋懿被他云淡風輕的一番弄得更加無所適從，心里的邪火澆熄了，另一悶重的緒席卷而來。這只手像是捂在他口上，讓他不過氣。

他不知道寧瀾之于他是什麼。此人舉止輕佻、生放，本該是他避之不及的，可他自己又干了些什麼呢？順水推舟地被勾引上床，毫無風度地魯對待，引以為傲的理智一次次地在這個人面前化為灰燼。究竟是這人手段高超，還是他的自控力太差？他不愿深究。

第二天清晨，隋懿要請假送他去機場，寧瀾堅持不要。

出租車遠遠地開過來，寧瀾戴上口罩，沖隋懿擺手，他不要送了，然后拎著包一個人往路邊走，走得很慢，還有點站不穩，昨天那場暴的/歡留下的后癥。

就算再遲鈍，也該知道隋懿昨天是拿他當發泄的對象了。這跟他起初對這段關系的定位倒是符合。

唯一的憾就是沒到腹吧，寧瀾不無輕松地想。

他不該覺得難過，也沒有資格難過。

隋懿看著寧瀾單薄的背影，忽然大步追上去，抓住他的手之后卻沉默了，斟酌良久，只說：“到了給我發消息。”

心頭那無措過了一晚都沒消失，現在這麼近，近到仿佛誰都離不開誰，又好像一陣風就能吹斷這場稽的關系。他迫切地想做些什麼來彌補、或者說糾正這盤亙錯的一切。

寧瀾看出他眼中的愧疚，笑著說：“把我當主角呢？”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輕松道，“我走了啊，你去拍戲吧。”

到了機場候機廳，寧瀾坐在角落里，右手還攥著拳，企圖留住那一丁點余溫。

這時手機響了下，隋懿發來消息：【到了嗎？】

寧瀾琢磨了下，回復：【到機場了】

隋懿：【登機牌拿好，還有份證，機場人多，注意安全】

寧瀾被他老神在在的語氣弄得發笑，一笑后面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又牽著疼。他齜牙咧地想，公司讓隋懿做隊長，說不定就是因為他這個瞎心的奇葩屬。

抵達首都機場，再打出租車輾轉回到宿舍，幾乎是剛坐下，就接到隋懿的電話：“到宿舍了嗎？”

“嗯，剛到。”

“好，等下注意敲門聲。”

寧瀾住的房間在最里面，經常聽不清外面的靜。他不明所以地在客廳里等，不到十分鐘，外賣小哥送來兩個沉甸甸的食盒，里面是一份海鮮粥和一碗湯，開蓋晾了一會兒還是熱氣騰騰的。

寧瀾吃得汗流浹背，剩下一點也沒舍得丟，晚上從冰箱里拿出來熱了繼續吃。

“瀾哥，外賣是你點的嗎？”王冰洋在外面喊。

寧瀾放下勺子出去，懵地接過一份新外賣，翻了下訂單記錄，下單人SY，換了一種粥，還配了豆腐卷和小菜，備注：油鹽。

王冰洋沒吃晚飯，湊在旁邊看：“S——Y——是隊長吧？他怎麼知道我們沒飯吃啊，太暖心了吧！”

寧瀾不便多解釋，拉著王冰洋坐下一起吃。王冰洋乃朋友圈刷屏狂魔，屁大的事都要拍照發上一條，寧瀾拿雙新筷子的功夫他已經咔嚓三連拍發出去了，配字——謝隊長的心晚餐！

于是半小時后，寧瀾再次接到隋懿的電話，開門見山地問：“為什麼給王冰洋吃？”

寧瀾如實說自己吃不下這麼多，他別再點外賣了，宿舍人來人往的，他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在。

隋懿沉片刻，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代他早點休息，就掛了。

次日午餐時間，寧瀾從公司溜回來，剛要拆泡面對付個飽，有人敲門。

打開門，還是帶著頭盔的外賣小哥：“是浪先生嗎？您的外賣。”

宿舍里沒別人，寧瀾稀里糊涂地接過來，盯著訂單仔細一看，下單人浪兒，括號“務必本人簽收”。

他在原地愣了半晌，在黑暗樓梯間里的對話倏忽在腦中浮現。

“瀾，是波浪的意思吧？”

波浪……浪兒……寧瀾臉紅，紅暈從脖子一直爬到耳后。

晚上隋懿主聯系他，直接發的語音，問他吃沒吃飯。顧宸愷在屋里彈琴，寧瀾低聲音回復道：“吃過了，你……你干嘛改名字啊。”

隋懿：“以免被別人誤食。”

寧瀾翻個面朝里，耳邊飄著舒緩的音樂，他覺得顧宸愷今天彈得還好聽，對著手機話筒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謀殺我。”

隋懿沒接他的話，說：“是你的專屬外賣。”

“專屬”這個詞輕輕了一下寧瀾心尖的。

兩人閑扯幾句，寧瀾跳了一天的舞，酸腳，向隋懿抱怨說這次的舞蹈超難，隋懿好半天沒回復，寧瀾猜他是拍戲去了，今天又是大夜，他那邊連個助理都沒有，什麼都要自己來。

睡了一覺醒過來，顧宸愷已經去隔壁了，屋里靜悄悄的。寧瀾點開新的微信語音，里頭傳來隋懿低沉的聲音：“還疼嗎？”

寧瀾就聽了一遍，閉上眼后這三個字卻不斷在他腦中盤旋。他把手機到跟前，毯子拉到頭頂裹住自己，咬著緩慢地輸——不疼了。

或許越難得到就越珍惜是一種天，他從小就習慣記住別人對他的好，忽略他們給自己帶來的傷害。何況隋懿給他的善意和溫有那麼那麼多，多到他無力招架，多到他膽戰心驚。

被窩里沒有一線，寧瀾的眼睛卻有點酸。

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