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個霸總我罩了

其餘念頭一掃而空，視線對撞，彼此眼中都看得出凝重。

顧淵未必全然清楚，陸燈卻有數。系統把監控瞞得嚴實，他出來時又留神把門重新合，警報遲早會響，可無論如何都不該是現在。

除非是有人進牢裏去看過了。

特意選在深夜越獄，就是找了不會有人查看牢獄的間隙，這時候有人去查看，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突發原因。

原本縝的防線因為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產生了些許異，守軍慌地四張著，差錯，倒是出了些許平時不會顯的空擋。

要，就必需儘快決斷。

瓜爾星的軍隊向來訓練有素，隊的守軍往監牢的方向趕去。顧淵橫臂將陸燈護進影，俐落拆下小上綁著的零件，組裝那支純黑的超粒子槍，塞進陸燈手中：“拿著，等我回來。”

除了年送給自己的那些紀念，這支槍是他唯一藏著帶進來的東西。

陸燈猜到了他的念頭，眼中出些焦急，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他的手臂，卻被顧淵順勢往懷裏攬住，輕吻上他的額髮：“數一百個數。”

這是他在牢裏做過的承諾，他已經失信過兩次，這一次，他不會再自己出什麼差錯。

男人峻的影迅速沒黑暗，陸燈握手中的超粒子槍，腦海裏傳來系統張的電子音：“宿主，瓜爾星政府強制下令和談。去牢房的是瓜爾星的元帥，打算對目標人連夜用刑的！”

陸燈腳步微頓，終於明悟。

對軍方而言，和談就意味著一切心毀於一旦，瓜爾星元帥的惱怒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今晚他們恰巧越獄，對方說不定會活拆了顧淵。

雖然躲過了這一劫，卻不難想像瓜爾星元帥窩著一肚子火氣殺過來，只見了空牢房時發的怒氣。

“不要管牢房了，遮罩目標人的生命監測系統，不要讓他們確認位置。”

陸燈在腦海中回了一句，仰頭瞭燈塔上的人影。形一縱，牽扯著外部的鐵質階梯掠上高，將槍叼在口中，翻從窗口躍了進去。

燈塔上的守衛正被警報晃得提心吊膽，見到忽然有人影進來。心驚膽戰下就要開槍，卻已被那道人影輕巧掠上，後頸劇痛，意識瞬間模糊下去。

將最後一個守衛放倒在地上，陸燈拎槍在手，快步走到窗邊，確定了顧淵的位置。

顧淵是要去奪車。

軍用的巡邏艇都停在規定區域，眼下的形混，他們越獄的消息已經迅速傳遍整個監牢，到都在搜索他們，是手的唯一機會。

這種形下，他們徒步註定跑不出去，有巡邏艇代步，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漆黑的夜是最好的掩飾，顧淵伏低形，閃過幾隊行匆匆的守兵，幾個高階軍正立在發著的巡邏艇前，模糊的談聲被風送到耳畔。

“……加黎星連勝，暗中支援……和談，元帥震怒……”

顧淵形紋不，無聲沒在夜幕裏，瞳底卻迸起耀眼亮芒。

終於等到了。

他曾經以為自己絕無可能親自見證母星的勝局，卻不料竟當真有幸活到了這個時候。

即使沒能親眼見到如火如荼的反抗局面，沒能來得及欣賞瓜爾星元帥惱怒的反應，他這一場豪賭也贏得酣暢淋漓。

在激，始終牽掛著的心事終於有了著落，現在只剩下最後一件必須要做的事。

活下去，活下去。

顧淵抬起手，按上前的平安扣，溫潤木質安靜在前，像是年毫無保留的擁抱。

劫車危機重重，卻是唯一的生路。陸執手雖好，在駕駛懸浮車上卻並不如何擅長，自駕駛下還能開上一段，在別墅裏練車時，沒把車開進花叢裏去過。

和瓜爾星人虛與委蛇了那麼久，顧淵沒坐過瓜爾星的巡邏艇，極清楚裏面的構造，對如何駕駛也瞭若指掌。

由他來是最合適的安排，也只能由他來。

在燈塔下，陸燈之所以沒有阻止他，也無疑是清楚這一點。

冷汗順著額角落下來，顧淵深吸口氣，盡力沒形，朝那輛空著的巡邏艇靠近。

所有人都知道他了重刑，即使猜到有人劫獄，也不會認為他能夠走遠。巡邏艇只是用來準備擴大搜尋範圍的，不會被額外加看守。

一線生機。

軍們仍在談，守軍忙著四搜索。顧淵從視覺死角繞出，在車門下方的暗扣上一按一拉，手縱著打開車門，縱一躍而。

巡邏艇不聲地浮起，正要混搜索周邊的隊伍中，一名軍卻下意識了過來，看清車那張面孔，眼中迸出驚愕。

顧淵單手撐著作臺，迎上他的視線，心頭驟然一。

自己刑的時候，這名軍就陪在瓜爾星元帥的邊。

他認得對方，對方也無疑已經認出了他，驚懼之下就要出聲警示。顧淵目微沉，只得放棄了蔽的念頭，抬手按向啟武的按鈕。

尚不及按下，那名軍忽然睜大雙眼，目無可抑制地渙散開，頹然倒下去。

第二個，第三個。

四周瞬間開驚慌喊聲，訓練有素的守軍轉眼已判斷出攻擊的來，子彈劃開夜幕，傾瀉向暗殺的槍手所在的方向。

顧淵瞳底的芒驟然凍結。

先於意識做出反應，巡邏艇轟鳴著騰起，朝那座燈塔不顧一切地趕了回去。

*

陸燈吃力回，跌坐在窗下，浸肩，耀眼的亮在眼中氤氳開和暈芒。

“宿主……”

他的腦海中傳來系統的電子音，出約猶豫。

“加黎星已經瞭解了目標人的所作所為，顧淵不再是被千夫所指的背叛者，也親眼看到了反抗的勝利曙。無論目標人今天能不能活著出去，命運都已經改變，宿主的任務已經完了……”

這些天下來，宿主的已經支，剛剛又強行服下發藥劑開槍掩護顧淵，還因此了傷，即使有止痛劑，也絕不會有多好。

顧淵越獄已經被發現，加黎星的談判代表卻還沒有到位，接下來的發展只會越來越危險。以陸燈目前的狀況，再留下去，勢必要極為艱難，甚至可能會面臨死亡的威脅。

世界中的死亡雖然不是真實的，但那一刻所帶來的迫和絕，卻依然清晰得足以令不人落下神創傷。

如果現在選擇主退出，不必經這一切，世界中的人一樣會以死亡終結。雖然倉促些，卻能立即離目前的狀態，任務也同樣可以完。

系統小心翼翼地勸著，不忍心看著宿主走上另一條艱辛得多的路。

“這樣就算改變命運了嗎？”

發藥劑的副作用已經發作，大量失下的有些冷，陸燈瞇了瞇眼睛，將那柄槍握在掌心。

這樣是不能算的。

顧淵的心願是活下去，是要和他一起好好活下去，生活在一片安寧的土地上，不必再戰爭的威脅，不必再肩負過於沉重的責任。

這才是顧淵應該有的命運。

顧淵的命運裏，應該有他。

系統有些發急，只好想盡辦法搜羅止痛和治療的藥劑用在他上，還要再勸，陸燈卻已輕聲開口：“……一。”

“什麼？”

四周沒有其他人，沒有意識到宿主這句話不是在腦海裏說的，系統怔了怔，才問了一句，陸燈卻已繼續數下去：“二。”

顧淵讓他數到一百。

他可以慢慢地數，一直數到顧淵來接他。

*

沒過多久，強勁的氣流就忽然掃過窗口。

金屬舢板延出來，顧淵將巡邏艇開啟了防護屏障，頂著炮火一躍而，目落在窗下年的上，眼中幾乎滴。

可他的作卻依然穩定，甚至比平時更果斷沉著，屏息避開仍汩汩冒的傷，俐落地俯將人抱起。

懷中的年面蒼白，卻依然朝著他安靜地微笑著，不帶多的了，像是想要同他說話。

顧淵腳下不停，縱躍回巡邏艇中，手上卻小心翼翼地將他往懷裏攬了攬，他能伏在自己耳畔。

“二十三……”

年輕聲開口，純澈的嗓音被槍炮和巡邏艇的轟鳴聲迅速淹沒。

顧淵的眼前一片模糊。

“是我來晚了，下次數到十。”

努力嗓音裏不帶出哽咽，顧淵穩穩攬著他，快速縱著巡邏艇擺開下方追擊，縱茫茫夜。

當總裁的，總要有幾個合群的好。顧淵時練出飆車的水準使到極，空氣中幾乎劃開音，後追著的巡邏艇咬一陣，就被他引得相互撞毀了幾艘，剩下的也在炮管吞吐的火舌下墜毀在夜幕裏。

顧淵翻出急救包，替陸燈理著肩上的傷。

年安靜地躺在艙的推床上，目仍執著地凝注著他，眸中覆著一層薄薄的笑意，努力想要去牽他的手。

眼眶漫過滾燙熱流，顧淵握住他的手，低頭吻了吻仍帶著硝煙氣息的指尖，攬著他枕在自己懷中，將被洇的剝下來。

系統恨不得一口氣給他用上了所有的止痛劑，顧淵又給他注了一支麻醉藥，陸燈並不覺得疼。只是靜靜著男人繃的下頜，目順著臉頰上行，落在那雙漆黑瞳眸彷彿不可見底的深淵裏。

一切的恐懼，後怕，抑，疼痛，都被好好收斂在微垂的眸下。顧淵的作輕俐落，專心替他理著肩上的傷，目專注得彷彿再無暇注意到第二件事。

陸燈忽然想抱抱他。

懷中的年忽然掙起來，擔心自己不小心弄痛了他，顧淵屏息停住作，目張地落向臂間。

繃帶才剛剛纏好，都還沒來得及剪斷打結。陸燈疲乏已極的裏攢出一力氣，傾抱住他，抬手擁住下繃得死的脊背。

“我在。”

顧淵的忽然猛地悸，避開傷的手臂猛然收，呼吸急促起來，在他耳旁哮出隆隆重聲響。

口的息得彷彿泣，陸燈不安地了，想要看看他的況，卻被護在後的手臂往懷裏按進去。

顧淵翕著雙，無聲地說著什麼，只能聽見模糊喑啞的氣音。

陸燈伏在他懷裏，慢慢拍著男人寬厚的脊背，直到他漸漸平復，才終於直起讀上他的語。

生命水準雖然沒有變化，顧淵的臉卻並不比他好多。定定著他，張了張口，終於將一直重複的兩個字發出聲音：“謝謝……”

口輕，忽然生出陌生痛楚。

一手被顧淵攥著，一隻手傷得抬不起來。反應過來之前，陸燈已經傾吻上對方冰冷的，將那兩個字堵了回去。

他留下，不只是為了顧淵。

他想要改變的，也不只是顧淵的命運。

接下來的路還長，他們從現在起才真正開始面臨重重絕命危機。他們還要一起熬過去，一起回到加黎星，一起做很多曾經想過卻沒機會去做的事。

他沒想過要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不不不不一定要拿堵啊！Σ( ΩДΩ)

#頭槌不瞭解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