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顆人形安眠藥（三）

男人怔怔地著被水淋了一的人，張大了，久久回不過神來。狹小窄的洗房一時陷了靜默。

七區中，已經不知有多久沒出現過這樣的人了——甚至連呼出的氣都是讓人覺著芬芳的，隔了很遠都能聞到那子讓人下面砰砰直跳的香味兒。在這樣的地方，簡直和一塊落進狼群裏的羊沒什麼區別。

勾人的很。

一時間，圍著的幾個男人都起了反應。羊倒是率先反應過來，猛地倒退一步，乾笑著打哈哈：“大哥，咱們冷靜一點？”

男人的眼睛裏冒起了火，呼吸加重。

寇秋結結：“那個，我們還是要和諧友善的相，這麼暴，不太好吧？”

他瞧見幾人越發骨的目，忽然指向後面，滿臉驚訝：“馬克思！”

男人們下意識一回頭，寇秋趁此機會一把拽起瑟爾的手：“跑！”

兩人撞開洗間的門，大步向著外頭漆黑的夜裏跑去。男人們意識到獵跑掉，也跟著撒開在後頭追趕，只是這一次，他們的興味一下子升的更濃，目標也立刻進行了轉換。

“逮那個黑頭發的？”

“這個還用說！MD，你看見那眼睛沒——”

為首的人了。

“哪怕是死，”他瞇著眼說，“我也非得嘗嘗味兒不可。”

寇秋死死拉著後的人，跌跌撞撞一路繞過樓房沖進邊上的灌木叢。路上清理落葉的犯人們看見了他的臉，都一個個拉長了脖子盯著看，扭了九十度也渾然不覺。

“走這邊！”

瑟爾驟然反手一拉，將他拉進兩座樓之間極小的隙，小心翼翼著牆壁躲到隙中間。兩人靠在一起，幾乎都能聽到對方膛裏那顆炙熱心臟的砰砰跳。

寇秋側著，聚會神地聽著外面靜。瑟爾碧的眼睛閃了閃，忽然出手，慢慢抱上他的手臂。

“好可怕，”他說，“我好害怕......”

外頭的男人鬧哄哄跑過了這裏，寇秋的神經慢慢鬆懈下來。瑟爾像弱的小羊羔乖巧地瑟在他旁邊，也探過頭，輕聲在他耳畔問：“走了？”

他的呼吸是灼熱的，讓寇秋不自了下，低聲回答，“嗯。”

“小歌以後準備怎麼辦？”

瑟爾出手，慢慢勾畫著寇秋臉上的五，盯著他殷紅的瓣，神之中漸漸混上癡迷，“畢竟，這樣的小歌出去，一定會被人生吞活剝的吧。”

他頓了頓，聲音微微變了調，“如今這外頭，可全是盯著小歌的人呢。”

寇秋的眉頭蹙了蹙，對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有了猜想。可縱使如此，在他從瑟爾清澈的瞳孔中辨出自己現在的模樣時，還是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天。

他怒對系統道：【這麼個世界，你把我弄這個模樣，是準備讓我死嗎？】

這跟直接送他去死有什麼區別？？？

【有啊，】系統無辜地說，【按這個趨勢，起碼在死之前，你還能爽上個幾千回。】

寇老幹部：【......】

【拯救世界任務失敗時就說了，】他的崽子解釋，【會在一個世界加上任意buff——我怎麼知道，偏偏是在這種本沒辦法保證人安全的世界給你加萬人迷buff？！】

從不口的寇老幹部有了口的衝。

這樣的buff在這區域裏，本不是什麼好事——不如說，這對手無縛之力的他來說，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

一個玩不好，就可能導致殺之禍的災難。

“小歌？”瑟爾又輕聲重複了一遍，“你準備怎麼辦？”

寇秋回過神，眼神悲壯，“......先推進立法吧。”

碧瞳青年的表僵了僵，像是沒聽清他在說些什麼。

“先......什麼？”

“立法，”寇秋皺著眉說，“國不可一日無法，法律永遠都是人民最有力的武。像《人權益保護法》這種法律健全了，才能真正保障我的人安全。”

瑟爾目瞪口呆，半天都沒從這條震撼人心的發言中回過神來。

半天之後，他才噗嗤笑出了聲，慢慢道：“我看，倒是有另一個更快的辦法。”

他的瞳孔微微瞇起，說的意味深長。

“你的臉已經暴了，再藏也沒什麼用了——想要在七區平平安安活下去，你得給自己找個強有力的靠山，讓他出面給你遮風擋雨。”

“又或者——”

“瞧瞧看，我發現了什麼？”另一道聲忽然了進來，含著讓人一下子冰凍起來的冷意。下午時見到的人站在通道的另一邊，慢慢沖他們勾起一個豔麗至極的笑，“呀，原來是兩隻小老鼠。”

瑟爾的表陡然僵了僵，悄悄掩下一不滿。

“遊戲結束了，老鼠們，”人不不慢繞著手上的鞭子，“還不出來麼？”

那腥的一幕還歷歷在目，明對著與杠上顯然不是個正確的選擇。寇秋只好拉著瑟爾，緩緩從狹窄的通道中走出，從暗裏一點點走到燈下。

七區唯一的頭目安德莉亞好整以暇靠在牆邊等著他們，直到兩人的臉徹底暴在下，才慢慢直了脊背。

“呀，”輕笑了聲，塗了寇的手指挲上寇秋的臉頰，“還是只漂亮的小老鼠。”

瑟爾直直地著，眼中含警告：“安德莉亞大人！”

安德莉亞對這一聲恍若未聞，仍舊拿手指一寸寸著寇秋的五，瞳孔裏也被一進了癡迷的。

“真俊俏啊，”緩緩道，“這樣的眼睛......”

寇秋：“......”

見鬼的俊俏，他一點都不想要！

“很難活下去吧，在這七區裏？”安德莉亞挑高一邊眉，鞭子柄眷地著青年的頭髮，猛地纏住他，將他向自己這裏一拉。

“沒關係，”說，“跟我走，我罩著你。”

在寇秋的耳旁，輕地噴了一口氣，的芳香鋪面而來。安德莉亞頗有暗示意味地著自己豔紅的，“只要你乖乖聽話，嗯？”

寇秋：“......”

他在這人的眼裏，看到了和剛才圍著他的男人一樣的。

【......阿崽。】

【阿爹，人也是人。】

言下之意，萬人迷buff對也同樣管用。

為了逃被關起來當面首的命運，寇老幹部只好咬了咬牙，為了崇高的革命目標犧牲自我：“我不舉，真的。”

系統簡直要為宿主的機智鼓鼓掌。

安德莉亞一愣，隨即勾著角嫵地笑起來。

“不用擔心，”勾勾寇秋的下，眼波橫飛，“不會讓你做這種事的，這麼漂亮的小老鼠，就該被好好地疼著。”

頭一次被人調戲的寇老幹部心複雜。旁的瑟爾嗤的冷笑一聲，冷冷道：“那你準備怎麼疼？”

“還能怎麼疼？”

安德莉亞幽藍的眼眸和他的碧綠撞上，彎了彎眼尾，像是在說一件極其正常的事，吐出的話卻讓人頭皮發麻，“——你們怎麼來，我就怎麼來啊。”

寇秋一怔，隨後下意識第一眼看向人的肚子往下：“......”

不會吧？！

裝大佬？！！！

系統也很震驚，【說不定掏出來比你還大！】

安德莉亞一圈圈在潔白的手指上繞著自己的發尾，瞧見寇秋吃驚的眼神，慢慢笑了起來。

“呀，”說，“真是個純潔的乖孩子。”

瑟爾怒極反笑：“安德莉亞，你不要得寸進尺！”

人揚起下頜，像是聽到了什麼荒唐的笑話，“你一個普通犯人，居然也敢跟我這麼說話？”

瑟爾：“你！”

“我怎麼了？”人說，“你算個什麼東西？”

“......”

“......”

兩人對視一會兒，猛地扭過頭來，齊刷刷看著寇秋。

寇秋：“......”

雖然不知道是在說什麼，但他心中總是莫名有點發是怎麼回事！

而在此時，鈴聲忽然大作，於整個區域震盪著。

——是該集回去睡覺的時間了。

這一道鈴聲，簡直是寇秋的救命符。他鬆了一口氣，忙將自己背後的那條金大祭了出來：“我還要去哄將軍睡覺，就先走一步？”

聽到將軍這兩字，人面上的表一下子變了，下意識站直了。雙腳打開約三十度，脊背筆直，肩膀向後打開，是標準筆直的軍姿。皺著眉，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寇秋，問：“哪個將軍？”

瑟爾抱著雙臂，眉梢一挑，“七區裏還有第二個將軍？”

安德莉亞沒有搭腔，只是上上下下又看了寇秋幾遍，低聲嘟囔了些什麼。寇秋只聽清了一個“月中”，接著便被拽住了角，不容拒絕道：“我送你上樓。”

的臉上收斂起了方才的豔，神嚴肅而冷漠，不知在想些什麼。寇秋著頭皮一路在的護送下上樓，迎接了無數犯人驚豔的目，而那些目大多是落在他上的，帶著毫不掩飾的垂涎意味。寇老幹部毫不懷疑，倘若他邊沒有安德莉亞，只怕這些人想也不想便會撲上來。

怎麼活下去？

這分明是個渣攻世界，可直到如今，他連渣攻的面也沒有見到。在這難以生存的七區裏，他要靠著什麼活下去？

系統說：【靠背誦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

寇秋：【......】

那只對那個晚上需要他哄睡覺的大型寶寶有用吧！

【可是他就是那最的金大啊，】系統振振有詞，【你抱了這條，不比什麼都強？】

寇秋：【......】

有、有理(⊙V⊙)！

比起其他人，男人的態度最為正常，脾氣也並不暴躁，昨晚看見他的臉時，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更別提自己在他那裏是有用的，不用擔心被捨棄掉。

而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寇秋也說不清是為什麼，但是待在男人邊，總能讓他覺著安心。他有種近乎詭異的直覺，寧願相信對方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安德莉亞送他上了樓，還沖他飛了個眼波，似笑非笑，“小老鼠，想通了就來找我，嗯？”

“......”寇秋說，“再見。”

他進了門。

門外及閘，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將軍坐在椅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的絹布，正拭著他的手槍。黑漆漆的槍管被拭的閃閃發亮，幾乎能倒映出人影。寇秋也沒有出聲，悄悄進了房間，便乖乖去浴室洗漱。

半晌後，他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臉。”

寇老幹部一怔：“嗯？”

“臉，”男人如刀鋒似的目轉移過來，直直地進他眼裏，“怎麼了？”

“哦，”寇秋說，“偽裝掉了，恐怕瞞不了了。”

他站在洗手臺前，反反復複弄自己手上濺上的幾滴苦草的痕跡，卻怎麼也洗不掉。正在煩惱之際，後男人的聲音驀地傳來：“起碼三天。”

系統：【？？？】

寇秋卻詭異地聽懂了，指著自己的手，“將軍的意思是，這需要三天才能洗掉？”

系統：【......？？？】

這也能懂，這兩人腦電波是長的異于常人麼？

男人頷首，沒有再說話。和影在他的臉上以鼻樑分界，明與暗曖昧地在界消融。他抿了，神冷淡，手指過槍上繁複的徽章，看了寇秋一會兒，隨即沉默良久，翻上床。

為安眠藥的寇秋也自覺地洗白白爬上床，開始每天一次的哄睡覺任務。他說：“將軍今天想聽什麼？”