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兄?”
第20章
第九日,書三人總算是匯合到了一起,三人自從從那間房子出來之后,再也沒有面對面過,這次又把他們到一起,也不知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三人默契地誰也沒有說話,像模像樣地一人拿著一個茶杯喝著,若是不知的人看見了,一準會被三個小大人逗樂了。
就這樣等了片刻,門靜靜地開了。
不得不說新房子就是新房子,門開開關關都沒有聲音,不像是之前的屋子里的門,多開幾次就地像被玩壞的布娃娃。只是這門開開關關沒有聲音,倒也是嚇人地很,若是在干別的出了神,又忘了上門,一回頭就會看見房子里多了不速之客,簡直要嚇到心梗塞。這幾日書飛檐走壁就是用的這個bug,便利到讓書都不由得發出嘆。
書:世風日下,辦事不關門的咋就這麼多~
其實這是書誤會了,畢竟除了他也沒有人會在春宵去擾人春夢。
這次的門依舊開地悄無聲息,但是三個人齊刷刷地全在盯著門,不發現也難。
他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只腳。腳背玉白,腳趾圓潤,指甲被修剪地細致,像一個個小巧的貝殼。腳趾微微蜷,足尖帶了點。腳背靠后蓋著火紅的輕紗,前掌踩在暗紅的地毯上,微微下陷,更襯得足白如雪。視線上移,書驚訝地發現這足的主人是花影。
要知道,平時花影的服,要麼是給他們看的奢華至極,要麼是樸素到了極點的布衫,這般近乎魅的樣子,書還是第一次見。
雪紅紗,眉目如畫。
往日里被花晴遮住芒的年,今日一經打扮,竟是驚艷至斯。
接著走進來的是花晴,書敏銳地察覺到花晴的心不太好,雖然仍是笑意盈盈,但是在顧盼之間無意間流出了郁,雖是轉瞬即逝,但是不容忽視。
再接著,進來的是六八,就是在最開始給書幾人送飯的壯漢。自從知道了十八是那個不知名的組織里的人,書聽見數字就有些疑神疑鬼,但是苦于沒有證據,更何況十八和藏閣幾人,都是針對朝廷,哪怕十八和南風館有聯系,但是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是單純的金錢關系。
隨著六八的走,書看見了他背后的一個大竹筐,仔細嗅了嗅,書發現里面不出意外是一筐子黃瓜。
噫——
書挑了挑眉,好像知道今天要他們做什麼了。
等到六八關上房門,花晴走來開始每日例行的“的關切”,直到最后,才提出了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教他們吃黃瓜。
書:……
說完接著六八就從筐子里往外拿,黃瓜是洗過的,青翠可人,還帶著晶瑩的水珠,格外喜人。上面的一層小刺大概是因為清洗的原因,已經都磨蹭掉了,雖然依舊有些凹凸不平,但是不會扎人。
花晴拿著黃瓜,剛想往邊湊,六八就抓住了花晴藕似的胳膊,笑著說:“唉,花晴先生,這種事用不著您親自來,那邊不是還有一個嗎?”說著他隨意地指了指花影的方向,花影握著手中的黃瓜微微一。
“啊?飯不親自吃,難道還能讓別人替著吃?”龍宇挑眉問道。
書可以打包票,這小子絕對是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要干什麼,也確實是真的好奇,但是配上他這囂張跋扈的姿態,和心里有鬼的人聽了略帶諷刺語氣,就……
六八臉一僵,花晴臉一青,就像杵在地上的兩大黃瓜,不帶刺的那種。
“不是吃東西,是教你們吃。”花晴微微咳了咳,解釋道。
“那就不用了呀,我們都會吃東西噠。”書乎乎的聲音響起,聽起來竟然還帶著一憐憫,宛如面前兩個人是兩個智障。
六八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對皮來皮去的兩人發了聲波攻擊,奈何加上了【減智buff】,幾人對攻擊全部miss。
花晴看著雙皮二人組五心雜味,之前不是沒有遇見過言語直接問出來的,但是問到兩人尷尬至此還是頭一遭,可見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接著就是一通七八糟的忽悠,還有花影的示范,等到書幾人上的時候,花晴與六八簡直心俱疲。
之前的勝利讓他們掉以輕心,今天這一戰讓他們重新想起了被熊孩子支配的痛苦,和想打但是又不能打的憋屈。
書看著于吐魂狀態的兩人,笑著了黃瓜的尖尖,然后慢慢往里送,書羊脂白玉似的小手好像也被青翠的黃瓜浸染了一層翠。兩人眼前一亮,直起來,心和某個地方一起昂揚……
“咔嚓。”
花晴和六八渾一抖,看向書一口鋒利的小白牙,不由自主地夾了。
清脆的一聲響在死寂的屋里回,書鼓著腮幫子“咔嚓咔嚓”地嚼著,不用看都知道兩人現在的心,笑得越發猖狂。
書:來來來,爸爸把黃瓜吃給你看~嘎嘣脆,味!
書從頭到腳都著一欠的勁兒,奈何平時乖巧的形象營造地太過功,花晴和六八竟然沒看出來這個小混蛋是故意的。
“谷雨,你……為什麼要咬斷?”
花晴看著書一言難盡。
書不明所以,“不咬斷怎麼吃進肚肚里?”
花晴還想再說,六八手一揮打斷,指了一下花影,“你,去教他!”
花晴臉一暗。
花影突然被點名,一愣之后下意識地向著花晴的方向看去,六八皺起眉頭,花影連忙走向書。
書又咬了一口黃瓜,看著六八更加難看的臉,確定了一件事。
六八的地位上升了,剛好住花晴和花影。
花影走過來,帶著淡淡的花香。鄉下的小子這個年紀在幫家里干農活,一的味,宦子弟則是要麼胡吃海塞斗走馬,要麼在學堂里染上一墨香,真是天壤之別。
書胡思想著,花影已經拿來了新的黃瓜做示范,雙腮紅,長睫微垂,看不清心。書看著一臉態的年心里發酸,沒由來地想起了一句話。
若能幸福安穩,誰愿顛肺流離。
“館主!”
“館主!”
兩人的聲音打斷了屋人的作,書順著抬頭一看,果然是那個如妖孽的人。
花影突然被打斷,一時不慎被嗆了一下,連連咳嗽,半晌才勉強住咳嗽聲,低聲道了聲館主。
館主依舊是初見時的懶洋洋的模樣,袋系地松松垮垮,出鎖骨和前雪白的,讓人忍不住回過頭去,卻又頻頻回頭。
書低下頭遮住臉上的表,條件反地暗暗蓄力,看似松散如常,實則可于一瞬之間發出駭人的力。
書分明在只有六個人的屋子里,聽見了第七個人的呼吸聲。
書強悍的第六能敏銳地察覺到來自暗的視線,冰冷毫無,就像獵犬,只等主人一聲令下,便要咬斷獵的嚨。
莫名的,書確信這視線的主人與那日的黑袍男人是同一人。
“怎麼嗆到了,基本功懶了?嗯?”館主的尾音輕輕上揚,聽得人要紅了耳朵,可是被詢問的人卻在微微抖著。
書抬起頭來炸了眨眼,像是好奇為什麼這個哥哥突然發起抖來,抬手像拉拉他的袖詢問,卻不小心過了他的手指,不由得被冰冷的手指嚇得睜大了眼睛。
書這一驚倒是沒有裝,他是真的驚訝,這館主到底做過什麼,竟然讓年害怕到手冷宛如死人?
想起之前的初見,館主開口眾人皆靜的場景,書在心里給館主的名字畫上了一個重重的圈。
“館、館主……”花影不知該如何回答,輕輕抖著。
“館主,花影這些日子確實是懈怠了,這幾日的任務委實是太過輕松,免不了生了懶心,還是原來的掃撒之類的活適合他。”花晴突然開口上前一步,看向花影的目帶著一子厭煩。
“嗯,那可不行,基本功怎麼能懈怠呢?”館主似笑非笑地看著花影,并不回頭,徐徐地說:“但是花影的年紀也不小了,這些活不能再干了,哪怕天生皮……也不能這樣折騰了。”
修長的手指過花影的臉頰,輕輕單手捧起,食指微微挲,如同在人的,說不出的旖旎。
“不過基本功還是不能落下。花晴你要多費心了,否則就只能讓‘月琴’帶他了。”
聽見“月琴”的剎那,花晴和花影均是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一閃而過的恐懼。
“月琴弟弟手下還有好幾個孩子呢,怎麼能讓這種東西過去再添麻煩。”花晴忙不迭地說,就像在上司面前拼命表現自己能力、生怕被別人搶了業績的下屬。
館主終于回過了頭,笑意變得真實了許多。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寬敞奢靡的房間里,館主斜斜倚在人榻上,黑袍人練地為館主端上了一杯溫度剛好的茶水,又去點安神香。
“館主,”六八拘謹地站在原地,似乎是有些遲疑,“館主,那花晴總是借著各種借口讓花影懶,您為什麼……”
館主抬起眸子看著他,直到六八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不該問的別多問。”館主的聲音還是懶懶的,卻無端帶上了冷意。
六八一個激靈,汗水順著鬢角淌了下去。
“去吧。”
六八得了命令,忙不迭的退了下去,不忘輕輕帶上門,一時屋極靜。
“阿默,你不好奇嗎?”館主端起茶碗,輕輕用碗蓋刮著茶湯里的浮沫,玩味地看向靜靜準備安神香的人。
“您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黑袍人阿默擺弄著面前的香爐,大概是了,安神香點不起來。
“阿默還是這麼不喜歡說話,當初這個名字真是最合適不過了。”館主故作傷心,一雙彎彎的眼睛里卻浸著笑意。
“哥哥的明明關心著弟弟,但是弟弟卻以為對方討厭自己。”
“哥哥明明拼命地想要保護弟弟,卻不得不親手把弟弟推下深淵。”
“不是很有趣嗎?”
館主笑得全發抖,眼淚都笑了出來。
“阿默,你說我是不是很惡心?”
阿默一言未發,用力將氣蒸干了,然后繼續去點香。
“阿默,不用點了,區區熏香安什麼神。”館主的聲音帶了些不耐煩。
阿默依舊堅持著將香點上了,然后走到館主前蹲下,那袍子里的一雙眼睛看著館主,竟然是天空一樣的藍,他看著他,說不出的認真,那一雙像天空一樣的眸子里,滿滿裝的都是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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